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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多年的武功暴露于人前,只怕……
权若雪不敢往下深想下去,又怕纳兰瑾轩因此冲动,便一个上前,紧紧的抱住了他。
当后背一重,温香袭入鼻端时,纳兰瑾轩其实已经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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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听到皇帝的话,脸上一怒,纷纷持起手中的剑,朝皇帝的所在刺去。
皇帝负了手,沉静的站在马车之上,睥睨的眸光如俯视众生,他的唇边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漫不经心中,又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长发扶风,白衣墨发,衬得他的那张面孔如玉淬了般的精致俊美。
这样的神态落到黑衣人眼中的时候,却成了一种挑衅,对峙中,黑衣人与齐涌上来的暗卫、士兵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人数众多,武功极好,不多时,士兵们死伤无数,暗卫们也受了不少的伤,就在这时,黑衣人的身形暴起,手中的长剑在半空挽了个凌厉的剑花,朝皇帝劈去。
剑气从头顶袭来的那一刻,皇帝轻轻的眯了眸子。
逍遥王与宁殊阳更是摆好阵势,准备迎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数枝箭羽从马车后头破空而来,带起凌厉的劲风,笔直的射入暴起的黑衣人们的胸膛。
就像射灯笼般,事先丝毫没有察觉到的黑衣人一一被射落。
然后,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从马车两边包抄上来,重重的将皇帝的周围护住。
黑衣人见状不妙,忙扶起受伤的同伴,逃了出去。
宁殊阳正要领了人去追,皇帝却淡淡的从前方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的冲他摇了摇头。
当逍遥王看到军队中士兵们熟悉的脸孔时,他的眉心重重的拧了起来,沉稳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军队顿时让出了条容一人过去的小道。
这突发的意外让所有人的心底微微震惊,皇帝转身,不知道是不是逍遥王的错觉,他总觉得皇帝转身前,目光有意无意的从他的身上掠了过去。
听到声音的纳兰瑾轩与权若雪从马车里出来,帘子刚掀开,便看到世子一身锦服从他们的马车前经过。
纳兰瑾轩跳下马车,又扶着权若雪下来,这才跟着往前头去了。
“臣子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世子走近,不等皇帝发问,就撩开衣摆,请罪的跪了下去。
皇帝从马车上下来,朝半空虚扶了把,笑容温温淡淡,“世子请起。”
“谢皇上。”世子站起,这一声说得格外响亮。
只见,他走到逍遥王的身边,不等逍遥王发问,他便躬着身子说道,“父王,皇上之前在咱们蜀郡遇刺,儿子怕那伙刺客卷土重来,便带了人在悄悄的跟在后头,以防万一。”
顿了顿,世子弯了眉眼笑道,“父王不会责怪儿子自作主张吧。”
“当然不会,你做得很好。”逍遥王哈哈一笑,扬手拍上世子的肩头,眉眼中全是赞叹。
世子不着痕迹的移了移肩头,抿唇笑开,他侧头撇了自己的肩头一眼,那一掌有多重,只怕只有父子两人心知肚明了。
“那就好。”世子说着又朝逍遥王躬了躬身子,“既然如此,不如儿子就陪父王一同护送皇上回金陵吧,路上也好有个保障。”
逍遥王听后,第一反映就是皱了皱眉头,眉眼中不着痕迹的掠过一丝凌厉,还未开口,皇帝便已连声说好。
这时,纳兰瑾轩与权若雪已走到了皇帝的马车旁,纳兰瑾轩站定,丝毫不理会,宁殊阳与慕容子淳冷厉的打量眼神,眉眼间,一片坦荡赤诚。
“皇上,没事吧。”
皇帝冲着纳兰瑾轩与权若雪点了点头,轻声道,“朕无事。”
说完,他轻咳一声,不悦的凤眸轻扫了一眼慕容子淳与宁殊阳两人,“继续上路。”
宁殊阳率先从纳兰瑾轩的身上收回目光,刚应了声是,权若雪就朝他冷冷的说了句。
“宁将军,你刚才这么看着纳兰瑾轩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
清丽的话音一落,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宁殊阳虽是铮铮铁汉,但在有些事情上,到底脸皮薄,他的脸皮顿时涨得通红,冷冷的瞪了权若雪一眼,“胡说什么呢。”
权若雪轻哼一声,直接将后背给了他,跟皇帝告了声退,便拉着纳兰瑾轩朝他们的马车走去。
第一次如此被一个女人无视,宁殊阳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了声后,便连吩咐暗卫起行的声音都格外的冷厉。
