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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言语之间把他们整日的行踪了解得透彻,苏云初只勾唇,看着他。
杨阔面上保持着不变神色,“城中的百姓已经如此,想来,王妃必然是去看百姓了。”
“嗯。”苏云初淡淡点头,“如杨将军所知,百姓确实是不太好。”
杨阔看着苏云初,让苏云初继续说下去。
苏云初却是不想理会了,站起身,“怀清,我去与刘先生商量一番今日的事情。”
然后在慕容渊的点头之中离开了。
杨阔看着擅自离开了的苏云初,瞪了一双眼睛,“靖王!”
慕容渊语气淡淡,“本王还不知,这军中还能有人如杨将军这样尽职尽责,来质问本王的。”
淡淡的语气,可整个人却是散发出一股冷意。
杨阔突然有一瞬间的醒悟,今日是他太过着急了,想要借机来找慕容渊的不是,天谴一说,让他觉得如虎添翼,慕容渊这几个月的北伐的日子,终于在一番无比的顺利之后遇上一个钉子,天谴,甚至他觉得,这一着棋子,不仅仅是阻了慕容渊的步子,同时也为慕容治插了慕容渊一刀。
慕容渊的名声经过北伐的洗涤更加响亮,需要被压一压了。
此然而此时,终于醒悟过来自己的冲动。
另一边,苏云初的确是去找刘沉了,关于今日给一些百姓诊脉之后,还有一些事情要与刘沉商量一番。
今日出去查探一番,她自也发现了,所谓中毒,其实是有人将毒物撒入了寻常百姓家的水井之中,因而,用井水煮出来的东西,最后,吃下去的人,自是都中了毒,但是因着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所以,中毒的迹象便不同。
她带回了一瓶水,拿给刘沉,“刘先生看看,可是能看出水中的毒物是些什么成分?”
她查探了一番,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主意,但是还是有些怀疑,因为,毕竟毒的方面,不是她擅长的。
刘沉接过了苏云初递过来的瓶子,倒了一些在茶杯之中,沾一些在口中,闭目感受着。
若说毒,他自己自然是比不上自己的师弟卜辛的,只是,能接触到毒药的时间,比苏云初多了罢了。
所以,敏感度自然是要提升一层的。
他感受了一下,只摇摇头。
苏云初误以为是刘沉也看不出来。
不料想,刘沉却是道,“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毒药,便是那能够引起瘟疫症状,让人误以为是瘟疫而出现恐慌之物。”
“果然没有料错。”苏云初只道。
刘沉自是听说了城中出现的事情,只看着苏云初道,“王妃,城中可有需要用到老夫的地方?王妃与老夫相告一声,老夫决不推辞。”
“这……刘先生远从西北回来,还未休息够……何况,王爷身上的毒,还要劳烦刘先生。”
苏云初顾虑的是这一层,所以,城中的事情哪怕此时想要用到刘沉,她也不想扰了刘沉的休息,而且更为重要的事情是,慕容渊身上的毒,需要刘沉来处理。
刘沉听罢,却也不多坚持了,当务之急是慕容渊身上的毒,而他也在慢慢筹备之中。
提到了这个话题,刘沉原本也是想要与苏云初说说自己的准备的,此时说起,便也开口道,“王妃可是找到天时地利了?”
苏云初点头,“城主府地下冰窖,如今方在三月之时,所以,很合适。”
听着苏云初如此说,刘沉自是点头,“但是王妃,解毒是一个长久的过程,这一次的解读,多是给王爷体内常年沉积的毒物做一个疏导,过程会异常痛苦,王爷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另外,解毒之时,王爷可能会因着常年的惯性利用内力去防护,这一层无法阻止,彼时内力若是不得扩散,便会反噬,伤及王爷。”
“所以,刘先生的意思是说,要有人帮助王爷释放体内内力?”
刘沉是唯一一个见过解毒过程的人,考虑的地方也会更多,当年卜辛所做的实验,是拿狐狸来做,并且不类似于慕容渊的情况,如今慕容渊积毒多年,且体质同,却是得重新考虑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了。
“不!并非是要帮助王爷释放内力,只要解毒之时,以银针,替王爷疏导体内内力,使其在体内自得其法,舒缓流动。”
刘沉说到此处,继续开口道,“若是说道银针,这世上,除了王妃,怕是没有人更胜一筹,但是,王妃并无内力,以银针在王爷体内疏导内力之时,恐怕会被王爷的内力伤及。”
苏云初听着,却是了然了,只点了点头,“此事,我会有分寸,刘先生切记勿要将此事告诉王爷,到时候,我来施针便好。”
刘沉只点头,明白苏云初的用心,苏云初只道,“可能这个月初十开始,王爷的头疼之症便会在开始发作,还望刘先生再此之前,准备好解毒之物。”
末了,在问了刘沉一句,“需要多久,王爷的毒素方能完全清除?”
