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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先的助理在f市有家小,没有随他一起调来中国,他本来就非常需要再招一个。他知道之前被挖来sc行政部的吴嘉嘉是夏含的多年密友,在观察过她的工作一段时间后,他把她调过来做了自己的助理。想跟夏含有更多联系的私心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吴嘉嘉的确十分擅长行政工作,反应迅速,行事利落,组织能力强。而且她从来不像有些女职员一样总是拿一些莫名其妙的琐事来“请示”他——她们的直属上司呢,哪儿去了?
总之,把吴嘉嘉调过来实在是一举多得,一本万利。在不直面夏含的时候,sc的白总做决定总是如此的冷静睿智。
下午,白行东早早地去了奥谱,他今天约了夏含商讨公益项目的教育部分的内容。
见了面,夏含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白行东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忐忑。看来昨天在健身房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这很好;然而,不加约塞米蒂那次,这已经是两人重逢后的第六次会面了,她对他的态度仍然是对商业伙伴的客气疏离,他有点受伤。
夏含领着白行东到了小会议厅,两人面对面坐下,秘书把茶端上来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她打开白行东递过来的提案,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越往后看脸越黑,最后努力压着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
☆、第16章会议室
提案撰写人把这次公益活动的教育内容分为三大部分。
第一部分,青少年生理卫生知识科普。
嗯,可以,这很科学,保护自己,从了解自己的身体做起。
第二部分,加强心理引导,拒绝过于开放的性观念。
还行,就是说教意味浓了点。
第三部分,教育女孩子要自尊自爱,端庄守礼,克制性冲动,不随便不放荡。
……好吧,这种论调,也不能说在意料之外。
夏含继续往下看,想看看这位……撰写人陈先生,打算怎么教育男孩子管好自己的小丁丁,然后就发现,没了。
一边的白行东读着提案也是想扶额,恨不得把写这个的人抓过来修理一通。他昨天加班到深夜,没来得及把这个内容提案先看一遍,想到第二天会跟夏含一起边看边讨论,就直接满心期待的迅速把手上的工作搞定,养精蓄锐去了。
他想起在夏含的大学校刊上读到的她那篇措辞激烈地抨击割礼陋习的文章,直觉这位一边倒先生是踩雷了。果然,他听到夏含清清嗓子,开口道,“白先生,关于这个提案,我有一个疑问。”
白行东赶紧抓住机会澄清,“这个内容是合作的公益组织昨天刚刚发过来的,我方才也是第一次细读,必须要说的是,里面有些观念我不能苟同。”
夏含紧蹙的眉头稍松,她本来还有些失望他怎么会拿出这样的提案,已经全副武装准备跟他据理力争了,既然他先表了态,那她倒不用态度太过咄咄逼人了。她放缓语气道,“想必白先生也注意到了,这份内容策划将教育的重心放在女性身上,似乎只要遏制住少女们不冲动,就万事大吉了。他忽略了一个简单的事实——无保护性行为的后果虽然大都由女性承担,但是造成这个后果的并不完全是女性自身。”
见白行东点头表示赞同,她突然话锋一转,“白先生知道奥谱每天收到多少辱骂信吗?”
这话题转换太快,看不出走向,白行东谨慎地摇摇头。
夏含微微一笑,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因为太多了,没数过,而且大都是针对面向女性市场的情趣产品的。”
她晃了晃手指,“有忧心忡忡的老父亲、老母亲,发现自己女儿私藏的奥谱按摩器,写信来臭骂我们这种道德败坏的奸商带坏好好的姑娘,这样不知廉耻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也有气急败坏的丈夫、男友,不满另一半更愿意享受我们的小玩具给她们带来的愉悦和满足,认为开发出那些小玩具的我们破坏了阴阳调和,简直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当然啦,他们的措辞远没有我这么文雅,充满了各种生殖器字眼。”夏含扯起一个略带恶质的微笑,一排整齐的贝齿白的发亮,“我大胆的猜测一下,这些可悲的男同胞肯定是太短,无论是尺寸、时间还是器量。”
白行东被她笑的凉飕飕的,忍不住夹了夹双腿,略微换了个坐姿。
夏含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还有在自己儿子包里翻出防弹小雨衣的母亲,激动的指责我们到处散发这种肮脏的东西,教坏了她纯洁的宝贝儿子。顺便一提,那是奥谱免费发放的,我们虽然不像sc做公益那么高调,”她笑笑,带点调侃的眨眨眼睛,“也是会定期普及如何避免计划外怀孕的知识、免费发放避孕产品的。当然啦,我不否认这些活动的主要目的是宣传营销,”她一摊手,态度坦诚,“毕竟做生意的目标是赚钱嘛,但是你不能无视它附带的公益效应。”
白行东不时点头,示意自己在洗耳恭听,夏含很满意他不急不躁的认真态度,抬手给他添了些茶水,一边继续讲:“我举的三个例子看似并不相关,但是你要知道,仅仅在国内,情趣用品就是一个上千亿规模的市场,而这个市场消费的主力军——是女性。原因有很多,但总体来说,她们有需求,有不被满足的缺憾,于是就有市场。”
听到这里,白行东已经大致明白了她的用意。他并不急着插话,接过自己的茶杯,用他黑亮幽深的眸子认真的注视着她。她自信大气地款款而谈的样子,充满了不可言说的魅力,他舍不得移开双眼,也舍不得打断。
“如同这位陈先生一般,很多人都刻意否认、压抑女性的性需求,给她们贴上‘不知廉耻’‘放荡下贱’等等标签,觉得她们就该把自己包裹好,等待接手的那个男人打开,然后接受她们被给予的,无论质量好坏,不能去追寻更大的快乐和满足——否则就是不自尊自爱,那简直是万恶之源。”
“而男性有冲动有需求就是天经地义的,克制不住完全可以理解,寻求纾解也无可厚非,甚至经验丰富更是值得引以为傲的。反正也不用承担生理上的后果,既然不用承担后果,那么也不必了解怎么保护跟他共赴*的另一半——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白行东以前从来没有往这方面细想过,经她这么一提示,他仔细思索一番,虽然他并不以为然,但大众舆论似乎的确如此,对两个性别向来是纵容和压抑的区别对待,无从否认。
她悦耳的嗓音令人沉迷,白行东第一次听到她一口气对他说这么多话,恨不得她再多说些,不要停。
他专注地望进她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侧耳聆听她用清脆柔美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继续道,“言归正传,我记得白先生第一次来的时候说过,这次公益活动的目的在于,”夏含一边回忆着,一边复述,“宣传生理健康知识,旨在提高青少年性行为安全意识,减少由于教育不到位、他们对自己的行为后果认知不足所带来的个人、家庭悲剧和社会负担——”她看向白行东,“——我没有记错吧?”
“没有,简直一字不差。”白行东不由感叹她惊人的记忆力,果然对她的认识越深,她总是能给他更多的惊喜。
“那么就没有道理厚此薄彼。要知道,只有不到30%的青少年在初次发生性行为时会采用避孕措施,多么可怕的比例,”夏含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文件,“而在这个策划中,我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安全措施的宣传,尤其是教育男孩子要有责任感地慎重使用自己的武器,也别忘了给它套上保/护/伞。”
虽然她的用词隐晦,不擅长也没有过经验和女孩子探讨两/性/关系的白行东还是忍不住耳朵有点热,而且那热度还企图往他的脸颊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