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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挥退了所有人,一个人面无血色,跪在地上对着她的尸身絮絮低言。
“云国十七公主云瀚月,威风凛凛,武艺高强……”他颤抖着对她说,眼泪夺眶而出,“侠义心肠……气度非凡……乃是……盖世一女侠耳……”
小时候,他教她练剑,她总是被他敲中手腕,剑也随之哐当掉在地上。
她总说皇兄赖皮,却不肯承认自己学艺不精。他如果说了‘是你自己功夫不到家好不好’,她便会生气不肯理他。他只好夸她,说她是女侠,夸她威风,她才会消气。
这番话那些年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哄了她多少次。
真是隔得太久了,太久了啊。久到话音从喉头里出来,就让他热泪盈眶。
可惜,当年那个活蹦乱跳说要做女将军的小丫头,已经不会再应他了。
沧星凑近瀚月耳边,对她在树林里最后那句耳语做了回应——
“……皇兄,也爱你。”
到这里除了瀚月的死让读者难过,基本大家都知道这两兄妹是怎么回事了。
秦舒偏偏还嫌不够,又往烈火上浇了一盆热油。
她放了一章沧星番外,是多年后,他登基成为云国皇帝之后的事情。
彼时有一位宠冠六宫的贵妃,却莫名其妙不知如何触怒了沧星,被乱棍杖责而死。
一老一小两个太监走在长长的甬道上,低声讨论着这事。
老太监是管着御前的大总管,认了这小太监做干儿子,听他问贵妃为什么得罪圣上,便敞开天窗叮嘱他。
“你知道这贵妃为何能得宠吗?因为她长得像一个人!”
小太监问像谁,老太监压低声音说:“像圣上的皇妹,行十七名唤瀚月的那位公主!”
“啊?!”小太监吓了一跳,“那……那不就是追封云国大长公主的那位吗?!这……圣上为这个宠幸贵妃,那不是……那不是……”
“嘘!”老太监用力眨了下眼,“知道就好!心里想想别说出来,给我烂肚子里喽!要是管不住嘴,我也救不了你!”
小太监点点头,老太监又说,“你是不知道啊,咱们这位圣上,不比旁人,早些年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瀚月公主可算是除了圣太后以外,和圣上最亲最贴心窝子的人了!不管圣上心里头那是什么样的心思,你只要记住了,碰上和瀚月公主相关的事儿,可得小心点!没准就掉脑袋!贵妃不知那些内情,持宠而娇,你知道她是为什么被打死的吗?因为她摸了圣上搁在案桌上的画,那画的是瀚月公主,可贵妃不长眼,以为是她!不仅摸得留了印,还跟圣上说,‘爷我瞧着您画的不像我啊,眼睛稍微有点走形,眉毛也没这么粗,像个男人似的’,话还没说完呢,人就被圣上丢到门外下令打死了!”
小太监缩了缩脖子。
“你想想,圣上都给瀚月公主用上云国大长公主的谥号了,与国齐名,开国到现在哪位皇女有这一份?!总之你给我小心了,圣上身边的字画啊特殊的物件啊,一样也不许动!不定就是瀚月公主留下的……”
小太监诺诺应是,两人慢慢地走远了。
……
宫西北角的一处院子里。
沧星一个人坐在梅树下,石桌上有一壶温酒,雪一点一点落在他肩头,发顶眉梢都惹了白。
“你以前最喜欢在这院里玩。”
坐了近两个时辰,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雪越下越大,到处被白皑皑的雪盖住,他穿着一身明黄,在一片茫茫中显得无比孤寂。
他站起身,风雪中抬起头,对着空荡荡的广阔天际轻声问,“今年会回来看我么?梦里也好啊,为什么不来呢?我等了你十五个年头了……”
她就是十五岁那年死的。
有些凄惶地笑了笑,他抖落斗篷上的雪,柔声道:“我今天见了一个五品小官,他做的诗挺好,我给你念念?”
就当做她是应了。
“与卿再世……”
他嘴角微颤,做了这么多年皇帝,已经流不出泪了,眼圈红的吓人,却没有眼泪。
恍然间风雪迷了眼,不远处仿佛有个袅袅身影,在雪里持剑起舞。
“皇兄!”
脑海里响起一道清脆又娇俏的声音。
雪飘进他的眼里,渐渐融成了水,又被灼成了泪。
胸口像被千斤石压住一般,呼吸一丝一缕抽着、堵着,疼得他五脏六腑都打颤。
从十五年前起,他的心里就塞了团棉花,每日每日窒的他透不过来气。
这辈子大概是没法治了。
这雪太大了,太大了。
一定是迷住了他的眼,才会让他这般泪流满面。
院里舞剑的人笑魇如花,他撑起嘴角,透过层层厚重时光,回以那人温柔一笑。
在白雪重重中,滚烫的湿意一道一道从眼里滑落,他哽咽着轻诵——
“与卿再世…相逢日……”
“玉树……临风…一少年……”
愿下个轮回再相遇时,再无阻碍,彼此都只是翩翩好时光里的美好少年人……
如此,便能毫无顾忌,将今生来生,一起无憾地爱一场——
……
番外概括来说就是沧星的虐心后半生。
‘兄妹禁-断’和‘阴阳相隔’两把刀子捅进去只见红不见白,评论区一堆炸毛说泪目哭的不行的,而若絮则是十分惊奇地戳了她。
【编辑若絮:卧槽!深藏不露啊!没看出来你居然还会写感情戏?!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会来着!】
☆、第43章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