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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再胡闹连你一起收拾。”孔泽瞿呵斥。
玉玦生气且委屈,恨声说“有本事你就收拾,打死我们娘两你一个人活着,长命百岁!”
她早上刚起床,头发还松散着,穿了宽大白衬衫下来,就很是有个小女孩儿的样子,那么恨声说话就显得有些个可爱,孔泽瞿未料想这孩子这样顶嘴,愣了半秒眼看着真是要让玉玦挨板子的架势了。
“你来背。”
玉玦眼看着孔泽瞿真要让她挨板子,委屈的简直要死了,虽然孔泽瞿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跟她说过孩子不开口说话的事情,她也问了医生找了书看了,知道现在孔泽瞿让孩子多开口是好的,可怎么能打孩子,而且一上来就让说她八岁才开始的东西,那么恨声顶撞了之后已经做好挨板子的准备,冷不丁就听见孔泽瞿让她背。
玉玦背过《三字经》已经有十六七年了,那时候倒背如流,并且还要给孔泽瞿讲自己背的这几个字讲了什么典故,有什么意义,现在孔泽瞿说让她背,她还以为自己还跟小时候一样呢,结果开口之后背到“窦燕山有义方……”就无论如何背不下去了。
“伸手。”孔泽瞿终于名正言顺的说了这两字。
“啪”清脆的响声,玉玦恨恨瞪孔泽瞿。
眼前这团混乱简直开始的莫名其妙,这人大早上的打儿子是莫名其妙,她挨打也莫名其妙,到底是长了这许多年,那时候挨打的时候连人家看都不敢看,这时候就恨恨瞪上了。
小孩儿也吓呆了,看着他妈也挨打,脑袋瓜儿转来转去连掉眼泪都忘了,看来是彻底吓住了,打他的人连他妈都打!
玉玦恨恨瞪孔泽瞿,不过一秒,眼圈就发红,这男人,这死人,现在还要打她,虽然就那么一下不很疼,可气不过,连孩子带自己的份儿都气上了,又不能怎么骂又不能打回去,一时之间气的自己眼泪要出来。
孔泽瞿打了那么一下,看自己跟前大的那个眼圈发红,小的那个眼泪珠子都没干,顿时头疼,想着孩子教给玉玦迟早要养成窝囊的,可这时候大的这个眼看要掉眼泪珠子,于是觉得今天早上这教育是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哭什么。”到底过不得看大的这个眼圈发红,孔泽瞿放下檀木条子说。
“哼……”玉玦一点都不想说话,哼唧了一声,眼看着这场混乱要结束了,本想要给孔泽瞿做早饭的,可是转念间就站着没动。
正这时候,客厅门开了,孔南生上来接孔泽瞿来了。只是一打开门他就愣住了。
客厅里孔泽瞿手跟前还放着那檀木条子,他跟前站着的一大一小都是个哭过的样子,显然是大人教训小孩的场景,于是就有些忍俊不禁,玉玦孩子都生下了,怎么还要挨训,依着孔泽瞿眼下宝贝这孩子的景,估计是做什么不懂事的了。
孔泽瞿年长玉玦二十岁,活到他这个岁数上,自然是这家里唯一那个大人,玉玦即便已经成年孩子都那大,可大约在孔泽瞿跟前时常是不懂事的,这一家子人眼见着就一个大人,估计以后要经常看见这样的情景了,孔南生心道,装作没看见打了招呼就出门等着去了。
“我走了。”孔泽瞿拿起衣服往出走,看玉玦还恨恨的样子,边往出走边说,“好好领着孩子去背书。”然后就出门。
玉玦只要气哭,她现在背那些个要吃还是要喝。
晚些时候,玉玦穿戴打扮好将孩子领到老屋那头让先看着,今天她要跟着孔泽瞿去出席个晚会,好像是孔泽瞿建的那族从的什么事情,所以将孩子领到老人这里。不管孔泽瞿那里怎么样,这孩子到底是先生的亲孙子,是她奶奶的亲曾孙,送过去老人自然是欢喜的,她也能得点空儿去干其他事情。
玉玦是孔南生上来接的,到山下的时候才见着孔泽瞿,玉玦还因为早上的事情生孔泽瞿的气,没像往常那样迎过去,虽然下车了,可在停车场里磨磨唧唧没朝孔泽瞿走去。
