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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深厚的如叶央还能没事入宫,庶子可以读书,庶女就只能在家守着,论谈吐见识,远远不如嫡出,除非天赋异禀,庶女的竞争力几乎为零。
所以并不止生母身份低下,考虑一下个人能力,有些考虑的夫人也不会为儿子聘个庶女回来,再加上府里的主母不爱关心非亲生的孩子,高门里的庶女往往是低嫁。
王巧筝一番话说出来,心里舒畅了不少。她除了将那个妹妹骂哭,其实也不能做什么,有叶央作倾诉对象再好不过,说得没词儿了才觉出口渴,咕咚咚将剩茶一饮而尽,学着叶央的豪爽样子抹了把嘴,“……总算明白你平日为何好此了,果真痛快!对了,来找我做什么?”
“就是回家路过时惦记你,顺便来看看。”叶央不好直说来意,打算绕一圈再旁敲侧击。
王巧筝轻啐她一口,“怀王府在东边,我家在西南边,你是怎么个路过法?”
叶央强笑了几下,把问题含糊过去了。她心情有些发沉,倒不是觉得王巧筝对着庶妹大声训斥,在外彬彬有礼,表里不一。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巧筝做的没错。
只不过……叶央想到了一个人。
西疆定城,先叶国公兄弟的女儿,她的堂妹叶晴芷,那个被原先的叶大小姐鄙视了小半辈子,没过一天好日子就死掉的小女孩,也是婢女生的。
如果她不够幸运,投胎到了庶女身上,或者平民身上,那么遭受这些的,是不是就是自己了?王巧筝从小受到的教导跟叶央不同,巧筝善良平和知书达理,可是她也有根深蒂固的贵贱有别观。
在大祁,以王巧筝为首的一干贵女都没有错,只是叶央如今才认清这个事实罢了。
想得越多,头脑越乱,深深吸气后叶央定了定神,发现王巧筝脸上红晕还未消,想让人送几条凉帕子进来,却被她打断了。
“哎……阿央,你看怀王摆宴,连几位皇子都来了呢。”王巧筝欲言又止,瞧模样脸上的酡红不是气的,倒像是羞的,“能不能回去问一下你二哥三哥,皇子们大约都是个怎样的人……千万别说是我问的。”
叶央惊得连茶杯都端不住了!
她今天过来就是打听一下未来嫂子的情况,怎么是王巧筝先入为主呢?问皇子做什么,他们又不熟,莫非是打听未来的……夫婿?
对!王巧筝已经及笄,到了说亲事的年纪,以老肃文侯的清誉和朝中影响力,配个皇子怎么也够了……等会儿,配的是哪个皇子?
“你家里要给你说亲事了?”叶央追问道。
许是没被人这么直白地点破过,王巧筝的脸刷的通红,掩饰地急急喝了口茶,又把自己呛着了,连声咳嗽辩解道:“我!父母之命,咳咳,哪有我说话的余地……”
“跟我还玩虚虚实实!”叶央坏笑着凑上去,“你就说到底是不是,别说谎,我才帮你这个忙。”
王巧筝佯装生气,背过身不去理她,过会儿自己先憋不住了,闷声道:“那天给祖母请安,听祖母和母亲说这事儿来着……”
那时父亲也在场,提到的世家男儿名字她都略有耳闻,最后一个名字让人吃了一惊。
“是哪个?”叶央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最后一个选择应该就是某位皇子了,皇帝有五个儿子,老二夭折,除太子以外都没娶妻呢。
王巧筝不语,半晌后默默转身,伸出右手的三个指头。
三皇子。
叶央心里又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了想说:“那你以后可就是王妃了,日子怎么也不会差的,那还担心什么!”
“这不是……还没见过三皇子么。”王巧筝羞羞答答地低头。
少年贵族的群宴,她能远远地看看各家公子的模样,再对几回诗考考才学,可皇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毕竟其他几个儿子不像商从谨这么悲催,每年都得出宫几个月。
“阿央,你两个哥哥都做过皇子伴读,我的事就拜托你了!切记,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婚姻大事再怎么由父母决定,要嫁的女儿心里也不免对未来丈夫好奇忐忑,王巧筝说的郑重,眼中的期待让叶央肩上沉重了不少。
脑子一热,叶央便满口应下来,“好,包在我身上!”商从谨看起来长得很正常,人品也好,不代表他哥哥们质量也这么高。三皇子没什么才名传出来,在朝中默默无闻,叶央回忆一番,还没怎么听大哥和三哥提起他。
看来是要打听一下了。
王巧筝有了她的承诺,长长地舒了口气,提在心口的事总算落在了心里,又差人拿来幅山水图,教起叶央如何鉴赏画作,可算露出个轻松的笑来。
☆、第49章
从肃文侯府出来,叶央满腹心事,若有所思地琢磨该怎么跟哥哥开口,回到清凉斋的时候才觉得有哪里不对。
“今日不是该我旁敲侧击地打听未来大嫂的情况吗!”她终于反应过来,一拍额头后悔不迭,“怎么倒给巧筝姐帮起忙了?”