这一个小插曲很快过去,马车起程,两天一夜的赶路,很快就到了岭南镇,再往上便是花都了,若快的话,半天之内便可以赶到金陵。
由于赶路错过了客栈,于是一行人便在岭南城外支起了帐篷。
好在人手多,又都是军中一流的好手,这些事情做起来竟是那么的得心应手,甚至都不用暗卫们插手。
皇帝一行已下了马车,围坐在烤着食物的火堆说起了话。
皇帝与逍遥王父子坐在一起,说起了蜀郡的繁华,建设,偶尔世子也会插了一两句。
慕容子淳纳兰芊语挨坐在一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但基本上是纳兰芊语在说。
慕容拓与宁殊阳两个大老爷们坐在一块,两人倒是没有说话,各自的想着事。
而纳兰瑾轩自然而然要与咱们的权若雪坐到一起了,他的手上正叉了只野鸡在烤,时不时的回头与权若雪的说上两句。
就在这时,一道尖叫声从前头的林子里传了出来,众人的脸上一凛,凝重了脸色询声看去。
世子征得皇帝的同意后,使了两个士兵到前头去打探。
结果,两个士兵还没走到林子,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前面快速的跑了出来,她边跑边喊救命,仿佛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追她。
“救命,救命。”
女子的声音有丝嘶哑,显然已经精疲力竭了,极度紧张的情绪让她脚下一软,跪跌在地。
而这时,两个精壮的汉子从林子里走出,凶神恶煞的脸上目露凶光,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上头还滴着血。
女子回头,看到两人,惊惧的眉眼中一阵骇怕,她连连摇头,嘴里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不,不要杀我……我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要……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汉子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注意到前头正有不少人看了过来,其中一人扬起手中的剑,就往女子的头顶砍去,“受死吧。”
当凌厉的剑气劈头而来的时候,女子的双眸一瞪,竟昏死了过去。
眼见着那一刀就要落到女子头上,皇帝凤眸一眯,宁殊阳已经出了手,随意从地上捡起的石子夹在两指间,狠力一掷。
锵的一声。
汉子手一歪,长剑落地,离女子的身体仅剩一尺的距离。
手上传来的剧痛让汉子脸上一怒,他抬头,当看到前方这么多人时候,明显怔了一怔,但嘴上还是凶恶道,“谁?刚才谁打的老子!”
宁殊阳缓缓走上前,冷厉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两个死人,“朗朗乾坤,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也有那个脸!”
汉子的脸色一变,两人相视一眼,扬起手中的长剑,还想往女子身上刺去。
宁殊阳眸光一冷,飞身掠了上去,从暗卫手中接过长剑,身形一旋,一股清正的剑气回荡的林间,长发扶风,手中的长剑从两人身前横过。
啪的一声,宁殊阳反身落地。
身后,是两个汉子不可置信的眉眼,颈部的位轩,一道极细微的血痕,上头鲜血如柱。
片刻,两个汉子应声倒地。
“把她带过来。”皇帝淡淡出声。
宁殊阳刚走近,权若雪的身影就冲上了前,她皱眉看了两个汉子的尸体,目光回到女子的身上,低声道,“还是我来吧。”
“也好。”宁殊阳收起手中的长剑,朝皇帝大步走去。
身后,权若雪轻轻的拨开垂在女子脸上的发丝,又拿出帕子,替她将脸上的脏污一一擦去,当女子娇美的容颜展露在权若雪的眼前时,总觉得这个女子的容貌有些面熟。
她半抱半扶着搀着女子起身,脑海中掠过许许多多的画面,终于,她的步子一顿,猛地回头朝女子看去。
“居然是她。”
远处的纳兰瑾轩见权若雪忽然停下,心头疑惑,便快步上了前,帮着权若雪扶住那女子,当女子的头朝权若雪那边歪去露出的她的面容后,纳兰瑾轩也在顿了一顿后,有些惊讶的出了声,“怎么是她?”
这时,宁殊阳去而复返,看出两人眼底的惊讶,他皱眉,“怎么,你们认识?”
权若雪点头,再看向女子时,她的眉眼几分复杂,那日在花都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这个清傲却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子,府台大人千金的身份,却偏偏爱上了一个戏子。
按理说,刘诗画现在该是新嫁娘的身份,又怎么会孤身在这野外被人追杀?
至此,权若雪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邻县看到秦淮生时她总觉得不对劲。
试问,府台大人女婿这个身份,又怎么会让秦淮生仍跟着长青堂四处唱戏呢?
当权若雪说出心头的疑惑后,几人的眉眼瞬间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