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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认错人(九千)
从那天开始,楚清浅先是陪猪头玩了三天,紧接着将临渊镯内的灵草规整了一遍,将功效相近的草药移植到了一起,又按照年份排布的整整齐齐,这一项工程量很浩大,用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
等她自己觉得将心态调整的差不多了,才走到小木屋中,正式开始准备筑基。
她盘腿坐在床上,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全身放松,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等到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下来,她用力吸入几缕灵气,灌注到经脉当中。
在她刻意的引到下,那股力量如同清冽的泉水,顺着她的经脉涌动,渐渐的随着楚清浅自身灵力的灌入,两方灵力聚集在一起,开始入水撒入油锅,变得沸腾起来。
此刻灵气膨胀的厉害,也是筑基时最凶险的时候。
很多修士不能承载住自己体内的这股灵力,最终水满则溢,轻者筑基失败,重的人落下隐患,从此筑基更加艰难,这一关过去,才算迈进了一个门槛。
胤虚在小木屋外看着那道灵光变得激烈,心情也不由的紧张,连猪头都蹲在胤虚脚边安安静静的看着,不敢做声。
楚清浅没有注意到这些,她额角流下汗水,饶是她因为服下浮生果,经脉比别的修士坚韧的多,那种灵力膨胀的感觉也十分的难受,感觉经脉里面涨涨的,随时要爆裂。
她紧咬牙关,默念口诀将灵气慢慢疏导,引导着它们往丹田流去,同时尽可能的放松身体,不给经脉增加压力。
经脉被撑的生疼,不过那灵气最终还是浮动着缓缓朝丹田而去,如同一个门槛,冲破的瞬间一股剧痛传来,全身的骨骼都像是要被撑裂了。
楚清浅大汗淋漓,咬着牙一声不吭,压抑住攒动了灵气,保持着那种速度让它们顺势流入丹田。
时间没有了意义,痛苦也被拉长了,楚清浅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的按照这个节奏继续。
终于,灵力全部涌入丹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体中的经脉却如同碎裂那般裂开。
这个疼痛来的毫无预兆,却比方才的痛要强烈数倍,痛的无法形容,就像身体被活生生的捏碎再拼接。
这个过程中经脉一遍遍的断裂重塑,丹田中的灵气却要保证着不能溢出,她身体中的每一个毛孔都紧绷着。
一遍又一遍,每一次淬洗出来的经脉色泽都更耀眼,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疼痛终于有缓解的趋势,丹田里面的灵气也开始往回走。
楚清浅此时体内的火灵根流转,双灵根光彩熠熠,所有灵气经过这两个灵根流入身体。
这一步成为“回流”,是最考察修士灵根的时候,要是灵根数量少资质好的,回流的时候会非常顺利,一气呵成,这样出来洗练出来的经脉为上佳。
回流是决定了筑基修士潜质的时候,只要回流的好,将来结丹的时候就更顺利,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反之则不然。
她的身体就像一艘在风雨中经受了洗礼的翻船,最终稳定了下来。
胤虚看着屋子里面红绿两道光的灵力趋于舒缓,总算松了口气。
“这丫头的胆子真是大,没有筑基丹平缓灵气就敢这么筑基,还真让她成了,真是……傻人有傻福。”
猪头听不太明白胤虚在说什么,不过还是察觉到他似乎在说楚清浅的坏话,用力在他腿上咬了一口,气呼呼的瞪着胤虚。
胤虚睨了它一眼,脚一抬就将猪头踢了出去,它的身子本来就圆,这下像个球一样咕噜噜的滚了好远才停下来。
“瞪什么,老夫又没说错,要不是她运气好,资质也好,刚才那次灵力涌动她能平息的下来才是见了鬼了。”
猪头鼓着脸站起来,想想还是打不过胤虚,就把脸瞥到一边,故意拿屁股对着他。
“真是头猪。”胤虚冷哼一声,继续关注着屋子。
……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对她已经没有了意义。