“半年左右。”说完全清楚,刘沉只顿了顿,才继续道,老夫心中有一个担忧,“靖王殿下的眼睛,可能会因为中毒事件太长,恢复不过来,会一直保持蓝色。”
这是刘沉自己心中的担忧,毕竟事件太长了。
苏云初苦笑了一声,“这个问题,我亦曾想过,不过,毒能解便是好,眼睛的颜色,不是问题。”
哪怕,就是一开始因为蓝色的双眸而被世人排斥,可现在,苏云初知道,那是过去的黯然,今后,再也不会有。
关于城中百姓中毒的事情,后边再与刘沉说了一些,后面便是苏云初与周宗去处理了。
而他,要做的事情,自然是要会一会留在卞立城中下手的那些人了。
卞立这边,发生了百姓误传的天谴的事情,身在京城的永业帝和慕容治却是同时收到了慕容渊在攻破卞立之前和之后百姓的已经产生怨气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永业帝听罢,只是重重感叹了一句,慕容治也不会就此事与永业帝多说什么,如今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与熟悉,慕容治在处理朝政方面已经算是很好,永业帝对此也是很满意,但是,这会儿,朝中的相位空缺,已经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外患没有那么紧急了,朝臣对于这件事情,倒是尤为关注。
永业帝既然决定让慕容治挑大梁,这件事情,也想知道慕容治是如何看的。
“如今朝中相位空缺,长此下去,与朝堂无益处,你认为,这一位置,该由谁来做,更为合适?”
慕容治着,不假思索,“父皇原先不是一直很看好陈自明么?”
“陈自明?”永业帝微微眯眼,“朕自然是看好他的,只是,你也知道,陈自明是江南那边的人,就算真有心,但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形势,江南啊……”
慕容治倒是摇摇头,“陈自明此人,若是用得好,就算不能当成自己人,但是,于朝堂却是有益,他可以做丞相这个位子,这个位子代表的已经是一种身份,父皇,朝中需要陈自明做丞相。”
慕容治的话说得隐晦,但是,永业帝却是听得明白了,陈自明,一定程度上代表江南,代表清流,坐了丞相的位子,今后,若是慕容治登基,便是一个表示。
永业帝沉顿了一下,只道,“相位,便留给陈自明吧。”
慕容治自是点头,不管怎么说,最后拍板决定的,只能是永业帝,毕竟,他还不是大新的皇帝呢。
结束了这一番谈话之后,永业帝才开口道,“你母妃近来身子似是越发不好了,朕前些日子看她,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听不出永业帝这话里边,有什么心情,但慕容治还是道,“母妃自去年生了一场病以来,身子变越来月弱了。”
永业帝只道,“日后多去看看你母妃便是。”
慕容治轻点头。
恰是此时,外边却是有下太监来了,“皇上,治王妃临盆了。”
永业帝一听,当即大喜,只对着慕容治道,“你先回府!”
