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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躲在阴暗处的张茂捏了一下手心。
他曾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被自己的老子玩了不到半个月,就腻了。
这话再次燃起了心头的火,这一晚上的潜伏,还有一下午庄清研的话全部都蹦出了脑海。
张茂眼里缓缓起了凶意。
可看著张建名费力地上著台阶,快六十岁的老态尽显,他紧握的拳头又放松了些。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生父啊。
就在这时,上了台阶的张建名忽然又酒疯似笑起来,“唉,谁让女人都蠢呢!就像那个死婆娘,当年非要管著我……呵,现在去地下了吧,哈哈哈哈……都是蠢……要是安分多点,没准我还让她活几年……”
“她蠢,生的混账也蠢,二三十岁了,废物!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跟老子对著干!白眼狼!”
他说到这似乎气恼至极,连著踹飞了脚下几个花盆,“废物!老子踢死你,养这么多年,花这么多钱,还不如养只狗!养只狗还能杀了吃!”
一侧张茂的脸色无法形容,最后一点心软也在这不断的辱骂中消磨殆尽。
那一霎无数画面闪过他的念头,男人酒后的暴戾,孱弱的母亲被拎著头发,一下下往墙上撞,她的脸被撞得鲜血淋漓,大片的血腥中她嚎哭著哀求,但男人毫不松手……而年幼的自己被男人如沙袋般踹到墙上,哭喊中又被手拎起来,往墙角继续仍……
那些可怕的画面,是年少最恐怖的阴影般,伴随著浓重的酒气、血腥气,在岁月里不断蔓延,出现在无数个冷汗涔涔的噩梦中……他从未解脱过。
雨还在下,张茂的面上再无任何动容,有的,只有决绝。
而那边张建名骂了半天,终是抵不住浓重的究竟,竟然身子一软,缓缓躺到了庭院的地上。
张茂走了过去。
庭院内侧的长廊,就摆著几盆长势茂盛的海芋,宽大的叶子在凄风冷雨中摇摆。
海芋别名滴水观音。
※
大雨如注,足足下了一整晚,像是要淹没整个人间。
庄清研也一整晚没睡。她在等消息。
天亮之时,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是她的心腹之一。
心腹只有一句话,“成了。”
虽然结局如庄清研所料,但她还是谨慎的问:“具体是怎么样?”
“我们是从医院得的消息。今早六点,突然有人被送到了市三医院抢救,但送去时人已经不行了,而且死状特别奇怪,是心脏麻痹而死。医生弄不清好端端的怎么会心脏麻痹,结果一调查,这人的管家说自己今早回去,就发现自己的雇主躺在长廊的几颗盆栽下面人事不省……医生问是什么盆栽,管家说是滴水观音,还说雇主生前就爱种滴水观音,说是名字吉利,能保佑自己。医生一听这花名就大声叹气,就知道了原因,滴水观音有剧毒,叶片常分泌汁液滴出来,这人应该是醉酒后倒在了地上,睡死了过去,而他倒下的位置就摆著盆栽,醉过去的他张开了嘴,滴水观音的汁液就顺著叶片滴落进口里,另外闭著的眼睛,鼻孔都有可能被毒液滴入……待滴水观音的剧毒攒到一定量,人就会慢慢窒息,接著心脏麻痹而死……”
说完长长一大段,庄氏心腹道:“总之小庄总,我们消息可靠,这人是真没救了,眼下都拉去太平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