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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方驰写卷子的效率很高,虽然写得磕磕巴巴的,但一直在写,如果是在学校,他可能会写两题停下来聊会儿,要不就趴会儿,要是在家,那更没准儿了,逗逗猫,煮煮面,东摸西捏的一晚上就没了。
不熟悉的环境似乎能让人更专心,而且孙问渠这个闲得五脊六兽好难受的人居然没进来折腾他,真是让人意外。
他把不太会做的题留出来,先把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实在得去问孙问渠,也不用老问,一次性解决。
书房里没有钟,他手机之前放客厅里了也没拿进来,趴桌上奋战了多长时间也没个数,感觉自己还挺拼的。
不知道多长时间,书房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孙问渠把门推开了一条缝:“一小时了,休息十分钟。”
才一小时?方驰有点儿震惊,这么久才一小时啊?
不过孙问渠还会提醒他休息也让他挺那啥的,只是还没等他站起来,孙问渠又说了一句:“坐时间太长了屁股大。”
“……哦。”方驰顿时就不想动了,这人果然不可能有正常的状态。
“我买了巧克力,”孙问渠说,“你给煮点儿吧?”
方驰走到书房门口了,一听这话又停下了:“你不是让我休息呢么。”
“休息啊,休息也分积极休息和消极休息嘛,”孙问渠笑笑,往沙发上一倒,“煮热巧克力算积极休息。”
“那你这算消极休息吧,你怎么不积极一下啊?”方驰说。
“能不能跟人学点儿好的了。”孙问渠啧了一声。
“你每天就这么盘沙发上跟个盆景似的,”方驰进了厨房,虽然晚饭没少吃,但现在孙问渠一说巧克力,他还真又有点儿饿了,“你屁股得有20斤吧。”
孙问渠一听就乐了,笑了好半天:“不知道,要不你看看?”
方驰关上了厨房门。
弄好巧克力的时候,物业叫来修窗户的工人到了,换窗户到是很快,就是方驰有点儿紧张,站窗户旁边守着,就怕人家问这窗户怎么在贼来之前就被撬了。
孙问渠倒是很踏实地坐屋里喝巧克力,连瞅都没往这边瞅,工人弄好窗户问他要钱,他也没多问就给了钱。
“你心真大。”方驰说。
“宽广着呢,”孙问渠看着电视,“欢迎你到草原来。”
“那些碎玻璃我去扫了吧。”方驰把屏风拿回了书房。
“明天家政来弄,我看你平时扫地那样子也不像是能不拉手的。”孙问渠笑笑。
“那我……”方驰犹豫了一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巧克力,“继续写作业了。”
“有没有不懂的啊。”孙问渠看了他一眼。
“有,”方驰说,“一会儿写完了一块儿问你吧。”
“我是给你讲题,不是帮你做啊。”孙问渠又补充说明。
“知道了。”方驰拿了手机进了书房。
这些卷子和各种题,要搁平时,方驰一晚上写不完,但今天却奇迹般地基本写完了。
说实话他挺喜欢孙问渠这张看上去跟孙问渠这人完全不搭的桌子,莫名其妙地就让人能静下心来。
看看时间,还没到平时晚自习结束的时间,他把不会做的卷子和练习一把捧了走出了书房。
孙问渠坐在沙发上,但没在看电视了,调了静音在玩赛车游戏,看到他出来也就瞟他一眼就又盯着电视了:“完事儿了啊?”
“嗯。”方驰看着屏幕,他挺久没玩各种游戏了,回家为了防止自己玩游戏,电脑都尽量不开,这会儿看着孙问渠玩,他心里有点儿痒痒。
“那帮我把声音给开开。”孙问渠说。
方驰把声音给打开了,屋里顿时响起了音乐声,夹杂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听着很刺激。
“我跑完这圈给你讲。”孙问渠抓着手柄说。
“哦。”方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孙问渠看着懒洋洋干什么都没劲的一个人,玩游戏还挺厉害,玩的时候也没团着了,手很灵活地操作着。
方驰看了一会儿,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孙问渠的手挺瘦的,皮肤白,手指长……
正看着,孙问渠的右手突然松开了手柄,比了个v,方驰愣了愣。
“好看吧。”孙问渠说。
方驰这一瞬间特别想把自己埋到沙发里,他一把抓过旁边的卷子习题集往孙问渠身上一堆:“给我……讲讲吧。”
“进屋讲,在这儿怎么讲。”孙问渠打了个呵欠。
方驰又一把他扔在他身上的卷子抓过来快步走进了书房。
孙问渠慢悠悠晃进书房,往书桌旁边一靠:“哪儿不会?”
