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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风“狠赐”此刻还高堆着阻路的巨石呢。
其二: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即便搬移了堆叠成山的巨石,穿过了那一条平坦大道,前方可能还潜埋着更多的陷阱,怎能不防?
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虽然行走的很困难,时间亦耗费的太多,却绝不会有夜逸风埋伏的机关陷阱。
因为,羊肠小道密集如浮云。
除非,夜逸风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不仅知道西辰大军会深夜偷袭,更知道西辰大军究竟会选择哪一条羊肠小道行走。
否则,那么多的羊肠小道,纵然沧月大军的人数,再往上涨个两三倍儿,亦是不够完美分配的。
接连穿过五条羊肠小道,西辰大军进入了又一片茂密树林。
而随着西辰大军与沧月阵营,距离拉靠的越来越近,原本用来照明探路的灯笼,亦熄灭的愈来愈多了。
待到穿过这一片茂密树林,越过一座矮矮的山丘,距离沧月阵营约还有八公里远时,灯笼灭的仅剩一两盏了,大军前行的步履声亦更轻了。
勇往直前的西辰大军,无一人发现在他们的后方,虽浩瀚无垠却漆黑一片的天幕中,忽然多了一只拍翅动作更轻的“巨鸟”
这一只“巨鸟”毫无疑问,乃血鹫之王傻宝。
傻宝的暖暖宽背间,那一对身躯幸福的相偎,耳鬓亲密厮磨的恩爱眷侣,自然便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白日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离开的时候,曾用食指戳了一戳高空,向彼此道出了荻将军欲反击的时间。
他二人说的虽很含蓄,可食指戳点高空的动作,却将荻将军欲反击的时间,表达的再清楚不过了--天幕最漆黑的时候,今夜的子时!
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至所以会猜的如此精确,只是因为
遭遇了巨石的攻击,导致五万骑兵覆没的荻将军,喝令大军撤退返营之际,仰头瞅望了一眼天空。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被聪明绝顶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准确万分的洞悉到了荻将军心思。
踏黑反击,若能指挥得当,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沧月大军必定伤亡惨重。
问题是这一种踏黑反击的战略,适用于敌对的一方,并不知道你企图攻打它,事先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啊!
你西辰和沧月都已经撕破脸,清晨上演过一场大战了,夜逸风怎么可能不派探子,潜伏在黑暗处,监视你西辰大军的一举一动呢?
你以为自己想的很周到,令大军出发的动作很轻,且距离沧月阵营愈来愈近时,将照明的灯笼亦陆续熄灭了,便能来一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么?
殊不知,你西辰大军企图踏黑反击的举动,恐怕早就被置身暗处监视的沧月探子,飞鸽传递给了夜逸风。
你西辰大军已经败了一仗,若踏黑反击的战略再失败,又一次获得了伤亡惨重的下场,士气必定会跌到谷底,还如何与沧月大军斗的两败俱伤啊?
你们两军若不斗的两败俱伤,已经悄悄调动北翼大军的萧寒,又岂会率着北翼大军,高调无比的现身呢?
所以,便让我们夫妻二人活动一下筋骨,将你西辰大军的踏黑反击,升级为沧月和西辰两败俱伤的战戏吧?
与其你们三国斗来斗去,斗了这么多的年头。
也不知道究竟死了多少的脑细胞,却始终都未能一统天下,倒不如由我向来无野心的龙耀皇朝,将你们三国给收了,这样世间就太平了!
今夜,我们夫妻二人会很努力很努力的,给你们之间的这一场两败俱伤大戏,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如此一来,估计最早明日的清晨,最迟明日的黄昏,萧寒和他北翼国的大军,便会被成功的引诱现身了。
待到你们三国的大军,完美的齐聚在了一起,便是我从天而降的龙耀大军,出来收网的时候了
而就在勇往直前的西辰大军,熄灭了最后一盏照明灯笼,摸黑朝着距离还有五公里远的沧月阵营,悄无声息逼近之时。
沧月阵营内,最大的一个帐篷中--
一张宽矮的木桌间,摊放着一细长的纸条,绯红烛火的萦绕下,清晰可见纸条上有一行歪七扭八的黑字。
这一行黑字,至所以会歪七扭八,是因为探子借不到丝毫的月光,只能凭着感觉儿,挥笔乱游在细长的纸条间。
收到探子飞鸽送递的纸条,瞅见纸条上那一行歪七扭八的字:禀太子,子时刚降临,西辰大军突然趁黑出动,估计他们想夜袭军营,小心!
韩将军立刻进入了最大帐篷,将纸条交到了夜逸风的手上,欲与自家太子商讨一下,如何应对西辰大军的夜袭举动。
然而,瞅了一眼纸条上的狗爬字之后,夜逸风非但未急着和韩将军商讨对策,反而不急不缓的泡了一壶茶。
此刻--
夜逸风正落座在宽矮木桌的左边,慢条斯理的品饮着杯中香茗。
而宽矮木桌的右边,对于夜逸风亲递的一杯香茗,根本无心思品饮的韩将军,则焦急上火的抓耳挠腮呢。
他家太子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嘛?
依照心中的默算,西辰大军应该没有多久,便会抵达他们沧月阵营的区域了,太子怎么还有雅兴慢品香茗,对于他所提的迎战策略,不给予只言片语的回应呢?
“太子,您别喝了!最多半个时辰,西辰敌军便会抵达,到时候他们潜藏在黑暗处,袭击擅明处的我军,这对我军大大不利。”
焦急到挠破耳的韩将军,也顾不得礼数了。
倏地一下夺过夜逸风手中的茶杯,韩将军吹胡子瞪眼睛的道:“属下觉得,最好的应对策略,便是赶紧通知士兵,熄灭所有帐篷内的烛火,然后撤离帐篷,同样潜藏在黑暗处,才能避免敌暗我明的不利局面。”
韩将军对沧月向来衷心耿耿,因此对于焦急上火的他,这粗鲁夺杯的大不敬举动,夜逸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怒。
右手的修长食指,缓缓触抚起了纸条间歪七扭八的黑字,浅浅垂首的夜逸风,将淡笑声音递送进了韩将军的双耳内。
“韩将军,敌人想潜伏在暗处,袭杀擅明处的我军,我军为何不将计就计;来一个诱敌深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