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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吩咐,不要让王妃出门,仔细再着凉了,乳母便带着宝儿来见母亲。怕把病气过给他,余竞瑶只得和儿子保持距离。小东西见了母亲,嚷嚷着伸臂要抱,余竞瑶看得心里痒痒也伸不得手,只得好言哄劝着,等过两日娘亲好了就抱,整日抱着,夜夜哄着。
宝儿哪里听劝,见到娘亲了,还不让到她怀里撒欢,他比之前更委屈,抓着两只小手哇哇大哭起来,哭得余竞瑶更是揪心。他一哭,刚刚回府的沈彦钦闻声而至,冷脸一出现,宝儿大哭改成的小声啜泣,余竞瑶惊讶,何时宝儿这么怕起父亲来了。
沈彦钦斥责乳母,不应该带宝儿来,惹得母子二人感伤。乳母赶紧带着孩子退了下去,余竞瑶悻悻地看着儿子去了后院。
入夜,沈彦钦依旧陪在妻子身边,拥她入怀。前两日烧的浑身滚烫,如今烧退了,病还未愈,她身子更凉了,一丝冷气吹到前胸后背都会引得她咳起来,沈彦钦为了暖她干脆把寝衣的衣襟结了开,让她胸口贴着自己热烫的胸膛,一只手让她枕着,另一只环着她拉紧被子堵在她后背。
怀里人贴在胸前,寒凉却柔软,乖巧地一呼一吸,气息穿透了他的皮肤入了骨髓,他觉得身子越发的热了。
被他这么烘着,身暖心更暖,余竞瑶喟然叹了一句,“有你在真好。”
沈彦钦抿唇而笑,柔声道,“这话应该我说。”说着,他低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妻子发髻间有淡淡的药香,原来药香也可以这么诱人。
她馨甜一笑,脸颊贴紧了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真想此生都不要分开了,就这样在他怀里老去,安安静静地,直到生命结束。“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现实总是不如人愿,想到二人经历的坎坷,她轻声问道。
“快了,就快解决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御史台的事,可自己问的是这场宫廷之争。到底哪一天才能真正结束,不用勾心斗角,不用尔虞我诈,她平平淡淡地陪着他,守着两个人的孩子,过完这一生。
“殿下,我想要个女儿。”她突然仰头看着沈彦钦道。沈彦钦低头,一眼就溺在了她清澈期待的眸子里。妻子容颜憔悴,虽少了往日的明艳,却多了几分西子的娇弱之美,玉肤水嫩,只是太白了些,连莹润的朱唇也淡了很多,更显得她像脱尘仙子。
沈彦钦看了半晌,身子微僵,下意识地吞咽,喉结滚动。余竞瑶感觉到了他身子的变化,脸顿时一片绯红漫浸。他不会是误会了吧,自己只是突然觉得宝儿应该有个伴,沈彦钦也应该多子多福,才不会总是感到孤独。
“殿下,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后还应该有孩子。”她说的是以后,可没说现在。
沈彦钦笑了出来,看着她因羞赧带了些血色的脸颊,在她娇喘微微的唇上亲了亲。“我知道。”他当然明白她想说什么,只是他看到娇妻,身子就有些不受控制。“顺其自然吧,有宝儿我就很知足了。”宝儿便得的不易,这事强求不得。他扣着她的头,让她再贴回自己胸前。
余竞瑶点头,这一动,入了丝凉气,她喉头一痒,咳了咳。沈彦钦赶忙用力收了收手臂,把她拢得更紧了,她都快嵌到他身上,压得她胸前丝丝地疼,她嗯了一声,推了推他。
“怎么了?”沈彦钦紧张问。
余竞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想,红着脸幽声道,“好几日没喂宝儿了……”有点胀,胀得发疼,她一直都不敢碰,只怕再过几天,回了奶她就喂不得宝儿了。