慕容治面上反倒没有永业帝面上的惊喜之色,永业帝叫他回去,他也听命了,便退出了御书房。
治王府里边,苏亦然的确是已经进入了极度的阵痛的时候,产婆已经进去,宫中在府中的太医也进去了。
但是,情况并不如最初的时候那么好。
苏亦然的身体,在受孕的时候,本就不是最好的受孕时期,尤其是三月之后,原本胎儿会稳定一些,却是不想,还得需要用药物养着,而苏亦然自然也是小心翼翼,原本已经稳定了,到了后期,该是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但是,不知为何,后边的胎儿的情况反而越加显得不好。
所以,治王府中一直有太医在护理苏亦然的身体。
苏亦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是此时痛苦的感受,产婆的惊慌和太医的在外边不断的指示,却是让她整个人觉得就要撑不住了。
这个胎儿对她尤为重要,她知道自己应该好好养着,可是,自从那一次去了一趟端和宫发现了淑妃*宫人之后,她心中一直不安,尤其刚巧不巧,听到了淑妃漏口而出,慕容治根本不是皇室的子弟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吓到了。
尤其是淑妃后来知道她回去拿过手帕,后边召见了她一次,明里暗里都在向她套话,她虽然自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却是从此以后,在心中埋下了日日夜夜担心的隐患。
腹中的胎儿,便一点一点,似乎随着她的不好,也变得更加虚弱了。
太医不知用了多少法子养着,她甚至偷偷瞒了慕容治,不让慕容治知道胎儿的真正情况是如何,只道胎儿有些虚弱而已。
外边的慕容治已经回到了府中,他一回来,便有人上去告知了苏亦然的情况,总之只有一句话,苏亦然的情况堪忧,胎儿最后,可能凶多吉少。
太医问慕容治该当如何,慕容治沉顿了一下,只道了一声,“去母留子。”
沉着的声音,完全没有一丝犹豫。
里边还在歇斯底里却又显得虚弱的苏亦然是不知道慕容治的宣判的,她只想维护腹中的胎儿。
产婆经过了半日的助产,还有太医的指示,苏亦然最后生下了胎儿,是一个男胎,可是生下的孩子却是让他们担惊受怕不已,因为那婴儿气息微弱,如同死胎一般。而晕厥过去的苏亦然甚至还听不到婴儿的哭泣之声。
胎儿刚刚生下来的时候,不会哭叫,可是把一众的产婆给吓坏了,直到后来,将胎儿倒立过来,多次拍打了胎儿的脚丫,才听到到一声类似于蚊鸣叫一般虚弱的声音,可是,这个声音太虚弱,这个胎儿,若是再多一份磨难,恐怕就要死在腹中了。
苏亦然直接晕死了过去,来不及看自己的孩儿一眼,关于苏亦然,此次大生产,受尽了苦头,也也直接导致了她伤及根本,恐怕,今后都不能再受孕了。
太医与慕容治说了这件事情,慕容治听了,只闭了闭眼睛,轻嗯了一声,太医只看着慕容治这个样子,以为治王是伤心过度,变宽慰了两句,也下去了。
治王妃今后不能再受孕,这件事情,本也不是大事,治王妃不能,还有治王侧妃,治王府的子嗣,总是能够繁衍下去的。
然而,却无人可知,慕容治心中想着的是什么。
而就在今夜,夜色上升了之后,永业帝也听闻了治王府中传来的消息,治王妃产下了小皇孙,他心情很好。
在御书房批改了一些奏折,加上近来朝中并无多少烦心事,连近日来让人心心念念的丞相之位的人选,也有了着落,这时候,便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烦恼的了,他转过头,对着方明道,“朕有多久没有去淑妃那儿了?”
方明自是帮着永业帝记着日子的,只道,“自从上一年淑妃娘娘生了一场大病之后,皇上不得在端和宫留宿,此后,便没有再去过端和宫。”
永业帝唇角一扯,嘴边的笑意,却是极少见到说起淑妃的时候带上的薄凉之意,“是么,说来,也有将近一年的光景了,朕倒是将这些事情忘记了。”
方明回他,“皇上日理万机,自是想不到要去淑妃娘娘那儿的。”
永业帝听着,点点头,“正是,朕日理万机啊。”
说着,他却是道,“治王妃今日产下一子,今夜,朕便去端和宫看看淑妃。”
方明还说要摆驾端和宫,永业帝却是阻止了,“罢了,与朕走走,端和宫也不远,”
方明自是认同。
然而,此时的端和宫之中,淑妃正在做着不能被人所知的事情,永业帝已经到了端和宫的门外,却是阻拦住了想要去通报的宫女。
那宫女是淑妃的近身伺候的人,这会儿见到永业帝没有一声招呼就过来了,面上却是有了些急色,她不知道淑妃具体在宫中做什么,却是知道,是秘密之事,是任何人都不能知道的秘密之事。
她想要闹出一点什么动静,让宫中的淑妃有所警觉,但是,一旁的另一个宫女,却是轻轻拉扯了一下她。
永业帝自是见到了这个小动作,他脸色一沉,吓得所有宫女齐齐跪地。
永业帝却是不管这些,直直朝着淑妃的寝殿而去,还未到达,却是听见了一声急急的喘息的声音。
永业帝岂会不明白不清楚这是什么声音,他脸色大变,抬步进去,就看到了寝殿之中,淑妃意乱情迷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