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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你?叫谁?你阿兄从前与我有过约定,让我不论何时何地,都护住你和檀溪,让我护住檀家,我不能食言。”
经她这么一提,少年顿时欠身:“阿嫂。”
殊不知,此时她的肠子都快毁靑了,看见浓烟滚滚就返身折了回来,幸好圆玉没有真的扔不见,不然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也是李德冷静得快,她可是也吓得不清!
荣生拿了麻衣来,檀溪也被带了过来,三人都跪了檀溪的身前,披麻戴孝。
人去往西方极乐之后,超度做法事会让他生前的罪责得以解脱,从此之后,檀笙的好与坏,对与错,是与非,都消散了了。檀越和檀溪这几年全当真是自己兄长,自然伤心哭泣。
徐良玉哭不出来,就默默低着头。
想必是消息早已传了出去,不多一会儿,竟是有人来吊孝了。
陆陆续续的,洛州有头有脸的人,平时不怎来往的,也都登了门。
就连陈知府也来了,檀越在旁跪着回礼,也有进门就哭的,也有来感慨一番的,也有什么都不说,进来看一看就走的。他们当中,到底有多少是来看檀笙最后一面的,到底有多少是来探望雍王的,已然说不清了。
过了晌午,李德便回了竹屋。
檀家竟是闹腾了一日,家里人也是得了消息,悲叹之余来奔丧,见了徐良玉少不得好一顿哭。本来已经干了的眼泪被亲人们一勾,顿时又涌了出来,檀笙就躺在她的面前,然而这个会对着她笑的人,以后再不在了,再一看曾经因为他,落魄了的徐家人和自己,更是悲痛自从心来,悄悄抹着眼泪。
天快黑的时候,宋凛来了。
他也守规矩,见过檀笙了,到了徐良玉的面前。
她此时双眼通红,鼻尖也红,整个人都隐身在孝服的下面,显得娇小得很,抬眼看着他,他便也看着她。
檀越在旁,不由反感他的目光,伸手来请。
宋凛不敢造次,低头随行。
陈知府还在竹屋里,不等宋凛离开檀家,就被人请了过去。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徐良玉跪了大半日,双腿已经麻了,趁着夜晚快要守灵的这空档坐了地上揉着腿。檀溪早已挨不住让麻姑带下去了,檀越给兄长点上香,回头一看,少女侧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一揉腿一皱眉。
他忙拿了一边的小圆蒲垫扔了她的面前。
徐良玉抬眼时,他已背过身去。
不多一会儿,外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屋里也无别人,李德也换了一身素衣,缓步走来。
他一副面无表情模样,显然已经洗漱熏香过了。
亲自给檀笙上了香,才是上前:“当着檀笙的面,把你白日里对我说的话再说一次。”
徐良玉应了一声,重复了一遍白日里的话。
无非也就是表忠心,她不在意这个。
李德留了檀越守灵,叫了徐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