沈彦钦怔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朗朗地笑出了声,大手沿着她的腰际的寝衣探了上去。余竞瑶微惊,按了住。“我给你揉揉。”他带着笑音道,手继续向前,握了住,轻轻动了起来。嬷嬷告诉她,揉开了就好了,可她怕疼总是下不去手。不过好在他动作轻,虽疼倒也能忍。她推不开他,只得又窝回了他怀里。手搭在他腰间,掌心下他肌肉绷得越来越紧,头顶上吞咽声又响,她只当没听见,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睡去了。
夜色垂笼,幽幽清寂,微风穆穆,暗香浮涌。睿王府的西厢房里,撩人的娇喘声婉转而出,带着颤动,一声声的媚音,唤得门外守着的侍卫都酥到了骨子里,却还得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依旧昂首警觉着,不能让这浪潮的动静落到他人耳朵里,惹了睿王是非。
直到一声低吼闷声响起,一切又安静下来,侍卫们总算松了口气,可方才房中人那莺啼似的嗓音,撩在心头久久拨散不去,竟有这么好听的声音,不是国色也是天姿。
帷帐中,楚幼筠背对着睿王,平静地拉了拉锦被,只余雪白的香肩。睿王粗喘平息,一个回身把心头人拢了住,抱在怀里,嗅着清香,唇忍不住地在她颈脖和肩头上亲了又亲,恨不能咬上几口才能止了心中的痒。
不过恋恋归恋恋,他心里也稍有不安。
谁也没想到会走到这步,现在明白贵妃为什么把她养在身边了,怕的就是这一天。况且此刻还在守制啊。
可酒后的睿王,面对着心心念念的人,他到底是忍不住,等得太久了,若不是贵妃压着,管她及没及笄,早就给她烙下印了,她只能是自己的。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么迷得神魂颠倒过,以前看着她就舒心,如今经了这一遭才知道,她简直就是个尤物,方才那一声声唤得他心肝颤,欲/火高燎,越战越勇,她注定是沾了就要成瘾的。
“殿下,我对不起贵妃。”楚幼筠带了哭音。睿王贴在她肩头的嘴唇停了下来,想要把她身子扳过来,可楚幼筠偏不肯转过来。睿王叹了声,“要怨也怨我,不怪你。”
可不就应该怪你!楚幼筠方才叫了多少声,心底就恨了他多少遍。想到入夜,他闯进自己房间,把自己压在身下的那一幕,便心头一堵,落了颗泪。她又拉了拉被他扯下的被子,睿王看见她嫩白的手腕一条条青痕,不由得悔意顿生,方才他太鲁莽了,为了不让她挣扎,捏得她太紧。睿王拉过她的手,亲了又亲,疼惜极了,他是真的心疼她。
可这种心疼让楚幼筠接受不了。他一口一个爱自己,一口一个舍不得自己,这就是他爱和舍不得的表现吗?守制期都能做出这种事来,还有什么他做不出的?他甚至都没把自己的母亲放在眼中,还能期待他珍重自己?笑话。他爱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贵妃一去,他把自己扔回了那个落魄的家,儿时的噩梦夜夜重现。父亲蒙冤,一口郁气冲顶,在她面前吐血而亡,那腥热的血喷在只有六岁的她手上,她觉得自己的手烧了起来,她看到的是挂着血的白骨,白得就像母亲颈间的那匹白绫。她推开门,一双脚随风而荡,母亲面目狰狞,一双不甘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她惊得一身冷汗,寒气像针,根根刺向自己。家族一落千丈,处处招人白眼,从那开始她再没抬起头过,直到睿王遇到了她。她终于知道权利有多重要了,挂着睿王未婚妻的身份,再没人敢低看她一眼,对她卑躬屈膝地,把她曾经失去的尊严都送了回来。
但贵妃去了,她又回到了那个家,流言蜚语压下来她快窒息了。她恨自己命运一波三折,心里怨,好在睿王给了她誓言,她相信睿王爱她至深至诚,有这份爱撑着她,心里还有一处柔软是暖的。
楚幼筠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疼,冷,那处柔软在渐渐变硬。
他想把自己送回去就送回去,想把自己接来就接来,偷偷摸摸,见不得人。自己到底算个什么?玩物吗?如今看来果然是。
就算早晚都是他的人,他就可以这么践踏自己的名声和尊严?若是自己背后有个家族撑着,他还会这般肆意吗?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心里是如何轻贱她的。不然会在她苦苦哀求,痛哭之下还是无动于衷,把自己压在身下?