楚清浅再经脉之后又淬炼丹田,这次她有了经验,力道把握的很好,每次都有惊无险的把握住体内灵力的暴、动。
楚清浅感觉自己就像是乘坐这一叶孤舟在风暴的大海中前行,时而狂风暴雨时而风和日丽,只要你掌握住分寸,就可以很好的驾驭它避开风暴。
最后一次淬炼完丹田之后,楚清浅的丹田被红绿两种颜色包裹,缠绕一圈之后还是以红光占了上风,整个丹田像是被烈火映衬过一般通红。
临渊镯中,无数炙热的火焰从天而降,气温瞬间高的吓人,如同下了一场火雨。
胤虚挥了挥手给灵草罩了个结界,免得它们被灼伤,自己身上也张开结界,就是不管一边的猪头。
猪头被漫天的火雨吓得毛都炸了起来,左闪右避还是没有全数躲过,一团火焰落在它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很巧合的落在了它的屁股上,将它的一块毛给烧掉了。
猪头疼的龇牙咧嘴,看着自己屁股上的光秃秃的那一块,顿时很忧伤。
胤虚没有理会猪头的吱哇乱叫,看着这火雨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看来是要成了。”
……
“哎。”丝萝看着眼前的棋盘,无数次的叹了口气。
承薰面不改色的一颗白子落定,看着被杀的溃不成军的黑色棋子,笑着抬头道:“丝萝,再不想办法可是要输了。”
丝萝兴致缺缺道:“我就是想破脑袋也赢不了师傅啊,您那么厉害却喜欢拉着我这么个臭棋篓子,等师妹出来我可再不陪您下了。”她性子脱跳,最耐不住下棋这种事,奈何承薰从小对她教导甚严,琴棋书画一样不落的学了下来,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承薰笑着将手中的棋子扔到木盒中:“她可与你不一般,几样中最喜欢下棋,比你的水平不知高出了多少。”
善棋者善谋,楚清浅心思缜密,喜欢步步为营,便也极为喜爱下棋,与自己对弈起来偶尔也能赢上两盘。
丝萝双手托腮道:“可是师妹怎么就不出来了呢,都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常人筑基哪里需要这么久,她怎么就是不出来呢。”
“快了吧。”承薰刚说完,就见闭关室的地方灵气涌动,一束红色的光芒直冲天际,映的半边天都成了红色。
……
不久之前。
临渊镯中光芒熄灭,楚清浅睁开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成了。
她起身内视了一下自己的骨骼经脉,发下各方面都有了质的提升,和筑基期的时候不能同日而语。
“总算是筑基了,当真累心的很。”她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
门开的一刹那,就看见猪头大大的脑袋堵在门口。
“猪头,怎么了?”楚清浅这会心情好的很,蹲下身子戳了戳它的脑袋。
猪头委屈的撇了撇嘴,转过身去把屁股扭的高高的。
“……”楚清浅一脸莫名其妙。
猪头和楚清浅大眼瞪小眼半天,见她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气愤的转过头去跑远了。
“什么啊。”楚清浅看着猪头的背影,相当的不理解。
胤虚走上前看了她一眼:“虽说用的时间久了点,不过还不错。”
楚清浅回过神,对他吐了吐舌头:“什么叫还不错,分明是很好,我现在是筑基修士了。”
她和胤虚说了会话,又将一些事宜准备好,就闪身出了临渊镯。
楚清浅一打开闭关室的门就看见承薰看着她,笑容温婉,身后的丝萝看见她出来立刻做了个鬼脸。
“师傅。”一脸求表扬的炫耀表情,“我成功了啊。”
“很好。”承薰握着楚清浅的脉搏,“经脉比一半刚筑基的修士要强很多,基础打得很好。”
楚清浅被这个表扬乐的要命。
没回过神脑袋上就被丝萝敲了一下:“别傻笑了,师姐为你担心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你好不容易出来准备给你接风洗尘——”
楚清浅瞪大了眼睛,心道自己这位师姐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所以你还不赶紧去做饭,要不赶不上晚饭了。”
“……”
最终楚清浅还是没有亲自动手,晚饭由红缨和紫绛准备,还备上了酒,当天晚上在水榭兰汀办了个小小的盛宴,几人吃吃喝喝热闹了一回。
