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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阿夫闹个大红脸,硬是说:“十九也小孩儿。”
徐途看看他,嫌弃地嘁了声。
他说:“你从城里来不懂,一块钱在我们这都掰开两半花。也别怪烈哥生气,山里可不比你们大城市,在这土豆都是好东西。”阿夫看她一眼:“你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徐途咕哝:“土豆长芽又不能吃。”
“挖掉一样。”他回头往车灯方向看了看:“路不好,烈哥走后面,生怕东西颠下来,你倒好,还故意往下扔。”
徐途一滞,不吭声了。
又站片刻,她跟着他别别扭扭走回去。秦烈坐摩托上吸烟,没看他们,向珊站一旁,抱着肩膀,看她没有好脸色。
几人默默站着,都等秦烈发话。
徐途视线懒散瞥着别处,车头扩散的灯光下,漂浮一层细细尘埃,看上去安静又孤独。她看看腕表,九点不到,这时辰要在洪阳还歌舞升平,这里却消寂冷清,半点儿生气都没有。
等秦烈终于抽完这根烟,他发动引擎:“走。”
几人方才上车,准备回去。
秦烈侧过头:“你扔几个?”
徐途一顿,啃了下手指:“好几个。”
“好几个是几个?”
她想了想:“六七个。”
“……”好一会儿,秦烈终于调匀气息,平声道:“你俩换位置。”他指着徐途:“你坐我后面来。”
向珊不乐意,在后座上磨蹭好一阵儿,咬唇看了看面前的背影,慢吞吞跨下来。
两人交错的瞬间,向珊眼中溢满轻蔑及厌烦。
徐途全看到,笑着说:“抱歉啊好姐姐,要你代我受罪。”
向珊一皱眉,表情淡漠:“下次别这样就行了。”
徐途没在意她说什么,终于坐稳,她才发现与他之间距离太近了,稍稍垂哞,视野里便容不下其他,满满当当都是他宽厚挺拔的脊背。两人几乎坐在水平线上,她却刚及他肩头。
徐途冷哼,跟头蛮牛似的。
她懒得碰他,稍弓着背,两手潇洒地收在上衣口袋里。秦烈也没事先打招呼,踩上油门,轮子向后狠狠敦了下,她额头撞上他脊背。
晕头转向,没等做出反应,摩托又迅速往前冲去,徐途惊呼,惯性作用身子向后倾,差点被甩出去,她下意识伸出手,紧紧拽住秦烈衣服。
徐途大声吼:“靠,你故意的吧。”
冷风呼啸,她声音被吹散,秦烈无动于衷,根本没反应。
徐途手中布料变了形,牙缝里挤出来:“你大爷,给我走着瞧。”
路途逶迤颠簸,她五脏六腑几乎移了位,一天没进食,胃里空荡荡,一股股酸水忍不住涌向喉咙口。头晕目眩,饥寒交迫,徐途觉得剩余这二十分钟,比往常要漫长许多。
直到周围零星出现几间房屋,速度缓下来,她才知道进了洛坪。
村庄静悄悄,半个人影都见不到,这里没有丰富的娱乐项目,人们日升而作日落而息,作息时间相当规律。徐途坐在车后扫两眼,周围景物同黑暗融为一体,什么都辨别不清。
又开两分钟,经过一片空旷的田地,拐几道弯,两辆摩托相继停稳,徐途跳下车,面前是一座极大的院落,有昏黄光线从破旧铁门中透过来。
阿夫上前拍门,喊了声:“赵越,小波,你们谁还没睡。”
里面有人回应,随后是叠沓的脚步声。
铁门吱嘎开了,却先露出一颗小脑袋。
小姑娘欢天喜地跑出来,抱住秦烈大腿:“爸爸!”
他揉揉她头顶,缓声问:“怎么还不睡?”
“等你呀!”
秦烈难得笑笑。有人叫:“悦悦。”
小姑娘抬起头,越过他手臂往后看,眼睛瞬间亮了:“妈妈!”
徐途挑了下眉,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一幕,不禁瞟了瞟秦烈,又看看向珊。没站多一会儿,他们推着摩托进了院子,徐途没跟着,想去远处大树下抽根烟再回。
门口十来米有棵三人粗的古树,根茎交错盘踞,已经拱出地面。徐途在树根处曲腿坐下,夹着烟打量这个陌生环境,恍神工夫,只感觉一股危险气息逼近,一只粗劣的大手从后捂住她嘴巴。
第5章
徐途被人向后拖行几米,离光源越来越远,只感觉脸上的大手相当用力,那人身上传来一股不太新鲜的味道,嘴巴贴着她耳朵,发出阵阵傻笑声。
徐途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任她平时再怎样胡作非为,荒山野岭里,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还是感到恐慌。她身体绷了两秒,曲起手肘击打对方胸膛。那人仿佛没有痛觉,手臂拦在她腰上,又往后拖几步,嘴中念念有词,不知嘀咕些什么。
徐途双脚在半空中乱蹬,用指甲抠他手背,嗓子里发出呜呜求救声。很快,一阵狗吠,随后有人怒喝:“刘春山,你放手。”
那人身体一僵,听见喊声更来劲,竟抱起徐途快速往远处跑。狗吠伴着紧紧跟随的脚步,秦烈一脚踹他后背上,一股强大力量迫使两人向前栽倒,昏天暗地中,那人重重压在她身上。徐途只感觉五脏六腑被挤得移了位,左胸垫在石头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她疼得牙齿直打颤,低声咒了句。
可一口气还没吸全,便被人提溜着后衣领拎起来,双脚腾空,转半个圈儿,整个身体夹在秦烈臂弯下。鼻端充斥一股单调而干净的气息,无法形容却并不陌生,刚才坐在他车后,她闻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