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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让我突然坚定了继续撰写“法医秦明”第四季的想法。我梦见了曾经办过的一个案子,这个案子作为第四部的主线,一定非常合适,所以我用这个案子的一个细节——“清道夫”——作为全书的名称。同时,我想起了雷米鼓励我坚持创作风格的话语,想起了读者们盼望“法医秦明”系列继续写下去的心情,还有我曾经和大家说过的话:“哪怕只剩一个读者,我也会继续写下去。”
为了那个梦,也为了我的诺言,所以有了这篇“序”。
因为创作资源逐渐枯竭,我又不想粗制滥造,让细节出现重复,所以这本书估计会写得比较慢。但是从今天起,我会把这本书作为我的办案纪实,把法医的那些辛苦、卓越的贡献继续展现给书本前、屏幕前的你们。
只要坚持,总有一天会完成这本书,甚至能完成“法医秦明”系列的第五本、第六本、第七本……
我会加油的!相信我!继续鼓励、支持我吧!
照例申明:《清道夫》中每起案件的具体情节均系虚构,人名、地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切勿对号入座,否则后果自负。所谓的真实,是指书中法医的专业知识和认真态度,是一个个巧妙推理的细节,是法医的睿智和明鉴。
不知道“法医秦明”系列的明天会怎么样,但它一定会有明天。
秦明
2013年11月16日
第一案后窗血影
第一章
像往常一样,苗总家卧室的灯开着,把雪白的窗纱照得透亮。可是,在雪白的窗纱上,隐约却有一条斜行的斑影,一动不动的,一直没有变换形状。
“这起案件看起来可不简单。”我蹲在尸体的旁边,眯起眼睛看着地面。
“我也这样认为。诗羽,麻烦你帮我把这几处鞋印照下来。”林涛说,“奇怪的鞋印多半是有伪装,反侦查能力可见一斑。”
“你确定那个什么池子已经抓进去了吧?”大宝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那个,不会又出来个什么缸子、罐子之类的,冒充法医报复你,为池子报仇吧?”
“六三专案”侦破后,全省仿佛安静了许多,发案量大幅减少,需要我们这个勘查小组出勘的疑难命案现场屈指可数。可是,即便命案少了,我们也一点儿都没觉得轻松。除了各种日常的鉴定工作之外,师父还给我们安排了两项课题。
师父最近可能是心情极佳,所以才思泉涌,一出手就申报成功了两项省级重点研究课题。挂了“重点”二字,我们的压力就大了不少,为了课题设计、数据收集什么的,大家都想破了脑袋跑断了腿。令人欣慰的是,在这大半年的安静日子里,课题研究成果的雏形已经浮现,成就感一点儿也不比破命案小。
大宝更是兴奋,遇见人就说:“都说我们实战部门重经验、轻研究,现在咱可不同了,咱也是有课题的人了!”
甚至,在一次出差收集课题数据的时候,大宝半夜梦游的毛病又犯了。
那天大半夜,我看书正看得起劲儿,大宝突然从鼾睡中一跃而起,开了宾馆房间的门就走了出去。这次不像以前那次,我有了经验,知道这家伙又梦游了。于是,我合起书本追了出去,在走廊里一声不吭地把大宝往房间里拉。大宝一边挪步,一边嘟囔着说:“别拉,别拉,我要去实验室里做实验。”
他说这话的那个节奏感,让我差点儿就跟着唱起来:“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看看有没有不变的诺言……”
第二天一早,我和大宝说起他梦游的事,他依旧毅然决然地否认。
我说:“不承认就不承认吧。怎么也比上次强,上次你梦游找解剖室,要是把我当成尸体,我岂不是得挨刀子了?”
“那可不一定,要是这次把你当成小白鼠,你更惨。”大宝说,“不过,还真没见过这么胖的小白鼠。”
一个小时前,师父召集我们勘查小组的成员开会。
走进师父的办公室,立即觉得眼前一亮。
师父的办公桌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短发女孩。这个女孩最多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脖子上挂着一台单反相机,正专注地翻看着桌上的一份文件。一小缕发丝从她耳后滑落,挡住了视线。她轻轻蹙眉,顺手撩起发丝,别在耳后。一瞬间想必所有人的脑海里都会闪现“明眸皓齿”四个字。身边的林涛不禁轻轻吸了一口气。就连我和大宝两个“名花有主”的人,也忍不住看到发呆。
“咳咳,我来介绍一下吧。”师父有些尴尬,站起来对那个女孩说,“这是我们总队法医科的秦科长,也是勘查一组的组长。”
女孩微微侧身,礼貌地点了一下头,脸上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我一脸茫然。
“这位是痕迹检验科的林科长。”
林涛还在发呆,听到自己的名字,顿了几秒,才“啊”了一声算是应答。
“这位是法医科的李大宝。”师父对身边的女孩介绍完,又转过来看着我们,“这位呢,叫陈诗羽,是你们的新同事。”
“啊?!”
我和大宝同时叫了出来。
“新同事?我们科?”我第一个清醒过来,“师父,我们出现场的,最好还是要个男的吧?”
说老实话,在我的工作领域内,我确实有一点儿性别歧视。我知道,很多女孩都喜欢法医这一行,我们省也招录过很多女法医,但事实上,坚持到最后的人的确不多。原因当然有很多,也许是残忍血腥的现场,也许是恶臭腐烂的尸体,也许是巨大的心理压力……总之,能在法医现场勘查的工作上坚持下去的女性,的确是极少数。即便是再有魅力的美女,也不能改变我的这种看法。
我的质疑声刚落,那女孩便转过头来。她眉头微微蹙起,无声无息地盯着我。
“什……什么呀!”林涛立刻打起圆场,居然还有些结巴,“你看她背的这台相机,尼康d3x,这可不是初学者用的机器。她是痕检专业的吧?师父你这是给我配了个助手吗?”
我们三个人私底下曾经商量过,既然我们的职业是个男性化的职业,而且需要经常出差。如果上级这次满足我们录用新人的请求,就一定得坚持要个男同事,绝对不要女孩。因为如果来了个手脚不利索的女孩,还得跟着我们住宾馆,甚至风餐露宿的,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诸多不便。可是眼下林涛这家伙显然是要倒戈,我狠狠地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
“她不是法医专业,也不是痕检专业。”师父说,“她是公安大学侦查系大四的学生。今年我们厅要招录大批人才,她已经和省厅签订了协议,毕业后来我们总队,从事侦查工作。现在是实习期了,所以,她先利用实习时间过来。”
“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迎着陈诗羽挑衅的眼神,问道,“你的实习期,久吗?”
“当然,总队领导班子已经研究过了。”师父接着说,“小陈同志实习期满后,可以继续留任你们勘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