遗憾的是,除了她们,再和楚清浅交好的人全都不在琉光。
白玉、鲁又柔、木蔚全都在外历练,清止在半年前回来过一次,没过都就又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楚清浅听的银牙暗咬,心道清止若是在自己身边,一定要狠狠要他一口才解恨。
第二天全琉光都知道,承薰真人的小弟子筑基成功,年仅二十一岁。
这个消息轰动了琉光,楚清浅是除了清止以外,筑基时年纪最小的,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清止真人有那么些说不清的关系,一时间她成了众人的焦点。
楚清浅的时间也挑的特别好,在她筑基成功前几天,琉光刚好有一个真人结丹成功,几天后打算办结丹大典,对琉光来说也算是双喜临门。
楚清浅在几天后,与丝萝一起跟着承薰去了瑶光峰。
这天天气很好,丝萝一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楚清浅也难得的放松下来,纯粹以欣赏景色的心思来转悠的。
她猜到自己可能会引起一些关注,不过到了之后才发觉还是小看了修士的好奇之心。
她们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瑶光峰上满满都是人,承薰带着楚清浅往里走时简直是一路被目光注视着进去的。
就在她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让人观赏的猴子时,丝萝的传音进了她的脑袋。
“真是的,跟你走在一起大家都顾着看你不看我,真是让人不高兴。”丝萝跟楚清浅抱怨道,“明明是我长得漂亮一点。”
“……”楚清浅被丝萝的脑回路彻底折服。
无论两人怎么说,脸上都是美目盼兮的巧笑着,加上今天又是特意装扮过才出门的,一时间不知道晃瞎了多少男弟子的眼睛。
“哇,承薰真人的两个女弟子竟然这么漂亮,我也好想去天璇峰。”弟子甲留着口水道。
“做梦吧你。”弟子乙鄙视道,“就你还敢肖想,人家一个六十多岁已经是筑基后期,另一个二十一岁筑基成功,你觉得你能配得上哪个。”
“切,你不是那她们,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好我这一口的。”弟子甲嘴硬道,这话惹来身边众人的一致嘲笑。
“左边绿衣服的还不好说,不过蓝衣的那位你是别想了,据说她跟清止真人……咳咳,你懂得。”弟子丙露出了一个“你们都懂”的笑容。
“绿衣服的也不好惹啊,谁不知道她丝萝是赫赫有名的毒修,一个不顺眼就往你身上撒毒,据说那个楚清浅也擅长下毒,之前千禄真人的小姨子就是被她毁了容貌,玫瑰虽然好看,但是带着刺呐,没有像清止真人那样的本事还是别乱摘的好。”弟子乙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弟子甲恍然大悟,“感情他们天璇峰的女修一个个爱玩毒不说,出手还那么狠辣。”
从此天璇峰女修的恶名就此传开。
……
人群中,有个面目普通的杂役弟子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眼中流光溢彩。
“重归师伯。”承薰走到重归道君面前行了一礼道,“恭喜师伯。”
重归道君是瑶光峰的首座长老,结丹之人虽然不是他的徒弟,却还是脸上有光。
“呵呵,若说‘恭喜’,本君可比不上你。”重归道君心情很好,目光看向承薰身后的楚清浅,“这丫头也是厉害,二十一岁就筑基,前途不可限量。”
随着重归道君这句话,所有人将目光落到了楚清浅身上。
楚清浅淡定的行礼道:“谢道君谬赞,晚辈只是运气好了些,愧对道君赞许。”
大多数人见她这么不骄不躁,并没有因为自己年纪轻轻就筑基而目中无人,对她的印象颇佳,当然,也有人不这么想。
呵,装模作样。
陆涟漪咬牙,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漪儿,你怎么了?”恒晋道君收回目光,疑惑的看向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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