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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就很严肃,不需要更严肃了。
“这样子,你就会流露出紧张忐忑的表情。然后我就能说,可颂,你又不自信了。”
那一刻,仿佛千万朵的攀缘玫瑰在她的心脏和血液里疯狂地绽放,要将这片天地完全撑裂开来。
他说过,如果她不自信,他就会吻她。
“它一定会好吃的。我尝过了。”林可颂自信满满。
江千帆将番茄的汤汁浇在了米饭上,一勺一勺舀起送入口中。
“好吃吗?”林可颂问。
“嗯,很好吃。”
“那么你还记不记得,如果我做出了让你觉得好吃的东西,你就会答应我一个条件。”林可颂喜滋滋地说。
“你说吧。”江千帆轻轻将勺子靠在碗的边缘,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
举手投足都是涵养。
“江先生的承诺很宝贵的,我当然不能随便许愿了!愿望一定要用在重要的地方!”
“那么在这之前,你能为我做一件事吗?”江千帆说。
“什么事?”林可颂好奇了,有什么是她能为他做的吗?
“我很想骑自行车。”
林可颂睁大了眼睛,这让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用自行车载着他去大街小巷品尝小吃的情景。
“我可以载着你在这个社区里转一转。但是,你应该没有自行车吧。”
“我有。走吧。”
江千帆起身,向林可颂的方向伸出手。林可颂本来以为他是想要搭着自己的肩膀,刚扣住他的手,他就反过来扣住了她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长,曲起之后轻松地就将她的手完全握住。
他们来到别墅的门前,妮娜已经推来了一辆自行车。
“诶?这不是……”
“这就是那辆自行车。”江千帆淡淡地回答,“走吧。”
林可颂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忽然开始好奇,自己与他的相遇在江千帆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
他做出了香草冰淇淋填馅的冰糖葫芦,他保留着他们一起骑过的自行车。
好像所有被林可颂差一点忘掉的记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坐在了她的单车后架上,那份重量,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江先生,我是第一个用单车载你的人吗?”
“你是唯一一个。”江千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清晰而肯定。
对于江千帆来说,“唯一”是比“第一”更加严谨和绝对的存在。
林可颂的唇上扯起了笑容,车轮旋转,他们离开了别墅。
穿过攀缘玫瑰的铁门,林可颂的鼻间是清香却并不浓郁的气味。
“江先生,你别墅种下的攀缘玫瑰是这个社区所有别墅之中开得最漂亮的。”
“怎样的漂亮?”江千帆问。
这要怎样形容啊?美是一种感觉……
“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美女与野兽》的童话绘本?你院子里的攀缘玫瑰就像童话绘本里画出来的那样。野兽的玫瑰城堡!”
“小的时候,我跟着母亲去她的朋友家做客,有人把我当成女孩,给过我看。”
“什么?你被当成女孩?”林可颂忍不住回头,但是看不见江千帆的脸。
江千帆不再说话了。
林可颂唇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是啊,别看江千帆一副高冷的模样,但是他的五官优雅,英挺中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细腻。他小时候一定很漂亮,被人当做女孩子也不稀奇。真的好想看他小时候的照片啊!
“你在笑。”
“是啊……因为我和你正好相反。小时候我总被当成男孩子。过年的时候,我和邻居家的小孩买了很多鞭炮,小区外面有一个水沟,我会把鞭炮扔进水沟然后对旁边的小孩说‘快看’,水花溅起来,他满脸都是。哈哈哈!”
江千帆没有说什么,但是林可颂知道他在听。
这片社区的风景很美,林可颂一直待在江千帆的别墅,甚至于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社区公园。
宁静的水畔,微风拂过,几只鸟滑翔而下,落在水边的草丛里,不知道在寻觅什么。
江千帆的双手不知何时环上了林可颂的腰,不松不紧,感觉不到束缚,却觉得亲近。
仿佛无论她去到哪里,都离不开江千帆的怀抱。
她的所有感觉都变得敏锐了起来,就连他呼吸时候的气息掠过她的后脊都变得清晰起来。
然后,她感觉到有什么轻轻在她的背脊上贴了贴。
温暖的,柔软的,即便这世上最远的距离也在瞬间被缩短。
林可颂的血液在那一刻踊跃,一个晃神失去了平衡,单车摔倒了下去。
江千帆的腿很长,轻松就踮到了地面,而林可颂却随着单车摔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唉哟——我的妈啊!”
