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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可都传言,你我是魔鬼夫妇呢?”
这话语里边的戏谑之味可足够浓厚,可她其实只是想要说些别的什么而已。
慕容渊自然是看见了她眼中那一瞬间的凝滞和痴迷,听着她了的话,却是轻哼一声,“何来的魔鬼一说,阿初这是用兵如神,他们因惧怕而生的谣言。”
听他如此不满意的语气,苏云初只觉得心中好笑,“如今,北梁之中,不仅仅是说怀清与我是魔鬼夫妇,更有传言,怀清惧内,可是怕我怕得紧呢。”
苏云初说着,挑眉看他。
的确如此,如今在北方这一带,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靖王惧内的传言就已经传了不少出去。
有人认为,靖王妃打仗如此勇猛,必定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而靖王竟然还一路带着靖王妃随军,必定是靖王惧内。
这是诋毁之词,借以诋毁主将来找寻打击大新的由头。
更有甚者,还有的说,大新的军中,是靖王妃在做主,靖王妃说东靖王不敢往西而去,靖王妃说西,靖王不敢往东而去,靖王的惧内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哪怕靖王妃说天上的太阳是圆的,靖王也不敢说一句不是。
这还是谣言,也是诋毁之词,这一番言论,不过是想挑起大新军中的矛盾罢了,女人掌权,会让男子不服气,然而,北梁的这种言论,并不能成为攻击大新的武器,因为,在军中,靖王妃与靖王平齐,并且,靖王妃温和淡然,具有上位者的威严,但是对一般的将士更是尊重和照顾,何况她战绩卓越,北梁的造谣,伤不了大新军营中的半分和气。
当初听到这些的时候,慕容渊和苏云初根本不在意,甚至战斗紧张之时,哪里还有工夫理会这等事情。
然而,此时,在这样的场合,被苏云初说了出来,慕容渊看她一脸的戏谑,展颜笑,不顾着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只双手搂住苏云初,“那是胡言乱语,阿初,本王这是尊重你。”
苏微微挣扎,“意思是怀清不怕我喽?”
挣扎开,苏云初唇角微扬,抬眼看他。
灯笼映照之下的小脸,似乎带上了一层明明暗暗的光华。
慕容渊挑眉,轻笑一声,“怕,怕得紧!”
却不料,苏云初微微眯眼,“怀清惧内,意思就是如同北梁士兵所传,我很剽悍咯?”
慕容渊扶额,女人不讲理起来,尤其是苏云初,他一点法子也没有。
可他扶额的动作只是一瞬,看着苏云初似笑非笑,分明是只想要戏弄他,脸色忽转,“不,阿初不剽悍,阿初……嗯……很温软……”
她靠近了苏云初,轻声出口,可偏偏在嘈杂的人声之中让苏云初听得清清楚楚,暧昧的语气,暗示十足的语调,在人群之中的紧张与刺激,苏云初腾地一下,感觉自己面上一热。
她咬牙一口,“流氓!”
慕容渊是轻笑了一声,只心道,阿初,与我斗,你还嫩着。别看他处处让着她,以她为先,在这一点上绝对是占据主动的。
低骂一句流氓之后,苏云初才意识到两人已经几乎已经走到了结尾,正想着说要回去,慕容渊却是仍旧牵着她的手,将她带离。
苏云初也不理会先前那一茬了,只好奇道,“这是要去哪里?”
慕容渊只神秘一笑,“带阿初去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苏云初面上不解,却是任由慕容渊将她带走,走到街尾的时候,慕容渊直接一声哨响,平日里一直陪着他的战马却是应声出现在了街尾之处。
苏云初挑眉,“这是要出城?”
慕容渊只将苏云初抱上马背,随后脚步一蹬,坐在她身后,“去了就知道了。”
慕容渊最后带苏云初来到的地方,是开省城外的一座山上,这一片地方,自慕容管渊从玄门关打过来,也已经重新收归大新的版图,还未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前边便已经见着一阵缭绕的烟雾,“是温泉!”
苏云初声音之中还有一些惊喜,这个地方,进来的时候便让人觉得温暖,直至前边烟雾缭绕,苏云初便马上猜中了。
慕容渊对于她惊喜的声音,只轻声一笑,“的确是温泉。”
所以,他想要带苏云初来这个地方。
苏云初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当年也曾走南闯北过,但是,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天然的温泉,这时候知道了,心中也是惊喜,还在马上行走的时候,便转回头看着慕容渊,“怀清是如何发现这个地方的?”
慕容渊已经下马,只伸手再将苏云初抱下了马,没有回答苏云初他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但口中却是道,“我记得阿初与我说过,温泉之中有许多……矿物资源……温泉泡澡对人益处极大,此处无人,较为偏僻,并且,如今过年的时候也不会有人过来,阿初去试试。”
矿物资源这个词太过现代化,慕容渊理解不了,但是却是明白,这些对人体有益。
这么说着,已经牵着苏云初走到了温泉池边。
这个温泉池不算很大,但是也有一半富贵人家府中的用于风景装饰的湖面一样大小,此时是黑夜之中,冬日之夜,即便苏云初穿得足够多,但是,身在山中,初始的时候亦是觉得寒凉,但一走到了这个地方,便觉得有一股温暖之意。
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她自然是懂得享用的。
何况,这么久的行军打仗的日子,艰难的时候,苏云初甚至会连着几天都不能洗澡,甚至有一段时间,因着北地少水而干旱,让她这个习惯了每日一次洗澡的人总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这会儿,自然是高兴。
慕容渊似乎也是明白这一层,只对着苏云初道,“阿初,去吧,马上有换洗的衣物。”
苏云初回头看他,“你早有准备?”
