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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不答应都不行喽?”我说。
“喝下这杯酒,就当你答应了。”他把酒杯递到我面前。
我伸手去接,看着他倒映在酒杯上的侧脸是那样的自信,就仿佛这世上的一切全都像这杯酒一样,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跪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只是这次,他错了。
我接过酒杯,毫不犹豫地泼到了他脸上。
昂贵的红酒带着独特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黎耀凡看着我,手工缝制的白色衬衫上满是红色的酒渍,有那么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但是奸商始终是奸商,他竟然没翻脸。
事到如今,我已经豁出去了,我一把推开他:“黎耀凡你给我听着,我沈千星现在虽然落魄了,但当年也是挥金如土的大小姐,你那几个臭钱我连眼都不入,想要跟我做交易可以,把你手上一半亚凡集团的股权给我,我就答应,否则你就别出现在我面前!要本小姐当你未婚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说完,把手中的水晶酒杯甩在地上,在那大快人心的破碎声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第5章chapter5
尽管我挺着腰杆,气势汹汹地走出了黎耀凡的办公室,但当我真正走出亚凡集团的那一刹那,我的腿却软了。
紧张、惊险、刺激……已经不足以表述我刚才的遭遇了,如果非要用个词来形容,那只能说我“劫后余生”了一回。
当我拖着这条捡来的命,身心疲惫地回到乐姐公寓的时候,却发现她比我更狼狈。那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双眼迷离的样子,看上去就像被几百个流氓糟蹋三天三夜的良家妇女一样悲惨。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那些记者简直不是人,是禽兽啊!”乐姐抱着我的大腿哭诉。
我蹲下身子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别哭了,就当长回见识,现在开始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别扭扭捏捏的,赶紧起来做饭,我饿得胃都痛了。”
“你?”乐姐直起身,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你怎么样?见到黎耀凡了吗?”
说起那家伙,我就觉得胃更痛了,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哪知乐姐竟来了劲,追问:“情况怎么样?他有说什么吗?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快让我看看……”
“stop!”我喝住乐姐在我身上乱摸的手,耐着性子解释,“我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那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老实交代!”
我捂着隐隐作痛地胃哀求:“大姐,你就不能吃饱了再问我吗?我真的很饿啊!”
“行行行,我这就去煮面!”许是考虑到我曾有过胃痛晕倒的经历,乐姐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狂奔向厨房,那八卦心切的样子跟刚才被糟蹋的良家妇女形象判若两人。
“长话短说……”
我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含含糊糊道。
乐姐一边吃面,一边伸长了脖子在等着我爆料。
“好事……和……坏事……”我把一口泡面咽进喉咙里,问,“你想先听哪件?”
乐姐想了想:“那就先听坏事吧。”
“坏事就是我泼了黎耀凡一脸酒。”
乐姐刚吃进嘴里的面条喷了出来,我等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一根面条从鼻子里抽出来之后,焦急地朝我大喊大叫:“什么?你泼他?你竟然泼黎耀凡?!你泼了黎耀凡!!!”
“我是泼了他,你别强调了行吗?”其实我也挺佩服当时的自己,换了现在,我可能已经没那胆量了。
“天哪,千星,你胆子太大了!”乐姐感叹着,继而又充满希望地问我,“那好事呢?”
我看了她一眼:“好事就是我活着回来了,明天又能开工了。”
“不不不!”乐姐摇摇头,“你活着回来是好事,但是明天你不能开工。”
“什么?”我瞪大眼看着她。
“没办法啊。”乐姐一脸无奈,“刚才老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她说这次你惹那么大的事出来,去片场肯定会引起骚动,到时候导演怪罪起来,会影响公司的声誉。”
我心头一紧,脱口而出:“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工?”
“你放心啦,用不了多久的。这种八卦向来都是来得快,去的也快,等风头过了自然可以开工。”
“真的?”我看着乐姐,将信将疑。
“真的!”乐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以我多年的经验,不出半个月大家就都会把你忘记掉,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有戏接戏,有钱赚钱,保证不会有问题!”
可事实证明,乐姐的保证就是用来坑爹的。
由于黎耀凡一直没澄清当天在他在新闻发布会上所说的那一番鬼话,导致我的名字成了本年度网络搜索的最热词,媒体除了对我的身份猜测纷纷外,还对我和黎耀凡的“感情故事”充满了强烈的好奇。
说真的,那些什么《夜店一见钟情》、《心机女攀上高富帅》、《灰姑娘转身遇王子》之类的谣言我也就忍了,最让我忍无可忍的是,有人竟然爆料我是非洲某小国的公主,跟黎耀凡订婚是因为亚凡集团打算进军非洲开采钻石。
面对这种爆料,我真的很想跟帖去问一句:你他妈的见过那么雪白干净的非洲人吗?
然而,以我之力终究无法阻止那些疯狂的网民和媒体,随着那些不靠谱的谣言越传越盛,我开始害怕起来。
我怕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终有一天我的身份会被揭穿,毕竟当年亚方集团一夜之间吞并沈氏的消息可不是件小事,只要稍有阅历的记者绝对不会忘记这件事曾经闹得如何满城风雨。
这些年,我带着我妈东奔西逃,挨过饿,也受过冻,遭到的冷嘲热讽数都数不完。可这些我都忍了,但我实在无法忍受别人揭我的伤疤,提起那些陈年旧事。因为现实已经容不得我在停下来缅怀过去了,从我和母亲离开那座豪宅开始就已经没有资格再往后看了,哪怕前路洒满了钉子,我也只能赤着脚往前走出一条血路。
而如今,那些我想方设法掩盖的伤疤,却在被黎耀凡一点点的揭开。除了痛,我还有恨。我恨他时隔多年仍死咬着我不放,任舆论将我推上风口浪尖,自己却在一旁冷眼旁观。究竟折磨我对他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他只是一时兴起,想给自己找些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