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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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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内，一片火光。
尽管尉迟夜已经下令禁止烧杀抢掠，可沦陷的城池总能激起士兵们的凌虐之心，城中阵阵惨叫哭号，远远地透过火光缭绕的夜空传入宫殿之中，撩得人心神不宁。
熏香炉上一缕青烟飘着，静谧祥和。
尉迟夜伸出手轻触那缕青烟，烟雾在指尖缭绕，却触摸不到，让他想起在荆国之时他让那小丫头添香炉，她那愤恨中透着冷淡的眼神。
——许久未见。还真是想念她呢。
挥袖，独立，一双冷冽的紫眸缓缓扫向此刻殿中的那人。
“后宫清空，皇城中人烟稀少却在外虚张声势七日之久……擎王殿下，还真是叫我佩服。”一炷香的沉默之后，尉迟夜终于冷冷打断了这祥和的场面，寒声开口。
墨璟离缓缓睁开眸，凝视着眼前的人，薄唇淡淡抿成一条线，没听清他说什么，倒是一直在注意外面的烧杀抢掠之声。
尉迟夜冷冷勾起嘴角，挑衅般轻言细语：“怎么，放走了一大批人出宫，留下的都是情愿誓死追随你的人，如今听他们经受血腥杀戮，不忍了？”
墨璟离本是淡然不语，听到这句时不由顿了顿，深邃的眸闪过一丝光，挥袖起身踱了两步，缓缓停下。两道身影在大殿之中形成逼迫对峙之势，煞是震人心弦。
“前日之时听闻荆国皇城同样遭受如此大难，看如此情形，荆王倒是镇定许多。”他淡淡说道。
尉迟夜心头一震，脸色白了白，缓缓冷笑：“不过是群可有可无的人，何须本王在意？”
墨璟离浅笑，深眸凝着外面沉沉的黑夜静待其变，如今这情形他阻止不了，好在已有大部分人从皇城之中疏散，包括墨晚及后宫妃嫔，无可担忧。
一座皇城被毁无妨，至少擎国尚存。
尉迟夜目光渐次变冷：“擎王倒是够镇定，就像前一月在我荆国之时，冒充信使与我殿上对峙都可淡然至此。可如今沦落，就不怕本王……新帐旧账一起算么？”
那幽幽的收尾，在静谧的夜空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墨璟离淡淡的一眼扫过来，凝着他，似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只此一眼，尉迟夜突然就被激怒。
只听空中一声厉响，是挂在殿堂内壁之上的利剑突然出鞘，在空中发出寒冽的破空之声，接着一道冷光闪过，冷冽的剑锋突然就横指向墨璟离！！！
“……”剑风逼近，生生割向了他的颈间，一开始只是一道红痕，接着猩红的血才慢慢地渗透出来。
那一道细缝，竟没撼动墨璟离半分，他依旧淡然地站立着，一袭墨色的锦袍，身影被殿内的烛火拉长，透着遗世独立的清冷味道。
静默。片刻。
尉迟夜挑眉：“不怕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墨璟离扫了颈间的剑一眼，剑身寒光四溢，他长指轻抬，将剑淡淡地拨离自己，缓声道：“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死，或许是迟早的事。
可擎国此刻尚未退兵，尉迟夜断不会此刻杀他，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