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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殊不懂这些,她只知道这些人正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巴,让她的伤口兹兹的冒着腐蚀的气泡,鼓起又消失,消失又鼓起,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如此说她,平日里,可以笑眯眯的和她说话,说她有气质,说她有才识,但在这个小小的换衣间里面,却肆无忌惮的评论她。
“的确是蛮高傲的,也没看她结交过谁,估计把自己在学校里的那一套也运用到了这里。”女性特有的尖锐而饱含鄙夷的哼声响起,犹如一支利箭透过眼前的屏障射入安殊的心中,“还当自己是十几岁的娃儿呢,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二十四岁的女人了,也不见她结婚生子,还有人曾想着给她介绍朋友,她倒好,一声不吭的就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个有说不出的毛病,矫情得很。”
那群女人肆意的遨游在自己的幻测世界里,意淫着安殊,把她当成自己无聊的消遣品,度过这慢慢的幽深日子。
随着外面的声音变小,那群人慢慢的步出去,她们笑着,说着,把自己的恶意散布在这小小的空间内。
安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擦掉流下的眼泪,努力让心恢复平静,外面套上自己的一件米色风衣,她的生活着装虽然是旧的,但是很干净整洁,指甲修剪得圆润,齐耳的头发软软的。
安殊经过这些年的辛苦生活,身体没有变形,显得纤细修长,却瘦弱到看不到的肉,米色的风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腰身格外细致,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修饰,也鲜少保养,皮肤微微粗糙暗沉,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二十四的鲜活女人,浑身上下泛着一股暮气。
她的手上也因为冬天长冻疮,根部的骨头大,指尖的骨头小,再加上好几个伤疤,毫无美感之言。
但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中有种格外的韵律美,令人想起了被严秋肃风吹打后的菊花,败落了,也是不同的,也难怪那群女人说她高傲,高傲的不是她的外表,更不是她的内心,而是她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那股磨灭不了坚韧的气质,加上不知晓世事的天真秉性,铸就了她现在的局面。
安殊走出工厂大门的时候,外面的路灯都已经熄灭,即使是夏季的深夜,夜风吹在人的身上,也是凉飕飕的,这条路安殊走了半个月,现在在没有人陪伴的情况下,不用手机也可以认清路。
今天这条路似乎格外的黑暗而冷清,让安殊心中惴惴不安,暗黑的空间听不见半点声音,寂静的可怕,就连远处传来的狗叫声,也能够让她多缓一口气。
仿佛后面有个恐怖而危险的东西在追逐她,她的脚步越走越快,呼吸声音也越来越急促,走的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她就可以回到家里,去洗个温水澡,而后躺在床上进行难得的休息,不用去管那些伤人的言语,也不用理会难受的心情,静静的窝在床上,像一个孩子般,静静的生活着。
她是如此珍惜这些日子,即使再艰难,她也会努力的过下去。
走过一段公路之后,接近了违建居住地,开始有了一点小小的昏黄灯光,这让安殊的心里多了一点安慰,她的脚步开始慢下来,避开脚下的污水,浅一脚深一脚的行走。
还剩下最后一段路的时候,路开始弯弯绕绕,小巷子狭小而难走,安殊拢了拢薄风衣,灰色的帆布鞋在地上悄无声响。
突然,前方响起了兹兹么么的细小声音,安殊的脖子一缩,心脏嘭嘭嘭的跳动起来。
是狗?
还是人?
☆、死亡
怎么办?这是去住所的必经之处,她难道要倒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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