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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他提着剑追着她围着湘妃林跑了十几个圈啊,他守在极上之阵外三四个月啊,他嫉魔如仇啊,喜欢是没可能……喜欢杀还差不多。
不过他恰好也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他不会笑也不会让别人笑,成天顶着个乌沉沉的脸,好像她死去的爹啊。
太可怕,不敢想。
公孙四两后悔自己自告奋勇一头扎进来,可是想起能够帮到阿木和妙妙,她又生出些许豪气。怕什么,我还跟神仙打过架呢,我连雷公都不怕呢。
公孙四两自我安慰地在心里哼哼,冷不丁听谢轶言在对面说了一声:“好了。”
同时,妙妙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公孙姐姐,我现在通过传音符分一条神识给你,你看看能不能接住。”
隔空传物,这也是妙妙从阿木身上临时学到的,这样高等的法术由阿木施放出也许不算什么,可是换了妙妙……公孙四两惊声道:“你……通心灵玉……”通心灵玉全开了?是不是意味着,妙妙记起了前三世的因果,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公孙四两激动得满脸通红,想也没想就跑进了阵中。其余弟子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也跟着蜂拥而上,这样一来,神识扰乱,妙妙的话就有些听不清了。
公孙四两只感到两道温暖的神识通过传音符渡了过来,旋即,一个熟悉的声音直抵心房:“耗子,我会替你守住心神,别乱。”阿木居然也跟着出手了,可是他的修为……公孙四两目光一黯,冷不丁被人推了一下,跟着一道强光冲破云宵,照得阵中各人脸上煞白。
关键时刻,谢轶言竟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薄唇一张一合,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公孙四两的大声说道。
“你修为不高,不要乱跑。”谢轶言将长剑掣出,拦在了她身前。
“你说你要杀我?等回来再杀好不好?”公孙四两还是没听清。
“……”谢轶言铁青着脸,将她横拖着一起步入了阵心。
公孙四两好一阵头晕眼花,唯有心间一片清明,她在光影纷乱中看着谢轶言严肃的眉目,却忽然觉得他没有那么可怕了。也许是像雪兔说得那样,他看她的眼神不似想象中那么冷,又或者是因为咒光的照拂模糊了他脸上的冰霜。
她已经无力去思考。
水千湄入阵时看见两人相扣的手,忽地怒从心起,拧身冲来,便将公孙四两的身子挤歪了去,同时光阵之中大门骤开,弟子各持兵器拥了进去,她倒落在了后头。
这时妙妙的声音又起:“往左边走,右边的路不对。”
水千湄抬头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即刻往左边冲去,接着谢轶言和公孙四两也跟了上来,身后大门轰然关闭,四人便站在了一座小小的庭院里。
三人才看清,先一步进来的人,竟是史留名,而水千湄的师弟俨然进了另一条通道。
史留名在院中走了两步,忽然抬起了头,道:“这不是幻境,这是哪里?”
妙妙涩然道:“是我和阿木的回忆,严格来说,是我们四个人的共同回忆。”当年的柳纤纤,霍延年,小七,还有朱红……如今的妙妙,赫连歌,阿木……记忆轮转,几个人又回到了原点,妙妙轻声道,“朱红的幻境,是依托回忆而生的,我让你们在这里看一遍,是让你们看清真相,守住心神。那个幻境很强大,如果守不住心神,很可能会一辈子也出不来。”
水千湄又惊又怒:“什么真相,什么幻境?你在说什么?你故意引我们进来,就是为了听你编故事?小丫头,你活腻了是不是?”
公孙四两打断了她:“谁也没让你来,是你自己要跟来的……”
说话间,前面的房门“吱呀”一声开启,里边走出个山明水秀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黄绿罗裙迎风摆动,远看就像只俏皮的鹦鹉,她油亮的长双织成了一对辫子,闲闲地挽在脑后,头上系一对碧色发带,映得面若白瓷。
那分明是个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众人看得呼吸一窒。
却听那绿裙小姑娘柔柔地应了声:“来了。”像是要去给谁开门。
门外立了个青衣少年,一身劲装束得腰间窄紧,一双箭袖上系着一副暗金色的锦带,疏懒的带尾垂在手腕处,在地上描绘出清晰的剪影,月光掩映的半边脸上浮动着一丝矜持的笑意,半逆光的画面,唯有一双眸子比星光更醉人。
青配绿,初时见面,他们原来是这般地相衬。
只是缺了耐性,缺了缘份,缺了真心相对。
☆、第129章百媚千妍
随着通心灵玉的觉醒,属于扶兰仙子的记忆也在复苏,可是妙妙绞尽了脑汁,就是没想起溯世镜是谁。她自有记忆起,就是一个人呆在仙府里,除了去天庭各处轮值积累功德,大部分时间她都在修炼,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做,就一直专心做一件事情好了。
扶兰仙子一生涉猎广博,万年以来,看过的玉简,修习过的功法举不胜举,她是一位真正的修仙杂学家,不论是阵法、炼丹、还有制作符箓,她都极的心得。然而也因为这样那样的琐事太多,扶兰仙子把紫绡仙君也归为了“琐事”一类。
她将红线温养在自己的血脉里,竟忘记取出来,紫绡仙君借助上古之神的灵气修为突飞猛进,不到一千年便修出了人形,可是悲剧的是,他居然没办法从扶兰仙子的血脉境界里挣脱出来。
而等到他有能力抵抗神魂血脉之力之后,扶兰仙子也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紫绡仙君对扶兰仙子念念不忘,扶兰仙子却把他忘却在了九宵云外。
不过那时候的扶兰仙子除了修炼,大概也记得别的什么事。
何止是忘性大啊,简直是没有心。
心窍不开时,她与一块顽石又有何异?
阿木怀着泪奔的心情一边操纵法,一边向妙妙讲述那些说不清道不尽的往事,可是妙妙却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既好奇又新鲜,好似他说的那些从来没有发生过。“啊……你说是你由我的神魂血脉温养升格而来的,也就是说,你是我生的……阿木,你要不要叫了我一声娘啊?”妙妙会开玩笑了,可是说出来的玩笑话一点也不可笑。
阿木的内心苍凉如沙漠,除了烈日炎灼,便只剩西风冷肃。他承认自己是嫩牛啃老草了,但也不是妙妙说的那么样天雷滚滚啊。
而坐在远处的雷公就更凌乱了,他觉得自己栽在这一对白痴手上是多么耻辱的一件事啊。
阿木拧着妙妙的两边脸,将她的脸揉成了包子,嘴里却是恶狠狠地:“专心一点,别乱说话,若是惹毛了我,有你好看的。”他本来就无心救赫连歌,被妙妙这样一盆冷水泼下来,顿时想撒手不干了。好在妙妙长进了一些,学会看脸色了,眼见着他不爽,她便依着他不再说话。只是惦念着阿木濒临崩溃的表情暗自好笑。
阿木捏着她的下巴,掰过来,俯身狠狠地亲了一口,才又十分臭屁地转过头去。
虽未再说什么,耳根却先红了。
妙妙拿手背用力擦擦嘴,心道,阿木还真是动不动就脸红的怂货,以前她怎么就没注意呢?
阿木背后却像是生了一双眼睛,第一时间反过身来,又扑上前去咬了一口。
阿木十分威武霸气地说道:“以后不许胡说八道,不许笑我,不许惹我,嗯,亲过了不许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