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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美国最富有的单身贵族,也是玫茜连锁百货公司、白金金控公司负责人之一的白奕夫所救,所以她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健康。
外界猜测,有“黑寡妇”之称的黑吟铃,在事故之前便与白奕夫有深厚的交情,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为他所救。
记者们并拍到他们共同进出餐厅的情况。
旧人尸骨未干,新人已搭白门,好个黑寡妇。
白爵士待儿子看完整节报导之后,冷厉说道:“给我离那女人远一点,我们白家的信誉与事业胜于一切。”
闻言,白奕夫俊绝的脸上布满了寒霜“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十岁的小孩?”
他的反驳,让自爵士怔了下。
奕夫的母亲去世这么多年来,不管他给他什么样的训练或是命令,奕夫总是咬牙达成,从未掉过一滴眼泪。有时,他会自问对小小年纪的独子,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但事实证明,铁的纪律、钢的训练,是造就奕夫今日纵横商界的重要因素。
只是儿子能力越强,他们父子的关系却越疏远,然而即使如此,奕夫也从没像十五天前那样,不顾一切地放下工作,跑去旅行甚至和不名誉的女人扯上关系,更没有如此顶撞过他。
他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白奕夫永远都是他白爵士的儿子,是他们白氏集团的接班人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事实!何况是一个不知羞耻、贪得无厌甚至可以说是扫把星的克夫女人。
白爵士将一叠照片甩在桌面上“这里有一叠名媛淑女的照片与资料,我限你一个月内成婚,否则我会取消你在白氏所有的股份及财产。”
白奕夫也不客气地将它们全部扫人面前的垃圾桶内,同时按下对讲机“蜜雪儿,将垃圾桶的资料全送到碎纸机内搅碎!”
“你敢?”白爵士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向来与他维持表面平和的独子,敢这么忤逆自己。
“我不是敢不敢,而是想不想这么做。”他不愠不火地说道。
“你若想变成一文不名,你就这么做做看!”白爵士怒火冲天地威胁道。
“父亲大人,您大概忘了,这七年来,白氏百分之九十的净利都是我由这里变出来的。”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就算离开这里,我也不会一文不名,倒是白氏的股价会应声落地。”
“笑话!白氏的人又没全死光了,走了一个你,难不成公司就不能运作?”他明知儿子的话是事实,但仍不服输。
“当然可以运作,但您老就必须终日以公司为家,如此做,或许可以振兴它的绩效的百分之十。”他冷血的分析。
“该死的孽子!”自爵士恶咒。
“父亲,法国人是不会这么说儿子的。”法国人一直以开放、自由为荣,几乎看不见哪个父母会这么诅咒儿女的。
“你——你——”他突然胸口一窒,险些昏倒。
白奕夫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扶住案亲,但白爵士却将他一把推开“我还没死!”
白奕夫心头一阵拧疼。这让他想到母亲的死,她正是死于心脏病,而且就那么几秒钟,便往生了。
也许母亲的去世,也是他潜意识不选择东方女孩当伴侣的原因之一吧,因为她们常看起来弱不禁风,韧性不足,使得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她们。
只是这一次,他遇见了一个和他认知中完全不同的东方女子,改变了他多年的成见。-
蜜雪儿也在这时走了进来,手上端了杯茶递给白爵士“总裁,先请坐下喝杯茶,顺顺气。”
“蜜雪儿,你真该管管你的“老板”!”白爵士直指着自己的不肖子。
蜜雪儿露出了幽默的笑容“我也希望啊,可是他没娶我的女儿,所以,我的资格不符。”
白爵士忽然抛出一句话:“那好,就让你的女儿嫁给奕夫!她叫什么名字?”