分明是双眼光亮,意外之喜。
慕容渊唇角一扬,“算是给阿初的新年惊喜。”
苏云初高兴,直接双手环抱了慕容渊的腰身,踮起脚尖,在他面颊上飞快一吻,“怀清,谢谢。”
慕容渊看她难得如同少女一般的模样,轻笑一声,“阿初,若要谢我,得拿出实际行动。”
说着,却是一手已经剥开了苏云初的外衣,一个轻巧的动作,将苏云初剥得只剩下一身里衣,带着人,直接往温泉池中而去。
温暖的泉水,将两人包裹者,天然的温泉池,就像是专门为发现它的人而准备的一样,池水并不深,苏云初下去的时候,刚刚到了她的脖子,加上她本就识得水性,更是享受。
两人下了温泉池水,苏云初便被放开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温泉池足够她游动一番。
她就像入了水的鱼儿一般,一下了温泉池,一头黑发被慕容渊披散开,也不在意,自己在池水之中自得其乐。
慕容渊只靠坐在池水边,姿态慵懒,同样也在享受着着难得发现的这一池温泉带来的舒适之感,看着苏云初对这个地方的喜爱,唇角有一抹浅淡的笑意。
不论是在什么时候,好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苏云初,也会觉得满足不已。
二十多岁的人了,他没有经历过无忧的少年时光,所以也不会懂得少年不识愁滋味的逍遥感,没有经历过风光大盛的天家之子被人拥拜的时候,所以没有满腔意气的骄傲与自负,他的人生,除了月妃还在的那段如今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后边的少年,青年时期,只有战场的厮杀,朝堂阴谋的你来我往尔虞我诈,甚至由此,他厌恶极了那高墙深院里边的肮脏与不堪。直到与苏云初相识,方才觉得人生多了一抹温暖的阳光。
所以,他只愿意珍惜爱惜疼宠着眼前这个女人,经历过太多漂泊的岁月,方才知道恰如这一刻的温暖与惬意是多么难能可贵,苏云初曾经说过,若是他想要轰轰烈烈,她便陪他开天辟地,若是他想要平平淡淡,那么她就陪他种豆煮瓜。
经历的生死太多,轰轰烈烈于他而言,已经不是有志男儿建功立业的追求,若是可以,他倒是愿意与她一起平平淡淡,看她欢快自由,看他们儿女成双……只是,如今,兜兜转转之后,苏云初还是在陪他“开天辟地”……他们必须开天辟地,苏云初淡然不羁,处理朝堂甚至战场上的事情游刃有余,可慕容渊知道,苏云初厌恶这些暗招诡谲,就如同她能够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一般,因为,战场是最直接的战斗,最直接的拼杀,而他,同样明白,不管是开天辟地还是种豆煮瓜,都要给苏云初足够的资本。
他要他的女人,在这个世间,可以横着走。
曾经所有的隐忍,不过是觉得自己孜然一身,全无所谓,只要成全了先帝的遗愿便罢了,可是,如今,生命总多了一个揉入骨血的人,他会给她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他靠坐在池边,姿态放松,俊美的男子,冰蓝色的双眸,有一股无可言说的美感,像是传说中的神仙一般,可他目光柔柔地看着苏云初,那个下了水之后便不再理会他的女人,虽是月末的时候,但是今夜的天空却是很亮堂,苏云初在池水的另一边,他还能看到她欢快的表情。
慕容渊看着她,突然摇头失笑,手中微微运用了内力,一*水波便朝着苏云初而去。
独自游水的苏云初自是感觉到了来自水波的压力,转过头来,有些不满地看着慕容渊。
慕容渊只轻笑一声,“阿初,过来。”
苏云初不满,但还是游向了他,“怎么了?”
“阿初不是要好好感激我,怎的只顾着自己玩,把我晾在了一边?”
苏云初看着他,“你要我如何感谢你?”
慕容渊只唇角一扬,“阿初为我搓搓背吧。”
如此简单的理由,苏云初自然是应下了,只游到了慕容渊的身后,但是却是顿住了,“怀清,用什么搓?”
“用手。”
苏云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吧,没有反对的意见,却是尽职给慕容渊搓背了起来,以手搓背,不如澡巾一般好,可看着慕容渊的样子,似乎极为受用。
苏云初深谙此道,一边给他搓背,还不忘运用一番穴位按摩。
只是搓着搓着,慕容渊突然道,“小时候,母妃也是如此为我搓背的。”
苏云初为他搓背的手一顿,“你还记得?”
