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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不要羞死我了,说到底您还不是因为我和弘明才遭了人的记恨?您就收下吧!”琼琳又推了回去。
“你们十四爷打算怎么处置他那位侧福晋?”书雪没心思谦让,索性将两个拜匣都扫到了一旁。琼琳瞄了书雪一眼,小声说:“我们爷已经将她幽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打蛇不死随棍上,你倒是又心软了!”书雪面无表情的看着堂妹。
琼琳有些心虚:“姐姐的意思是——?”
“妹妹,有些事我做得你却做不得,我在王府一手遮天,到了宫里照样横着走,而你—”书雪站起身向琼琳微微一笑:“只能做贤妻良母!”
琼琳低首不语,半晌方叹息一声:“姐姐说的对!”
抛开与书雪的关系不讲,雅尔江阿和胤祯算是同病相怜,胤祯道歉的话十分含蓄,雅尔江阿的回应也相当马虎,打了几圈太极,兄弟俩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雅尔江阿一定要书雪抱着永叙去见客,就是想暗示琼琳不要提伊尔根觉罗氏的话茬,也好借此做个缓冲,既避免刺激书雪,又有尽力保全爱妾的用意,结果适得其反,琼琳只当书雪已像自己处置妾室那样把她的儿子抢了出来,顺着话茬就将实情交代了,等到独自送走客人回到正院时,书雪已点起人手准备杀向后院了。
“福晋,你这是要做什么?”雅尔江阿一见正院都是完颜系人马,立刻知道事情不妙,马上近前赔笑:“你身子还没好,有事等过些时日再说吧。”
书雪弹弹指甲,淡淡一笑:“有些事儿要尽早办才好,爷要有兴趣就跟着瞧瞧,也见识见识后院的大学问。”
雅尔江阿无法,只得点头答应。
伊尔根觉罗氏原本领侧福晋的份例,不带打扫院落的粗使仆妇,大小丫鬟就有七八个,如今却门可罗雀,只有四个衣着整齐的婆子守在门口,另有两个小丫鬟于内院就近行走。
一见书雪带人过来,众仆婢皆近前行礼,书雪点点头,径直跨进了堂屋。
伊尔根觉罗氏虽然面容憔悴,妆扮却极为整齐,见到书雪后冷冷一笑:“福晋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怎么?我难道不该来?”书雪笑吟吟地看着伊尔根觉罗氏。
伊尔根觉罗氏一愣,随即摇头苦笑:“说得是,您是该来。您打算怎么处置我”
书雪一扫衣袖,先让雅尔江阿入座,自己也陪坐一旁,又扬声吩咐下人:“上茶!”
☆、一八、扫卧清榻灭南唐
一八、扫卧清榻灭南唐
雅尔江阿是“既来之则安之”,手上好似端着琼浆玉液,一杯清茶愣是喝出了十种滋味,如果不是眼珠乱转,书雪真要佩服他的定力。
沉默片刻,书雪出声打破了屋中的静寂:“爷,我记得你有一把祖传短刀,好像能削铁如泥是吧?”
“噗”雅尔江阿被书雪一句话呛得咳嗽了半天,良久才缓过劲儿来:“福晋问这个干什么?”语气十足的紧张。
书雪笑道:“爷还怕我捅她一刀不成?您放心,我一向喜欢杀人不见血。”
雅尔江阿却笑不出来,只吩咐苏长定到前院取刀。
“福晋总是出人意料。”伊尔根觉罗氏摇头苦笑。
书雪没接话茬,淡淡地问:“你恨我是因为我把永谦从宗人府领出来?”
“他比你更该死!”伊尔根觉罗氏并未否认。
书雪看着指尖,接着问:“你觉得我是借此向爷卖好?”
伊尔根觉罗氏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我也不瞒你,扎穆巴去的那天早上我是进了宫,不过却不是你想的那样,与此相反,我是去向皇舅请诛永谦!”
雅尔江阿手中的茶碗终于完成使命御极登天,伊尔根觉罗氏也满是惊愕的看着书雪,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你不相信?”书雪眉毛一挑:“我嫁进王府一年有余,你眼睛看着耳朵听着,倒是说说他们爷儿俩做了什么可心的事儿值得我去说项?”
伊尔根觉罗氏看了一眼满是尴尬的雅尔江阿,点头承认:“说的是!您还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福晋,刀取来了。”苏长定心肝儿扑扑乱跳,这气氛也太和谐了,和谐的让他毛骨悚然。
书雪接过刀,向雅尔江阿笑道:“您瞧我,怎么尽闲聊了,该办正事儿了!”
雅尔江阿站了起来。
书雪指着地上的凳子吩咐苏长定:“搬张桌子来!要大点儿的”
苏长定乖乖的带人抬进一张四脚几案。
“扶着!”书雪看向伊尔根觉罗氏。
伊尔根觉罗氏略一犹豫,将手放到桌面上。
书雪抬手就是一刀,将案腿斩断一根,转头问伊尔根觉罗氏:“扶得住吗?”说话间又砍了一根。
伊尔根觉罗氏两手相扶,疑惑的看着书雪。
书雪砍掉第三根桌腿,将刀递给苏长定,转身坐了回去。
伊尔根觉罗氏双手扶着案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书雪端起茶盏,缓缓啜了一口,慢慢地问:“这桌子和你相比如何?”
伊尔根觉罗氏先是一愣,呆呆出了半天神,突然抱着桌面哭了起来,雅尔江阿有些惊心的看向书雪,不明白她施了什么咒,竟让一直镇定的伊尔根觉罗氏如此失态。
“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尚犹可,四摘——”书雪做回忆状,转头问雅尔江阿,“爷,四摘怎么样来着?”
“四摘抱蔓归——”雅尔江阿脱口而出。
书雪点点头:“对,四摘抱蔓归!”
“福晋,你是什么意思?”雅尔江阿不比伊尔根觉罗氏,虽非学富五车,那也是十年苦读,如何听不出书雪话中的“噬子”之意。
书雪眉开眼笑:“没什么意思!”又问伊尔根觉罗氏,“你知道我刚才念的是什么诗吗?我给你讲讲,话说李唐时期,武后则天有四个儿子——”
“福晋,这事儿虽是伊尔根觉罗氏做下的,一大半责任还在我身上,你要怪就怪我吧。”雅尔江阿听着书雪一句一句讲解“摘瓜歌”的典故,联想到伊尔根觉罗氏连丧三子的经历,心中大为不忍,神色黯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