蜜雪儿知道总裁这会儿是气昏了,当然不敢造次,正在想该怎么回答他时,白奕夫却开口了:
“二个月内,我会给您一个媳妇!人由我选,您不得有异议。之后,您老就退休,股份全过到我的名下,从此不可以非理性的方式,命令我做任何事。”他的脸上没有泄漏出半点情感。
母亲在临终前要他好好孝顺父亲、听父亲的话,所以他总是咬牙完成父亲所有不合理的要求与训练,不吭一声。
但是,长久以来,父亲那种冷血得不近人情的训练,也使得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因此他在独当一面后,即多次与父亲抗衡。
然而他老人家刚刚险些跌倒的身影,却让他忆及母亲心脏病发时的揪心之痛,也让他惊觉到父亲老了。所以,他才决定让步,如他老所愿。
仔细回顾,他能有今日,都拜父亲所赐,他剐刚倾倒的身影,只是再次提醒他,父子的关系永远断不了。
然而反骨、倔强的他,很难完全放下身段,表示臣服。尤其婚姻大事有关他的自由与情爱,教他无法接受任凭他老全权做主。
同意娶媳妇是对他老人家一言难以道尽的情感,但这女人必须由他来决定,也算是一种柔性的抗议吧。
白爵士本来就是要宣布退休的,公司所有的持股也一并要纳入儿子的名下,只是奕夫闹出这种事,让他气得非给他一点教训不可。
他深知儿子不喜欢受拘束,便以逼婚为由,让他尝尝那日率性丢下工作的代价。
他绝对相信姜是老的辣,这场战争,赢家绝对是他。
白奕夫也有他的盘算,他父亲要的是一个媳妇,那他就给他一个媳妇,但那人绝对不是他的老婆,而只是他们白家的媳妇。
但,他要上哪找个“适当”的白家媳妇
其实以他的条件,要找个女人结婚不是问题,但眼前麻烦的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既不觊觎他们家财产,也不会阻碍他的私生活,而且离婚方便的适当人选。
这时他的鼻端忽然传来一股玫瑰花的香味,让他有了某种联想,他立即问道:“蜜雪儿,你给我父亲喝的是什么茶?”
“玫瑰花茶,而且是法国原装进口的。”她答道。
白奕夫的双眼霎时亮了起来,他知道要找谁来当他们白家的媳妇了!
他走向门口,拉开办公室的大门“二位请吧,我要打通求婚电话。”
白爵士和蜜雪儿虽然不解,但还是离开了。
关上门,白奕夫执起父亲并未饮用的玫瑰花茶,浅浅啜了一口。
法国玫瑰的香气果然不同凡响!
不久之后,他的父亲将会见到一个令他老大开眼界的儿媳妇,思及此,性感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看了看手上的瑞士镂空古董表,心忖这个女人应该还没到家,但是他还是决定先拨通电话过去。
铃三声电话声之后,答录机便传来那女人不温不冷的调子“我是黑吟铃,有事请留言。”
“我是白奕夫,有事找你研商。方便时,请回个电话给我,任何时间都可以,我的电话是”
刚回到家中的黑吟铃,立即看见台湾媒体的八卦报导,这才知道自己和什么大人物扯在一起。
从报上白奕夫极力护住她,不让相机拍摄她的动作,还有答录机上的那句“任何时间都可以”的话,使得她的心忽如汹涌的海水,一直拍打着她冷寂许久的心田。
难道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他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
任何时间都可以打电话给他的那句话,就像个魔咒困住了她,她立即抓起话机,拨不肯的电话号码,却在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挂上电话。
她在干什么?为什么如此急躁?她是个死过四任“丈夫”的寡妇,怎么可以像个怀春的少女一样沉不住气?
她匆匆走进浴室,试着借冲澡让自己过于高昂的情绪冷静下来。
忽然问她听见了电话声,马上关上水龙头,抓起浴室内的分机,强令自己冷静地压低声音:“喂。”
继母粗嘎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吟铃,你又赚了一笔“钱”弟妹你该多照顾他们些”
黑吟铃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她与继母的关系,其实颇为复杂。
她生母在生父去世之后,生活无以为继,只好带着她和弟弟嫁给了也是姓黑的继父。
生母去世后,继父又娶了现在这个继母。
由于继父生前对她不错,所以当他临终前一再哀求她,一定要扛起家计,照顾继母及弟妹时,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承诺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就会尽力照顾家庭。
记得继父出殡的当天,继母抓狂地骂她是扫把星,克死了生父,又克死了生母,再克死了继父,并要她滚出黑家,以免也连带克死了冠上夫姓的她。
而继母也真的把她赶了出去。
那年才十七岁的她,靠着半工半读,硬是撑到高中毕业,当她得知自己考上全国第一流大学的音乐系时,真是喜出望外。
谁知继母却在这时出现,要她实践对继父的诺言——照顾她及弟妹。
然后继母将一个色眯眯的中年男子——洪社郎拉到她的面前,说道:
“你若嫁给他,就可以完成你继父的遗愿!”
