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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致祥斋一趟,她总感觉那个鼻烟壶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想要再去看看,只是她刚走出大街,就遇到了刚好买菜回来的李玉娥。
夏琰淡淡地扫了一眼李玉娥,就收回视线,直接从她面前经过,只是没想到她不开口,李玉娥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嘴巴哑了吗?看到长辈不懂得喊人啊?”李玉娥道。
闻言,夏琰挑眉,看了一眼李玉娥,她以为经过夏露的事情之后,他们已经撕破脸皮了,所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再跟她打招呼。
见夏琰只看着她,不开口,李玉娥的脸色忍不住黑了,想到害她一宿都睡不好觉的消息,她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昨晚李玉娥出门倒垃圾的时候,就被住在旁边的张虹给拉住了,一直夸他们夏家的孩子读书就是厉害。
李玉娥平时和张虹没什么话聊,主要是张虹的两个孩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偏偏每次李玉娥都爱问她这次考试你孩子又考了多少分,考了多少名,然后又开始炫耀她的几个孩子这次又考了多少分,又进步了多少名,久而久之,张虹就不耐烦和李玉娥凑成堆了。
所以见张虹突然主动凑上来说出这样的话,李玉娥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知道了她女儿这次考差了,想要来看她笑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张虹又道:“对了,今晚听到你们家吵吵闹闹的,是不是夏露的成绩考得比夏琰还差,被你骂了?唉,孩子一次考不好就算了,下次考好一点就是了,这话你可常对我说的。”
李玉娥的脸色顿时间就黑了,她就知道她肯定是没安好心的,但是……
“谁说我们家露露考得比夏琰差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就夏琰那成绩,能考得上我们家露露?”
听到张虹的话,李玉娥第一反应就是她听到了傍晚的时候她和夏露吵的事情,至于说什么夏露考得比夏琰还差这话是她故意拿来嘲笑她的。
夏琰的水平有多高她会不知道?就算这次露露考差了,也绝对比她要厉害。
可是张虹却瞪着眼睛看向她,一脸吃惊地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夏琰这次考了全级第一名啊,夏露怎么可能考得比她还要好?”
听到张虹这话,李玉娥脱口而出就是:“不可能!”
全级第一名?
开什么玩笑?
看到李玉娥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张虹的神色有些得意,她道:“怎么不可能?我家孩子跟我说的,学校的排行榜都排出来了,你要是不信,回家问你女儿去。”
说完,张虹转身就走了,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洋溢着舒畅的气息,哼,这次终于报仇了。
张虹虽然对自己两个孩子读书那么不争气觉得伤心又伤神,但是那到底是她的孩子,每次听到李玉娥那些听起来像是安慰,实际上却是炫耀的话,她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会舒服?
这下好了,李玉娥不是常说她的女儿读书有多厉害的吗?现在她一直看不起的夏琰不仅考得比她女儿要好,而且还是年纪第一,看她以后还怎么嘚瑟。
李玉娥见张虹的神色信誓旦旦的,心里猛地一跳,连忙丢下垃圾之后就转身回家了,在她的再三逼问下,终于从夏露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当时李玉娥的表情,简直比吃到什么恶心的东西还要难看。
因为这件事,她一个晚上都睡不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夏琰怎么会一下子就考到年级第一了,结果今早买菜回来看到夏琰,见她看到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以为自己考了个年级第一就很厉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得知了答案,还是照抄了别人的试卷。”
夏琰听到李玉娥的话,明白了她为什么又来找她麻烦了,敢情是眼红了?还是感觉心里不平衡了?夏琰觉得应该两者都有。
她双手抱着胳膊,因为这段时间的锻炼,她的身子拔高了不少,现在已经有一米六了,和她刚成为夏琰的时候,有了非常明显的区别,她看向李玉娥,道:“是很厉害,那又怎么样?有本事让夏露也考个年级第一?”
李玉娥的脸色黑如锅底,让夏露考进年级前五十还有可能,年级第一?想都别想了。
“还有……”夏琰的唇角噙着笑,她道,“我想你大概忘了上次夏露为什么会被送进拘留所的了,你现在没证据就这么污蔑我,你也想试试进拘留所的滋味吗?”
闻言,李玉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色厉内荏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丢下这么一句没骨气的话,李玉娥就匆匆地离开了,从那背影看上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感。
夏琰淡淡地嗤笑一声,然后抬脚就离开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人追了过来,没看到夏琰的身影,脸上顿时间露出了懊恼之色:“唉,就晚了一步!”
*
孔老三是古玩交易市场的一个小摊主,平日里摊上的是少部分行货和大部分的荒货,虽然是荒货,但这部分的荒货却是古玩市场的主流,几乎都是鱼目混珠,就算真假掺半,也是真少假多。
前段时间,孔老三摔了腿,便让他的儿子孔剑替他下农村去收荒货,孔剑打小跟在他身边,对这些虽然不能算得上是了如指掌,但是也不会一窍不通的,所以孔老三很放心就将这事儿交给孔剑了。
第一次收荒货回来,没有出什么意外,孔剑甚至花了五百块收购了一个鼻烟壶,结果回来之后被孔老三一掌眼,发现那是清朝乾隆年间的白玉籽料鼻烟壶,刚好遇到了一个爱收藏鼻烟壶的藏家,转手匀出去赚了小一万。
这下助长了孔剑的信心,第二次再去收荒货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捡漏了,兴冲冲地就回家了,结果吃药了,所谓的吃药,是古玩的行话,意思是买进假货。
“这这这,这你花了多少钱?”孔老三气得脸色涨红地看向孔剑,指着桌上的东西质问道。
孔剑原本满心欢喜的,但是看到孔老三这个表情,顿时间就知道自己自作聪明吃药了,别看他现在牛高马大,但是面对盛怒中的孔老三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犯怵的,小声地报了一个数字。
“什么?”孔老三拧眉,气得砰砰地拍着桌子,道,“大声点,你没有吃饭吗?”
孔剑见状,对着孔老三比了一个数字,然后道:“这么多。”
孔老三看了一眼孔剑比的数字,气得有些大脑发昏,操起一旁的扫把直接丢了过去:“你以为自己捡漏一次就很了不起了?要是天天能捡漏的话,你爸我早就发达了,你个棒槌!”
孔剑自知理亏,任由孔老三操起一旁所有能丢的东西往他身上丢也不敢反抗,一通怒火发泄之后,孔老三看着桌上摆着的荒货,只觉得心肝都要疼死了。
古玩这一行的规矩讲究的是买卖全凭眼力,真假各安天命,东西出了门真假好坏一概不再负责,如果每个到了孔老三这儿买了荒货都说要退,他岂不是亏本都给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