“物理,能讲吗?”方驰打了开物理的习题集。
“嗯,我看看,”孙问渠趴到桌上,先看了看他已经做出来的题,“你物理比化学强多了啊。”
“凑合吧,能蒙对的多一些。”方驰抓抓脑袋。
“来,爸爸先给你讲这题。”孙问渠拿过笔,又顺手从抽屉里拿了张白纸出来,一边往纸上写一边开始给他讲题。
方驰很少跟老师问题,一是懒得问,二是讲了有时候也听不明白。
其实对于孙问渠这么个吊儿郎当的人能不能把题给他讲清了他并不抱多大希望,只是这么面对面地讲,他不得不集中精力看着笔尖。
“我讲你听,你没听懂就叫停,”孙问渠说,“我要讲完了你还没懂,我就抽你。”
“……哦。”方驰点点头。
孙问渠半趴在桌上的姿势很懒散,但说话时的神情却跟平时不同了,挺严肃的,方驰没见过他这样。
接下去讲题的时候更是暂时刷新了孙问渠在方驰脑子里一直以来的印象,没有调侃,也没有抽风,而是条理清楚地边写边讲。
漂亮的字,跟平时不一样的平稳语调和声音,让方驰听着听着就有会有那么一两个瞬间的恍惚。
“听懂了没?”孙问渠讲完放下笔,偏过头看着他。
“听懂了。”方驰点头。
“那你做出来,”孙问渠又拿过旁边的物理卷子,“我刚看这上头有一题是差不多的,你把这两题做出来吧。”
“嗯。”方驰拿起笔,低头开始做题。
孙问渠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说:“什么味儿?”
“啊?”方驰愣了愣,抬头看着他。
“好闻吗?”孙问渠又问。
“什么?”方驰没听懂。
“这个啊,”方驰手指在他面前的习题集上敲了敲,“趴着闻半天了好闻么?一会儿是不是还要上嘴啃啊?”
方驰终于反应过来了,坐直了身体:“你直接说不行吗?”
“那多没劲,”孙问渠啧了一声,“你居然不近视?”
“不近视。”方驰说。
“你这三年也就这几个月用功了吧?”孙问渠笑了笑。
“差不多吧,”方驰叹了口气,想想又看着他,虽然觉得不像,但还是问了一句,“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挺用功的那种学生?”
孙问渠笑了起来,一边伸懒腰一边往外走:“怎么可能,但是我聪明。”
方驰不会的题,孙问渠用了差不多一小时都给他讲完了,题都在当天做完了,这对于方驰来说是比较少见的事,他一般都是不会做就扔着,第二天老师讲的时候他凑合听一下,听得懂就懂,听不懂就拉倒。
“谢谢,”方驰把东西都收拾到书包里,“感觉你做老师挺合适的,讲得还挺清楚。”
“算了吧,”孙问渠又窝回了沙发上,“满眼的小鲜肉能看不能……”
“当我没说!”方驰赶紧提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走吧走吧,困死我了。”孙问渠挥挥手。
方驰戴上耳机准备出门的时候,孙问渠又叫住了他:“哦对了,我这伤……”
“嗯?”方驰回过头,就看到孙问渠唰一下把自己裤腿给扯上去了,挺白,然后再把腿往茶几上一架。
“能见水了吗?我昨儿晚上洗澡高抬腿洗的呢,差点儿打滑劈个大叉。”孙问渠说。
方驰叹了口气,过去看了看伤口,都已经结痂了:“没什么问题了,洗吧,洗完把水弄干消消毒就好了,这种事还要问我吗?”
“我不是自理能力能负值么,”孙问渠说,“晚安。”
“晚安。”方驰转身出去了。
没有晚自习的两天,方驰晚上都待在孙问渠家复习,虽然觉得有点儿尴尬和不自在,但孙问渠给他讲过的题却意外地记得很清楚,再碰到类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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