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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崔护愤愤不平道,“那老头仗着有恩与你,动不动就把那些陈年老事搬出来,总暗示你有今日全靠他当初提携,你说你来来回回帮过他多少次,给他那败家儿子收拾过多少次烂摊子了。依你今时今日根本就不必怕他,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还对他客客气气的。”
凤靡初一脸平静的拿起茶杯用热水又烫了一次,“我当初确实是靠着他提携,他说得也没错。”
崔护把凳子拉远了,故意装作要重新打量认识他,“我说你不会是鬼上身了吧,我认识的凤靡初好像没这般心胸开阔的,有仇必报才是你做派吧。你都忍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要忍到沮诵告老还乡。”
凤靡初道,“我和沮大人并没什么仇怨。”
还叫没什么仇怨么,总打着凤靡初的名号狐假虎威招摇过市的,逢人就提当初凤靡初落魄时自己如何慧眼识英雄为他搭桥铺路,几次听得他当真想把那老东西拉出去狠揍一顿。
“你要是怕沮诵出事,刑部的位置空缺出来被陆家捞着好处,大可在你底下挑个人,挑个真正对你忠心耿耿的,没这么麻烦的,这么面目可憎的去顶沮诵的位置不是更好么。”
店小二端了茶水点心上来,崔护收了声,等人走了又继续道,“这一次是那老东西的儿子自己活该。我生的这般玉树临风,可我对姑娘都是温文有礼真心实意的,那老东西的儿子生得不堪入目,奇形怪状的也就罢了,他居然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就是该这般让事情闹大,才能让他知道死字这么写。”
凤靡初笑道,“你也不必这么恼火,我已经告诫沮大人了,这事在风口浪尖上,让他看好儿子这阵子收敛些。事后或许会知道怕吧。”
崔护倒了茶,“你想多了,那种人我见多了,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就算怕了一阵子过后肯定继续不知死活变本加厉,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好奇问,“你早朝不是让沮诵负荆请罪并当众请辞退位让贤么,你说皇上能罢休么。”
凤靡初慢条斯理道,“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经过这次会有多少别有用心之人在朝堂上把他以前做的旧事也翻出来说,总要顾忌着群情汹涌。其实那姑娘只是小户人家,也是一时想不开才寻短,清白没了只剩下嫁人一条途径可走。只要沮家抬着丰厚的聘礼,姿态低些,道个歉认个错,愿意把那姑娘迎进门,没了原告,事也就了了。”
所以他才让沮家顾全大局去提亲,沮忠那臭小子玷污了人家姑娘还嫌那姑娘门楣低不愿大红花轿抬进府,最后还是凤靡初劝说了沮大人,这一家之主发了话,那臭小子才会带了三书六礼去提亲。崔护骂道,“便宜那臭小子了,我敢断言他就算是娶了人家,肯定还是狗改不了****在外花天酒地胡搞瞎搞。”
凤靡初道,“至少她可以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那姑娘家中还有几个年幼的弟弟,她也是为了养家才会抛头露面。人生来就是有些责任要担当,即便她曾经寻死觅活,到最后还是会顾忌她的爹娘弟弟委曲求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