月妃能为慕容渊洗澡的时候,最多维持到慕容渊四岁的时候,那时候那么小,慕容渊竟然会记住。
“原本记不住的,不过阿初这般搓澡的方式,让我想起了而已。”
她搓澡的方式么?带着穴位按摩,她想起,慕容渊说过的,月妃懂得一些医术。
按照顺妃的说法,一个可能忘记了许多事情的人,还记得自己的医术……
苏云初搓背的动作放慢了一些,“怀清,你说母妃到底是哪里来的人?”
慕容渊背对着苏云初,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怀清不想知道么?”
“想,不过,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他依旧背对着苏云初,却是继续道,“这个世界上,明白母妃究竟是什么人的人,可能有两个人,一个是父皇,还有另一个,是……南阳侯?”语气平淡,没有多余的情绪。
苏云初面上震惊,永业帝说得过去,可是,南阳侯又是怎么回事?
慕容渊只道,“当年,南阳侯的夫人,进宫见过一次母妃,母妃受到了惊吓,从此以后,父皇再也允许柳夫人进宫。”
首次听到慕容渊提及此事,苏云初面上的震惊消化不过去。
“所以,南阳侯的夫人,可能知道母妃是什么人,但是,南阳侯夫人早逝,而后来,知道这个秘密的,可能是南阳侯?”
慕容渊点头,但是也仅仅是可能而已。
“可是南阳侯已经死了。”复而又有问道,“怀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慕容渊若是早先怀疑了,便不会直到现在才处理这件事。
“两年前回京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着,能否从南阳侯那里知道母妃是什么人,但一直无果,南阳侯知道不知道,很难说,当年南阳侯夫人入宫,具体到底如何,如今已经查探不清楚。”
苏云初听着,轻叹了一声,“所以,怀清,先前一直觉得南阳侯有异,也是因为如此么?”
慕容渊点头。
“可后来为何就将线索中断了?”毫不留下任何希望,将南阳侯一起算入了局。
慕容渊只摇摇头,“母妃是来自何处,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重要了,但是,重要的是你,阿初,他们该死。”
苏云初心中一滞,她知道,慕容渊让月妃的过去成迷,随风而去,不管那些被封住的记忆是否对他有益有害,作为一个儿子,能为失去的母亲做的事情,便是守住她的安宁,不至于在十多年之后的如今,仍然被拿出来说道。
她心中有思虑,却是听得慕容渊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碰到了伤口。是苏云初下意识的想法。
其实,碰到的伤口于慕容渊而言,根本就没怎么样,不过是他感觉到了苏云初的晃神而已。
他吸气,引来苏云初的紧张,转脸却看着慕容渊一副没事的样子,苏云初也知道了是慕容管渊戏耍了她了,没好气下手更重了。
一番因为想起了月妃而产生的插曲,就这么中断了。
慕容渊只轻笑了一声,将苏云初拉到身前,“阿初,手粗糙了。”
苏云初瞪他一眼,几个月沙场生活,她的手要是还能白白嫩嫩才奇怪,却还是似笑非笑看着他,不理会某人已经将他圈入了怀中,“嫌弃了?”
慕容渊可是喜极了苏云初一双可以揉捏的手,只轻轻握在手中,摩挲着浅浅的茧子,放到唇边轻吻,口中的语气有些散漫,但眼神却是认真无比,“阿初,仅此一次,日后,你这双手,我要让她免苦免累,我要给阿初这天下最好的一切。”
苏云初听着他这句话,看他坚定的眼神,她明白了慕容管渊话中的含义,这天下最好的一切,若非是至上的权力,如何能够将自己保全在诡谲的的风云中,以承诺出这一句“给最好的”?
定定看了一会儿慕容渊,苏云初开口道,“手护得那样好,要来做什么?”
慕容渊将她搂紧了一分,“给我搓背咯。”
苏云初看着他,“说好的免苦免累呢?”
“阿初,累的是我。”慕容渊将她再搂紧一分,让她感受着,意有所指。
苏云初低咒一声,“流氓本性。”
慕容渊低声,“只对阿初流氓。”
苏云初扶额,低声,“这是野外。”
“可我记得阿初说喜欢野战的。”慕容渊已经将她里衣的带子松开,将人调好了位置,放在怀中。
苏云初咬牙,却被某人弄得已经微微喘气,“我说的野战,是指这个么?”
“野战自然是指野外作战,否则阿初以为是什么,这个又是什么?”慕容渊低声,已经欺上她细白的脖子。苏云初不知是因为冷还是被刺激了,只轻微颤抖了一下。
慕容渊轻笑一声,身子却是再往下一份,温暖的泉水没过了苏云初的脖子,他将人搂在怀中,语气之中有一股满足与喟叹,“阿初,几个月月来,许久不曾如此轻松了,我好想你。”
苏云初只伸手用力环住了慕容渊的身子,两具没入了水中的身子,激起阵阵涟漪。
今夜,苏云初还对慕容渊说了一句话,她告诉慕容渊,有他的地方,她便没有苦没有累,于她而言,慕容渊便是这天下最好的一切。
结果一句话,换来了温泉池水荡漾半夜的涟漪。
------题外话------
嗷呜呜……要开学了要开学了,西青开始焦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