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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没猫快，季颜芊芊只能对着空气骂了一句，“你才蠢货，你全家都是蠢货。”
而此时，自营帐外正好进来一个白面书生。
季颜芊芊在行营一个月，除了赫连越泽还见过五个人。
如果以她所在行营为中心，赫连越泽所处兵站在她的西北方向，她见过的其他五人分别来自正北，正东，正南正西以及东北方向，根据他们对赫连越泽的态度能推断那五人身份不高，大致是连长或者排长之类的。
而今天这位看着柔柔弱弱的白面书生季颜芊芊没有见过，但是按照军旗地图也不难猜出，他来自行营的西南方向。
此人的守军兵站季颜芊芊已经知晓，但是来着何人呢？
“你找谁？”季颜芊芊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她推测，这家伙应该官职不高，看着那么弱不禁风。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来串个门而已，听说赫连他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军营里的八卦传得那叫一个快，而且版本一个比一个奇特，这位就是来一睹芳容一探究竟的。
有朋自远方来，季颜芊芊自当欢迎，她给此人从暖壶里倒出来一杯开水，“天冷，喝热水暖心。”
热水烫嘴，白面书生只是捧着暖手，他一如季颜芊芊一样打量审视着她，有点疑问，“你叫艾晴？”
季颜芊芊点头，忽然莫名感觉这人来着不善，随后就听他问，“你和赫连越泽怎么认识的？”
有些把戏只能骗得过局中人，因为他甘愿入局，至于局外人可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之前来的那五人也问过这种问题，不过他们的眼眸里含着都是八卦的火焰，没有像今天这位蕴藏着质疑与犀利。
季颜芊芊觉得她要重新定义一下这个白面书生的身份了，说不定是个很大的文官。
没有直接坦白，季颜芊芊反问了一句，“你哪位？我不认识你。”
像忽然竖毛的猫警惕起来，白面书生轻笑，他自报姓名：“本人范寻南，赫连越泽的好兄弟，别紧张。”
不紧张才怪，季颜芊芊感觉自己手心都快要出汗了，可面上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
军队里传艾晴是个温柔美丽平易近人的女孩子，可范寻南怎么看也不像，他面上仍旧是笑容，“听说你是赫连越泽捡回来的？”
“你听谁说的？”季颜芊芊深知他是来套话的，谨慎得很，她说，“我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
“不记得？哼。”范寻南轻笑一声，他那温文尔雅的书生脸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他嗓音清冷，“我可不信天底下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我劝你不该有的想法不要有，天堂和地狱也不过只是刹那之间。”
今日他就是来警告她的，季颜芊芊望着范寻南那与他长相不相符的阴冷表情，她的心没来由的害怕，下意识咬住下唇，两只手也勾在一起。
范寻南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嘴角忽地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只道了一声，“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是在你的婚礼而不是葬礼上。”
他转身离去，那啪嗒啪嗒的鞋音却听得身后人腿都软了，待人影不见，季颜芊芊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