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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我,“人活着,可不止有爱情。”
我负气逼问,“还有什么?!”
“责任!”他把这两个字咬的很重,随后他又万分自责的说:“是我没把你教好。”
“人这一辈子,连爱情都没有体验过,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奚落他。
父亲气得重重咳了两声,无奈的放弃争辩,他把话重新拧回去,“是你对不起苏情,别再折腾。给双方留点情面,毕竟孩子是她在带。”
他的意思是,两人闹太僵,不利于以后接孩子,看孩子。他说的很有道理,但一个人的憋屈要是能被一个道理化解,那这个世界上,还要什么法院。
为了迅速结束这种道德教育,我假意答应。
我和苏情婚姻在收到判决书那天,正式结束。当天,我就光明正大的敲响了文宿的家门,钻进了她的被窝。
一炮结束,我坐在床头点了根事后烟。她躺在我旁边,从我手里将那个玫瑰打火机摘了来,“你还留着这个打火机啊?”
“留着睹物思人…”我轻轻捏着她的肩膀。
“就你会说好话。”文宿披散着头发躺在我腿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这朵玫瑰可是我花钱请人画的呢…”
“上次还说一个可怜的顾客画的。”我笑她。
文宿:“我请一个可怜的顾客画的,但我没见过她。”
“怎么说?”我很享受这种时刻,我们之间格外的亲密。
这种亲密不来自于身体的接触,而来自于没有秘密的沟通,心灵的亲近。
文宿扯了一下被子,“那个顾客有抑郁症,要什么都是我送到城东的一家心里咨询中心的前台。去了几次,我也就跟前台的人熟了。前台说,她是那里的病人,喜欢画画。那个前台的女孩子叫她画了一朵向日葵,特别好看。我看着喜欢,就留了个打火机在那里,让她帮我画个黑玫瑰。前台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拿的时候,我留了五百块钱在那里。可能是因为我是做美甲的,所以这朵黑玫瑰是用指甲油勾的。”
我仔细看着那朵玫瑰,凸起的指甲油线条纤细,看着有点眼熟。
我在床上坐了起来,“那人叫什么名字?!”
“宁微啊!”
我一把掐住她的手臂,语气变得尖锐,“什么名字?!”
“宁微啊”文宿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
“宁微就是苏情!!”我用力吸了口烟,皱着眉从床上下来。
我站在文宿房间的窗前,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新拼凑。我试图从过去的细枝末节中拼凑出一个真实的苏情。
一个心思歹毒的苏情。
她知道一切,又像不知道一般,跟我一起生活半辈子。那样的生活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无从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