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月亮惹的祸_分卷阅读_30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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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直,如同南城满山亭亭的竹。
他停在明玥面前,周遭人群已经稀疏,望著她的脸半晌,一肚子的话又被按下去。
倒是明玥主动同他解释,“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因为舞蹈比赛紧张。”她这般快的抢答,好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掩饰。
饶是周自恒见多识广,此时此刻,也无法理解小姑娘千回百转的心思,况且他向来对明玥的话深信不疑,自然是信了明玥的解释的。
几日来的忐忑被她一句话驱逐,好似一瞬间,天空一碧如洗,透出珐琅瓷般的油蓝。
周自恒笑了起来,如玉淬般的脸晕开浓墨重彩的绮丽,他倚在自行车边,认真又焦灼的问她:“真的只是紧张吗?”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在周自恒面前撒谎,明玥心里在打鼓,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道:“真的只是紧张。”
她望向周自恒,他闻言笑得更璀璨了,阳光为他打上一层金边。
他凑了过来,道:“那我陪著你,你还紧张吗?”
他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好似捐捐的春泉,流淌进秦淮河里,明玥有一瞬间恍惚。
“我去给你加油好不好?”周自恒颇有些不好意思,又带著请求的意味,“就我一个,我想去看你比赛,陪著你。”
他的眼睛像是澄明的天空,清晰映出她的身影。
明玥心跳好似漏了一拍,不由自主地点头。
得了她的应允,周自恒骄矜地仰起头,兴奋地吹了声口哨,道:“嘿,姑娘,别紧张,你长这么漂亮,随便跳跳都是前三!”
他说的那么笃定,周遭都变得寂静下来,恍然间,明玥听到自己心头,有花突然绽开的声音。
☆、第31章羞颜未尝开(二)
第三十一章.
掰掰指头数著日子,留给明玥准备舞蹈比赛的时间并不多。
她用了十二分的努力和认真,一遍遍对著镜子练习,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身位,每一个表情,她用严苛的态度谨慎对待。
周自恒翻越阳台而来,静静地坐在舞蹈室的地板上,一条腿曲著,左手支在膝盖上,右手拿著一瓶牛奶,半倚著门框,专注地看著。
他这两年在南城一中没学会什么,倒是练就一身翻墙的好本领,运用在翻阳台上,也是驾轻就熟。明周两家本就离得近,阳台对靠著,他不过轻松一跃,就到了想念的姑娘的身旁。
少爷做这偷入青梅花房的无赖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本事高超,又哄的明玥不告状,加之舞蹈室有隔音层,纵使明岱川为人谨慎小心,也从没察觉过一丝端倪。
周自恒安安静静地看明玥跳舞,他并不懂舞蹈,更看不懂古典舞身姿韵味、手势动作的含义,但他就是觉得明玥跳来好看,好似周冲高价拍来的仕女图上走出的美人,盈盈袅袅,聘聘婷婷。
以周小少爷的性子,很少有能静下心的时候,他同周冲一样,性格外放,又有些乖张,冒险的因子在血脉中激荡。而明玥跳的古典舞极雅,讲求如云如水,连配乐都是清凌凌的,周自恒挺不待见这些所谓高雅的艺术的,但就是因为跳舞的人,让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周自恒有时候都觉得,明玥这姑娘从小就在给他下毒,要不他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地觉得明玥好呢?
舞蹈室开著强光,每一面镜子都印照出明玥的身影,她在跳《春江花月夜》,是为决赛准备的独舞,她穿练舞的浅碧色纱裙,衣料轻烟一样,衬得她腰肢格外纤细。
明玥做了个下腰的动作,大抵是真的有天赋,又练习多年,她的腰软地像是没有骨头。
周自恒手心有些痒,握著牛奶的手收紧,他莫名就想到了传说中能掌上起舞的赵飞燕,那是汉成帝的妃子,以美貌著称,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
赵飞燕如何,周自恒并不知晓,但他想著,要是明玥这时候对他笑笑,他大概真的会扑到她的面前。
明玥正跳到曲子的后半段,做了个美人卧榻托腮的动作。
她将周自恒当成了观众,对著他笑,眼睛还欲说还休地眨了眨,抬起手臂,手指勾缠。
梦想成真。
周自恒有些小激动,幸福来得太突然的兴奋让他一时间忘却了她是在跳舞,站起来,不过三两步,就站到她的面前,再屈膝望著她。
等到要开口时,他突然反应过来,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顶的呆毛。
“你这是要做什么?”明玥扑赤一声笑出来。
周自恒脸皮也是厚,喝了一口牛奶,恶人先告状:“不是你叫我我过来的吗?你这样——”他学著明玥的眼神,眨了两下,再动动手指,逗小狗似的食指弯曲又伸展,“然后我就我过来了啊。”
“我的动作哪有你这么夸张!”明玥气他不讲道理,“我跳的很含蓄的好不好!”
含蓄吗?周自恒倒真没看出来,但看她皱著眉头不悦,只能妥协道:“对对对,行,明姑娘你最含蓄。”
他做出投降的无奈动作,明玥也拿他厚脸皮没办法,她理了理裙摆:“被你打断了,又要从头开始了。”
“什么从头开始,咱别练了,别练了。”周自恒按住她肩膀,让她坐下来,自己起身从墙上拿了帕子,又把音响调小,“既然打断了,就好好休息一会。”
明玥坐下来,紧绷的一根弦就松弛了,细微地喘气,从周自恒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汗。
她胸膛有青涩的弧度,起伏间愈发明显。
周自恒别开眼,又从墙边拿了一瓶水递给她:“都累成小哈巴狗了。”他撇撇嘴,凑过来,“咱们打个商量成不?你看你都跳这么好了,再练下去,简直不给别的选手活路啊,你就歇停会,早点休息。”
“你说跳的好就跳的好啊?你又不是评委。”明玥难得埋汰他,推开周自恒凑过来的脸。
“当然啊,我都说跳的好了,评委要是看不上,那就是他眼瞎。”周自恒颇得意,还捏了捏明玥的下巴,“听话,啊。”
他的声音低沉,哄人的话语由他说来,格外温柔,好似一坛酒,叫人醉溺其中。明玥耳尖红透,有一瞬间的恍惚,心间一团火烧著,让她止不住地往嘴里灌水,不多时,便喝了一整瓶下去。
“就这么渴啊?”周自恒挑挑眉毛,“出了那么多汗,不渴才怪。”他只是这么说著,眼睛四处看了看,给她找水。
明玥这几日练得用功,舞蹈室饮水机空了也忘了说,周自恒看了看闭著的房门,皱著眉头好一会,到底不敢下楼打水。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最怕明岱川,在这位长辈面前,他常常威风全无,走路都不敢散漫,说话也不敢大声,毕恭毕敬地对著明岱川,就差没鞠躬行礼了。
“我不渴。”明玥声音细细糯糯的,在周自恒听来完全没有什么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