她惊惧地踉跄几步,怯懦地说了个“不”字,旋即挨了继母一记巴掌“不管你想不想嫁,都得给我嫁!”
这时,洪社郎也插话进来:“你的弟弟,就是唯一和你有血缘的那个弟弟,欠了地下钱庄五百万,明天那些牛鬼蛇神就会来要钱,如果不给他们,这些人便会剁掉你弟弟的手脚,甚至会要他的命。现在他的生死,就看你的表现了。”
闻言,她感觉像被人硬生生地推人地狱,眼前一片昏花,摇摇欲坠。
洪社郎打算上前扶她,她却愤怒地挥开他的手。
洪社郎于是大怒“若不是你妈说你是个处女,而且还有点姿色,你以为我疯了吗?会拿五百万救你那个该死的弟弟!”
“闭嘴!不准你这么说我弟弟!”她怒吼回去。
“我只给你五个小时想想,过了下午三点半,就算你想救你弟弟也没办法!”他狠冷地撂不语。
一天后,她认命了,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
被送人洞房时,她绝望到了极点,根本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洪社郎像恶虎扑羊将她压倒在床时,她忽然听见一声惨叫,然后就看见他歪歪斜斜地倒向一旁。
后来法医监走出,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又因服用过量的威而刚,外加太过兴奋,导致猝死。
丧事办完后,她以遗孀的身分得到他名下的财产,扣完税后所余留的一百万也因丧事费一并用尽
而这事以后,继母又替她加上另一项罪名——克夫的女人。
本以为经历这次可怕的事件后,她的生活可以风平浪静,谁知弟弟又被诱去职业赌场豪赌,因不想拖累她而被那些凶神恶煞挑断手、脚筋,还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为了筹措弟弟的医疗费、看护费,外加继母需索无度的生活费,她后来又嫁了两次。后来她也靠着这些遗产,完成大学学业。
她其实可以狠心一点,什么也不理会,可是她没有,自愿扛起这一切。
因为她在继父临终前承诺照顾家庭,更何况那个如今不能言语的弟弟,和她还是血浓于水的同胞手足呢!
而外界一直不知道,她所获得的遗产,除了极少部分留给自己之外,一部分是花在继母及弟妹身上,但最大部分是用在心智障碍的研究机构及他们的家庭上。
她冰冷的外表,只是用来掩饰她脆弱的心灵。否则这些年她不被媒体,还有外人恶毒的眼光及诅咒,逼得发疯才怪。
挂上继母的电话,她的心情变得好沉重,她希望自己可以做到无情、无心,这样也就能够少些挣扎。但,她根本做不到。
难怪她的闺中密友梅艳波总是替她抱不平,不时为她喊杀喊打的。
有这样的朋友也就够了。
这时电话声再次响起,她以为又是继母打来的,一种强烈的排斥感瞬间冲上心头,烦躁地抓起莲蓬头往自己的头冲去,同时也冲向一直作响的分机。
另一方面,没有拨通电话的白奕夫,失望的放下话机,有点恼怒地低咒:“才下飞机就跑到哪儿去?”
他计算着波士顿与台北的时差,现在正是台北的半夜,黑吟铃竟然不在家!他开始有些相信媒体所说的,黑吟铃是个坏女人。
三更半夜不回家,不是生活不检点,是什么?哪个好女人会如此晚归?
旋即,他自嘲道:“她本来就不是个好女人。”
他不正是要利用她这个坏名声,来反制父亲的威胁吗?
然而想是这么想,心中却莫名地升起了失望与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