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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绪。
不过这两天观察下来,如今这个走私团伙可跟自己前世从福建佬那里听来不太一样。他模糊印象里,现并不是走私电视黄金时段,八十年代末电视机销售消费税改革,以及九十年代初即将到来取消价格双轨制,放开市场经济。让曾经电视倒卖业陷入了低谷,他记得前世看哪本书里还有相关介绍,说某个知名企业家当初想靠倒卖电视发家,结果赔掉裤子故事。想来就是这两年,电视相关产业就会发生重大变革。
而这时马磊兄弟俩,总共也只有三辆卡车。像他们这趟车,满车一共只装了2、3台彩电,几十套音响,清一色都是日产货,每台往高里算也就是几百块利润,一车货顺利销出去,顶破天不过1来万收益。回程听说也是走彩电生意,不过是某知名国产品牌,靠双轨制捞差价,再逃个电视税什么,这样来回往返一趟,就是2、3万利润。
然而走私和倒卖都是需要成本。上下打点,搭线铺路,大量金钱会投入维持人际关系上,长年累月做下去,一年赚四、五百万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赚钱能赚到疯,东南沿海满地大款暴发户地界,他们离“算是号人物”可差老远。过两年电视业江河日下,想发达就难了。这可不像北边走对俄贸易那批有权有势家伙,能长久吃这碗饭,南方竞争压力如此大,出头不易。
但是那个福建工头嘴里,这两人可是相当了得,直到1996年入狱时生意已经扩展到了南京,因为摊子铺太大,他那种小虾米才有机会漏网,没被牵扯进案子里。
今天跟着疤子一路走下来,陈远鸣却发现他们生意还远远没这种规模。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他们刚刚起步,还没摸到真正赚钱法门,二则是真正经营生意并没有露表面,那个福建佬不过是外围小虾米,只能看到皮毛。就陈远鸣想来,这两者可能兼而有之吧。
不过……咽下了嘴里东西,他收回了视线,自嘲笑了下。管他们到底是做什么买卖,不接触,不深入对他而言才是佳选择。如今这个珠海市不过是他起步一个踏脚板,用力太猛跌下水可就得不偿失了。还是专心放自己计划上为好。
想通了这节,陈远鸣也不耽搁,扒拉完晚饭就把自己扔了床上,这次睡意来倒是飞,可能白天开车开到麻木了,连噩梦都没来找他,顺顺当当一觉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他从床上爬起来时,外面已经飘来了饭香。信步走出屋门,只见院里撑起了一个小桌,疤子正一脸痛苦扶着额头,跟身边毛孩子斗嘴。看到陈远鸣出来,他哀嚎了一声。
“赶紧吃饭!昨天被灌吐了两回,你看这倒霉孩子还添乱……”他赶苍蝇般朝那个小孩挥了挥手手,“赶紧滚蛋!不然叫你爸打你!”
虽然一副宿醉苦相,但是这男人神态自若,好像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远处卡车上明显能看出少了一截货物,估计是夜里直接就运走了。陈远鸣扫了眼就收回了目光,点点头,坐下开始吃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蓝色解放驶出了这个小院,向下一个地点开去。
一路上又停了两次,一次还是这样小村,另一次则干脆车上睡了一晚,折腾到第三天,他们才开到了这次终点站,武汉市。这时车上货已经见底儿了,他们没有照例停偏远小村子里,而是选择了武汉市郊外一个旅馆住下。
“阿鸣,你就先这边呆两天,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去市里办点货,等到货齐了我们再上路。”几天朝夕相处,疤子早就把称呼换了,这时极其妥帖打了个招呼,“想玩也可以出门玩,这里是你跑车加班费,先拿去耍吧,年轻轻,别老闷屋里。”
两百块被塞进了衣兜里,疤子冲陈远鸣眨了眨眼,晃着车钥匙大摇大摆走出了旅店。没人随身陪伴,也没了多余任务,陈远鸣呼了口气,是该到上街逛逛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过渡章吧,再等两节奏是第一桶金啦xd
是说窝决定以后每天中午1点左右啦,大家都改到下午刷吧。
我这边也争取把内容写滴顺当当木啥逻辑错误,晚上太熬煎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