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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宠固然会让姜二爷得到常人难以拥有的权势,但同样也意味着麻烦。
姜璐瑶最近一直担心姜二爷因为帝王的宠信而卷进麻烦中去,此时降降温,对姜二爷来说只有好处,毕竟姜二爷只想要过得更舒服,而非人人关注的权臣宠臣。
唯一让姜璐瑶意外得是,姜二爷会为赵铎溢说话。
皇帝站在大殿门口,深沉的望着跪在台阶下的姜二爷。
总管太监站在皇上身边,不敢发一言。皇上是罚了姜二爷,可皇上也在此地站在站了许久。
“你让他滚出皇宫去,朕最近不想见他。”
“遵旨。”
总管太监忙跑出门,把皇帝的口谕告诉给姜二爷。
姜二爷磕头后,起身离去。
皇帝目测他背影消失,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忠厚之人,他对赵铎溢的维护,皇帝虽然不满,但心底是烫贴的,无关皇帝和杨帅的恩怨,只是因为姜二爷占了杨家的好处,便护着杨家宝,让赵铎溢继承秦王爵位。
“混球,朕偏偏不想让这个混球去死!”
“陛下息怒。”
皇帝怅然的摇头,赵铎溢就快回京城了,他该怎么处置这个于国有功,于君不忠的人?
赵铎溢比杨帅好在一处,并没把事情做得太绝,也晓得回京后会受到惩罚,他请罪的折子,辩白的话语在他行动前就传回了京城,皇帝又仔细把折子看了一遍,他不由得怀疑是姜二爷让他提前写好送过来的。
皇帝沉思了半晌,几次想把折子烧毁,最终还是没舍得扔进火盆中去。
罢了,左右赵铎溢再也无法领兵出征,纵使赵铎溢为世子,以他的性情也不一定能扛住秦王妃的算计……皇帝本想问责秦王妃,但秦王妃把自己摘得很干净。
她也只是进宫救治太子,吝太子逼宫谋逆的事情,秦王妃丝毫不知情。
从皇上掌握的情报来看,秦王妃说得倒是真话,不过如果皇上若是一心问责秦王妃,也不是不行,皇帝想给赵铎溢留下个麻烦,省得赵铎溢秦王世子的日子过得太平淡了。
而且皇上把赵铎泽从生生的从秦王手中抢走,再问罪秦王的继妃,皇帝又觉得对不住老秦王。
于是,皇帝对秦王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姜璐琪,皇帝更是不感兴趣,不过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皇帝甚至懒得处理姜璐琪,把她留给了即将从江南回来的萧睿华处置。
江南一行,赵铎泽居首功,但萧睿华的功劳虽然没有赵铎泽耀眼,但功劳不小。
皇帝也把萧睿华当作将来太子的辅政人选之一,自认不会太让萧睿华没脸,姜璐琪怎么说都是萧睿华的夫人。
听说姜二爷只是被赶出皇宫,姜璐瑶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离她出月子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也总算不用在宫里‘万众瞩目’了 ,旁人羡慕她能在宫里做月子,可谁知道她的艰难?
有一分的可能,姜璐瑶也绝不会在皇宫生孩子。
“下个月初九,出继礼定在下个月初九。”
“哦。”
姜璐瑶点头表示听清楚了,赵铎泽坐在她身边,低声道:“我想把他当成父亲看待,瑶瑶,燕亲王……父王教了我很多。”
“嗯。”姜璐瑶再一次点头,看在阿泽的面子上,姜璐瑶也会孝顺燕亲王。
“他活不了多久,也说过纵使他将来故去,燕亲王妃也不会过多干涉我们。”
正因为燕亲王的这份坦诚,对身后事的安排,才让赵铎泽放下对燕亲王的戒心,真心的敬佩起燕亲王这个‘疯子’。
姜璐瑶问道:“阿泽看到小老虎没?我父亲被赶出了宫,这回没人跟你抢小老虎了。”
“小老虎啊。”赵铎泽满脸的兴奋,“其实也不怎么像姜二爷,小老虎越长越像我,真不知道那些说像岳父的人眼睛怎么长得,明明眉眼就很像我嘛。”
“……”
“瑶瑶。”
赵铎泽低声问道:“如果我离开京城戍边,你可愿意同我一起离开?”
“孩子呢?”