大小姐一向脑子挺好使,如今犯了回糊涂,云枝看得直笑:“罢了罢了,都这个时辰,您还能回肃文侯家问问筝娘子吗?改日再去也不迟,况且您这边得了消息,去找筝娘子提个要求,也更好说话。”
简而言之,情报等价交换,叶央帮王巧筝打听有可能成为夫婿的三皇子,她帮叶央介绍一下中书令家的娘子到底怎么样。
王巧筝凡事只说三分,想知道些实打实的内容,不先让她欠自己个人情是不行的。叶央一琢磨,觉得很有道理,踏踏实实地进屋了,随口道:“也不知今天大哥什么时候回来,连怀王的宴席都没去,想来忙得很。”
清凉斋的一干小丫鬟见主子回来,纷纷放下手头的活计或点头或行万福礼,云枝逮了个不太忙的人吩咐道:“打盆水来,要温温的,再把娘子换下的那套浅杏色胡服浆洗了去……今日大家不忙的早些睡,我呀,熄灯了给你们讲讲怀王府的风光,听听人家的婢子是如何干活儿的。”
叶央的大部分丫鬟都是最近才入府的,还未经磨练,本来就没怎么见过大世面,活泼的很,听云枝一说马上雀跃起来,兴冲冲地烧热水去了。
“娘子,来洗把脸。”云枝准备好了干净的毛巾,温温热热的在叶央脸颊脖子上擦了一把,接着转身进盆里投洗,又说,“咱们院里那些新来的,眼皮子又浅还沉不住气,再不开开眼界,日后出府办事也不牢靠,谁知道会不会让人用几钱银子就打发了。”
居移气,养移体。哪怕她们不是正经大小姐,在叶央身边呆久了也沾染到几分大家威势,偏偏叶央是个不讲究的,“开阔丫鬟眼界”的任务至今还未完成,只好由云枝替她教教手底下的。
“这事儿给你办,我放心。”叶央乐得当个甩手掌柜,擦干净手脸,闲的没事做,打算把在王巧筝那里学到的再巩固一遍,提升一下文化内涵。
于是取来笔墨纸砚,在书房里一笔一划地写起字来。她的字结构开阔,笔锋犀利,和名家书法不沾边,但也算工整。
“巧筝姐说了,字如其人,画表其心,你看我怎么样?”叶央说着,在那张宣纸上画了个圈,填上几道波浪纹,“你家娘子是不是特别豁达的一个人?”
云枝把她的大作翻来覆去地研究,摇了摇头道:“您画的是什么,云枝愚钝,猜不出。”
叶央面露不悦之色,指着那个墨迹晕染开的圈儿说:“我画的是海,这都看不出吗?”
“……呃,娘子赎罪,云枝从没见过海呢。”云枝告饶地福了福,又帮她把毛笔架好,歉疚地一笑。
毕竟还是府里的佣人,哪怕升做了管事娘子,家主不说出门踏青,恐怕连江河都不常见。云枝老家在山里,并非水边,自是没见过的。叶央一眨眼睛,想了几句话来宽慰她:“以后若我能出府,定不会忘了带你,不就是个海吗,放在那里又跑不了,会见着的。”
“多谢娘子!”云枝高兴起来险些弄翻了笔架,讪讪地收敛了动作,拿出张新的宣纸,把那幅画了海的叠起来收好,“那这个就赏了我罢,若娘子哪一日忘了,云枝便拿着它来讨承诺。”
叶央满口应下,伸了个懒腰,察觉她眉间还是有股郁郁之色,却想不出缘由,便拉云枝同自己一起写字,“你原来是在我祖母跟前的,肯定学过几个字。得空儿也教教那群新来的,咱清凉斋可不能养出一群文盲,等我的武艺再有进步,还能教你们一招半式。”
“您还要进步?”云枝见识过叶央的弓箭准头,除了力气小点外,已经没什么进步的空间了,她取了支稍小些的毛笔坐在叶央旁侧,又问,“娘子要我写点什么?”
“随便,写出来我品评一番,你看说的合不合适。”贵女平日应酬交际,适合宴席的娱乐方式就那么几种,要么联诗,要么行雅令,速成太难,王巧筝索性教她如何评诗鉴画,这样自己做不来,也能夸夸别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