下巴磕着了,还好没咬到舌头。
而江千帆却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微微侧了侧脸,似乎在确定林可颂的方位。
“你怎么样了?”
“你要是不……”
你要是不突然亲我的背,我就不会怎么样了!
“我要是不怎样?”江千帆徐徐来到了林可颂的身边,半蹲了下来。
林可颂才不会傻到说出口呢。她知道江千帆铁定等着她质问他“你是不是亲了我”之类。
然后这家伙一定会一本正经的回答“是啊”。
实在太无耻了。
林可颂不说话,扶起单车回到了路上,拍了拍坐垫:“走了。”
她索性将自行车骑回了别墅。
米勒将林可颂送回了林记餐厅。
江千帆一个人在庭院里散步。他伸手触上了围栏上的花朵。
梅尔站在他的身边,微笑着说:“先生,今年的攀缘玫瑰开得特别美。”
“梅尔,你看过《美女与野兽》的童话绘本吗?”
“我的小女儿曾经非常喜欢。”
“好可惜……我已经不记得我看过的那个绘本了。”
江千帆微微仰起脸来,手指轻抚过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他的眼睛里是梅尔看不懂的情绪。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江千帆。”
“江先生,有人告诉我,今天你去了‘大师秀’的比赛现场?”伊丽丝的声音响起。
“是的。”
“没有任何一个导师去观战了,你就那么放心不下你的林可颂吗?我没你现在根本不知道林可颂能不能进入前三名,如果被人知道她的导师是你,从而大肆渲染,对你未必是好事!”
“你的母亲不高兴了吗?”
“你什么意思?”伊丽丝的声音扬起。
“蒂姆希·维克特是你母亲的学生。他从六岁开始在你母亲身边学习,水平完全是专业级别的。虽然他没有任何厨师证照,也不曾在餐厅的后厨中工作,所以在最初的海选中怎么想也不可能做出让评委觉得难吃到极点的食物。”
“你是想说维克特没有参加比赛的资格,还是你终于担心起林可颂会输了?”
“可颂最后能赢还是会输都不重要,我去看这场比赛就是为了让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不要再耍花招了。”
“江千帆!你的意思是我母亲为了赢这钞大师秀’,指使了维克特做了什么伤害林可颂的事情吗?”伊丽丝的质问中带着一丝冰冷。
“对胜负在意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可颂,既然维克特是你母亲的学生,那就请管教好他。如果真的对自己的能力自信的话,根本不需要耍其他的手段。”
“江千帆……你……”
“需要我说的更明白吗?那就告诉维克特,他在比赛的食材储藏间里做了什么,我很清楚。”
两秒钟的停顿之后,伊丽丝说:“我会亲自找维克特谈一谈,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她只是你三个月的学生而已,你在她身上花费的精力已经远远超出你该付出的了。”
电话挂断。
梅尔在一旁叹了一口气:“伊丽丝又生气了,对吗?”
“你在担心吗?”
“我在担心昆廷集团总有一日会与江氏为敌。”
“每一个行业都是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但对手却不会消失。”
夜晚,当水流从头顶落下,温暖地抚过自己的背脊,林可颂似乎仍旧能感觉到江千帆隔着外衣落在自己背脊上的那个轻吻。
像是烙印一般。
林可颂甚至觉得,那不仅仅是一个吻,而是江千帆默默地告诉她: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
当她洗刷完毕,坐在床头打开手机的时候,没想到收到一条来自宋意然的短信:明天晚上五点,奥德丽酒店顶层请你吃饭,不见不散。
林可颂忽然想起来明天就是宋意然的生日了啊!她早就把这些都抛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