他可曾想过,让人知道她和他在贵妃的丧期翻云覆雨,她还有脸活吗?此生都不够招人唾骂的。
楚幼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抹了抹泪。她认了,这就是她的命。事到如今,还能怎样?他是睿王,是皇子,也可能是未来的皇帝,自己抵抗不了。
这就不活了吗?活,不仅要活,还要活得更好。没有人善待自己,自己疼自己。尊严都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自己尊严再金贵,终抵不过他的权势。所以什么最重要,权。
就在楚幼筠心硬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开了,豁然开朗。她是如何失去的,就要如何夺回来。她可以不嫁睿王,但是要嫁睿王的权势。
睿王的吻越来越热,一个接着一个,含着她的耳垂含混低语着,“是我不好,我不好……”嘴上认着错,手却大把地揉捏着,在她胸前作乱。睿王喘息粗重,刚刚平复的身体又来了反应,对这尤物,他欲罢不能,手一路下游,伸到了她的腿缝间。
酥麻一直传到了指尖,楚幼筠阖目屏住了呼吸,见她没有抵触,睿王挑唇邪笑,一个用力把她扳了过来,压在了身下。
心头的余音还未散去,室内的婉转的莺莺之声又荡了起来,对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卫而言,也终究是个难熬的一夜。
楚幼筠怀着心思,反反复复被他折磨着,一夜未眠,而睿王憋足的劲也都用在了这一晚。楚幼筠就是个妖精,快把他.榨干了,可他还是乐此不疲。是个男人就没法抗拒这样的妖精,对她们永远都是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睿王看着她满身的红痕,火烧火燎的心还是耐不住,在她胸前又咬了一口,捏了一把她的细腰。温柔且霸道地言道:“好生歇着,晚上再来看你。”随即下了床,穿了件衣衫就去了外室,传小婢进来伺候了。
楚幼筠躺在床上,看着门外那个身影,心里恨,但眼泪都不想为他留了。从今以后她要为他笑,因为他是睿王,许是未来的皇帝。
她看得出来他今儿特别高兴,不过这种高兴可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了自己……
宁王府,陪妻子用了早膳,沈彦钦便看着她喝药。余竞瑶唉声叹气,放在过去两颗药丸能解决的事,今儿却不得不喝下整整一碗苦药,她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了沈彦钦一眼,目光告诉他,自己不喝药也会好的。
沈彦钦才不会惯着她这个毛病,当初为了有孕,那么难喝的药她都偷偷喝了,如今怕这个。于是神色清冷,目光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盯着她。
余竞瑶瞟着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非要阴沉着,笑笑多好。“我凉一凉再喝。”
“现在喝,你不喝我喂你。”多暖心的话,她可消受不了,赶紧夺过汤碗,被他一勺一勺地喂,煎熬的过程更长。于是默默地端起了药碗,拎出汤勺,一口气喝了下去。
药碗一落,沈彦钦的脸上立刻浮出一个宠溺的笑,像哄孩子一般拍了拍她的头,道了一声“乖”,另一只手停在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缓缓展开,掌心里竟藏着一颗晶莹的琥珀糖。
还真当自己是宝儿哄了,余竞瑶笑了笑,细指捻起,放入了口中,这甘甜一直从口中化到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