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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条街,院子里屋里到处可见滚落的头颅,血肉模糊的四骸。娘娘可曾知道奴婢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惧怕?身旁只有一五旬婆婆陪伴,抖瑟着干枯的手捂住奴婢的嘴,血水毫不停歇的淌进那个密窖里,落尽奴婢的口中,那时候,奴婢就想,君王何以立威扬名?就以此道?直到奴婢晕了过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贵妃泣不成声,她何尝不是心如刀绞?校尉当年是那样,时隔几年,安乐公府不也是沦为这般下场吗?怨命?怨朝堂?似乎都有之,然时过境迁,此时说来,徒然勾起伤悲而已,“直到此时,本宫不也是没有思得明白,本宫也想过或是因果轮回?只是这因子又在哪儿,可是我们能抓得住的?”
两个命运相同的女人再也没有猜忌,于她们而言,还有什么能比得过同病相怜呢,“你是说大夏与大唐勾结多年,只是,你说本宫母亲与这桩纠缠有牵扯,本宫实难相信。母亲生性寡淡,与人浅交,更不消说她久躺病榻,根本就是心有余力不足,她怎么可能会?“
见贵妃连连摇头,琅儿心一横,毕竟此事虽说隐秘,但就以后终归还是兜不住,早晚会有真相大白之日,她趋前一步,”娘娘,不是奴婢不心疼娘娘,然,娘娘也明白,天下就是这样,大到无奇不有,越是富贵繁饶之处,越是古怪,容不得娘娘犹豫,且容奴婢说一句,娘娘不是不信,只是感到屈辱罢了。‘
贵妃呆若木鸡,她目光突地狠灸,“琅儿,你可知你是在说些什么?”
琅儿若是无闻,只进一步又说道,“以娘娘的蕙质兰心,怎么能匀得长辈有此苟且之举?何况还是生你养你的母亲。”琅儿不顾贵妃的情绪,步步紧逼,不给一丝喘息机会,“娘娘可知,王爷其实是娘娘的一母同胞的兄长?”
贵妃一个趔趄退后,差一点摔倒在地,她紧紧抓住一梅花枝子,抖得花片簌簌掉落,若同贵妃早已零落的心,贵妃哪里还有气力去追问,她捂紧了胸口,狠狠的盯着琅儿,四下里阳光通透,是整个冬季里少而又少的暖和日子。只是,在贵妃眼里,亮的扎的眼珠子痛。
“是谁教你这样胡说?即使你有意申冤,也不能拿了旁人试探。当年,安乐公府与校尉有来有往,从来没有过节。那时校尉落难,本宫犹还记得爹爹夜里直赴宫中,觐见先帝。你怎能拿了本宫母亲说事?你良心可安?”
“一言一语固然不能使娘娘信服,只是,老夫人尚还在王爷府上,不如娘娘随奴婢去问一问,一切不须奴婢多言,自会了然。”
贵妃心中如遭猛击,琅儿如是信誓旦旦,那可是真能去见一见?
贵妃虽有向往,然瞥见琅儿一脸的正义,不禁又是悲从中来,她说,“你且说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宫能承受得住。”
琅儿一字一顿说道,“老夫人本是大唐王室公主,娘娘可还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