“……留在京城。”赵铎泽咬牙说出了这句话,“我晓得你舍不得小老虎,但他留在京城是最好的,毕竟边疆贫苦,小老虎不一定能承受得了,我保证,每年都会送你回京,最多五年,做少三年,我们必然荣返京城,等到我们回来,世上就再没有任何人能威胁我。”
即便是皇上也不行。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姜璐瑶真真是左右为难。
她晓得赵铎泽想走的路,也晓得这条路是正确的,最快到彼岸的。但是见不到儿子,她很难受,见不到赵铎泽,她一样难受。
“左右离着出京还有一两年的功夫,瑶瑶,我只是想提前同你说一声,无论你怎么选择,都是我的妻子。”
赵铎泽依然会在意姜璐瑶。
“一两年?”姜璐瑶靠在赵多泽肩头,“你就没想过寻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怎么可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为什么不能开动脑筋想办法呢。”
姜璐瑶自信会在一年内想到更好的解决之道,“没有人或是事能把我们一家人分开,阿泽是我的,儿子我也要,我就不信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赵铎泽最爱看姜璐瑶自信时的样子,仿佛什么难事都无法阻止她一般。
转眼初九到了,也就是正式出继赵铎泽的日子到了。
秦王一夜没有睡,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书房的灯光也亮了整整一夜。
趁着赵铎溢没有回京,秦王妃所出的三子在秦王病床前侍奉,做足了孝子的样子。
秦王伤得是双腿,因为行走不便,秦王妃长子便做了秦王的拐杖,无路秦王想去何处,他都会任劳任怨的背着秦王,其余两子也发扬彩衣娱亲的精神,哄秦王高兴。
若在以前,秦王必然会欣慰三个儿子懂事,孝顺,也乐意同三子相处,然他却每每想起不再是自己儿子的赵铎泽。
对赵铎泽下令冲毁祭田的事情,秦王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秦王妃经常听秦王念叨阿泽如何,如何,秦王妃表面同秦王一样悲伤,内心却嘲讽起秦王,赵铎泽在王府时,秦王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如今即将出继的儿子却成了秦王眼中的香饽饽,秦王再难过,舍不得也改变不了。
“王爷。”
秦王妃亲自捧着朝服走进书房,心疼的说道:“我晓得您舍不得阿泽,可事到如今,您纵使再舍不得他,也不好耽搁阿泽的前程,皇上既然已经下令了,又郑重的把阿泽过继给燕亲王,您为了阿泽着想,也该打起精神来。”
秦王脸颊消瘦深陷,眸子暗淡无光,“本王总是想,好像从没抱过阿泽。杨妃误了本王……是她让本王漠视了阿泽。”
在秦王的观念里,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秦王妃已经习惯了秦王的思路,体贴的说道:“虽然阿泽出继燕亲王为嗣子,但他总不会忘记本身父母,更不会忘记王爷,燕亲王身体不好,说句打嘴的话,也照看不了阿泽多久,他不过是想要嗣子,留一条根脉,将来阿泽还需要王爷,血脉的亲近是名分割舍不下的。”
秦王怅然道:“本王也不想阿泽难做,罢了,罢了。”
“王爷虽然惦记阿泽,然妾身恳请王爷也别过于忽视溢儿,他在北疆的事情,我怕……”
“他?”
秦王多了几分愤怒,“同他外祖父一个样儿,就晓得惹祸上身,你到底是他继母,以后他的事情,你少过问。”
秦王妃忍下不舍,“妾身只是担心他而已,既然王爷说了,溢儿的事情,妾身不管就是了。”
秦王妃侍奉秦王更衣,同时问道:“也不晓得姜二爷为何总是同咱们过不去?王府的事情,他也敢插嘴,宁可被皇上赶出皇宫去,也要插嘴多事,妾身真真是没见过他这样的。”
“也不奇怪,他被杨帅附身了。”
秦王对秦王妃道:“你和儿子们对本王用心,本王明白。如果溢儿懂事,册他为世子,不是不行,可本王担心把王府交给他……”
“王爷,妾身可从没想过得到世子的位置,孩子们孝顺王爷,只是因为您是他们的父王,并无所求,如果王爷因此误会了儿子们起了争夺世子的心思,妾身……妾身岂不是不贤?”
秦王妃摇头拒绝秦王好意,“您也不想想,妾身本身就很多是非,阿泽出继,外人还指不定怎么说妾身不贤,容不下庶子,如今再被人说妾身为子谋得世子位置,妾身哪还有脸面?妾身的儿子比不得溢儿和阿泽才华横溢,但也各有所长,将来必然有一份前程,从小妾身就告诉过他们,世子位置是兄长的,他们的前程需要自己奋斗。”
“侵占旁人的世子位置,妾身岂不是白教导他们一场?”
秦王妃话说得恳切,神色到位,秦王心底多了几分犹豫,莫非他看错了秦王妃?
秦王想起在换子案前后的事情,虽然在火场秦王妃救了秦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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