孔泽瞿一直在停车场里等玉玦,玉玦一来的时候他就下车了,看见那孩子的样儿时候只压下眼底的惊艳,眸色沉沉隔了点距离看那头的孩子,不,不是孩子,女人了,完全是个女人了,玲珑精致。
玉玦的头发很黑,这时候绾起来也像是能发光,绾起来之后露出的脖颈和肩膀手臂就格外醒目,曳地黑褶裙,红底高跟红嘴唇,奶白的肤色,就这三样颜色就足够了,更不肖说她修长的身条精致的脸蛋,生过孩子之后身条也婉致,在不很亮的灯光下这样的玉玦很有种旧时烟云迷蒙的精致。
她八岁之前生在南洋,南洋人承袭了北帝旧时的很多,其中女人的穿戴上就很是遵从那些个,玉玦八岁之前家里往来的女人们都是盛装打扮过的,虽然后来来了北帝身边一个亲近的女性也没有,可小时候的影像才最是根深蒂固,后在西班牙这六七年,热情奔放的东西也影响了些,于是打扮起来很是有这两种景儿。
这两种景儿糅合在一起恰恰对极了孔泽瞿的胃口,于是玉玦在那里墨迹,孔泽瞿连那几步路的时间都等不了,终大步大步走过去,挨得近了,他的眼睛也越发幽暗。
“来了。”孔泽瞿低声说,下意识抓上玉玦的手攥手心里。
“嗯。”玉玦低头,还因为早上的事别扭,可这会手被攥紧的时候就都什么气没有了,看这人专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是要赶紧走了,可是孔泽瞿的脚步却是有些犹疑,念着玉玦近几个月一直没有出来过,终是领到那人多的宴会了。
“孔老,孔老……”说话的人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了也等不到应有的反应,禁不住叫了好几声,只眼前坐着的人目光却是一直在别处,说话人顺着目光看过去,然后了然,今晚这宴会厅里泰半男人目光大约都是落在那女子身上了。
“真是长得很好,要不然我想办法给您弄过去?”说话人一说完,终于得了点反应。
“劳您架,美意我心领了。”孔泽瞿压着自己啜了一口酒,三两语打发了上他跟前讨上面动向的人,忍不住目光又转到正厅里了。
今晚这宴会是他撺掇起来的,以新建那族从的名义举办的,有一些非见不可的人必须要见,本来他一个人来就可以,可是莫名就想着领这孩子出来转转玩耍,她到底是二十岁的小年轻,成天在山上也是闷得慌,谁成想把人带来,就成现在这样。
“你是西班牙长大的?”玉玦看坐在她身边的年轻男子,声音清越好听,长得也俊秀,看着是优越环境长大的,可难得是稳重,说话也很有些乐趣,于是有了些说话的意向,三两句说开之后,才知道这人是西班牙长大的,因为事业缘故才来了这里。
今天这晚会起先还是很有趣的,因为穆梁丘领宁馨来了,雷让也在,可是刚刚穆梁丘领宁馨回去了,玉玦就有些不得劲,孔泽瞿也不在,她知道他身份出席这种商业晚会有些不合适,于是也就没有试图去寻找他,这下终于有个能说上话的,一下子就说开了。
两个人就西班牙的东西好是一番交流,人家毕竟住的时间长,说起来比玉玦知道的多,说到有趣的地方玉玦也忍不住笑,然后一厅的人目光就总也从那张脸上移不开。
雷让也是坐在玉玦身边,跟着这两人一起说,虽然知道他大哥一定在哪里看着,可因为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假期就故意似得挑气氛,简直是越说越高兴,一忽儿之后就有人借机也跟着坐下,等那沙发上终于没地儿坐之后有人就开始站在附近了,全是男人,除了迫不得已要商量事情的,其他男人几乎全围在这一小簇周围,简直是奇景,雷让一概是没管,让厅里的男人都聚在周围了。
孔泽瞿起先还忍着,等那一小簇人变成一大垄之后就有些沉不住气,那些男人虽然是在笑着,可目光总是上上下下的看玉玦,男人最是了解男人,孔泽瞿知道那些男人对女人的龌龊想法,简直一刻也忍不了,险些发作,终于等该见的人见完之后招人吩咐,跟玉玦说要走了。
谁知传话的人到雷让那里自动被断下去了,玉玦一点都不知道孔泽瞿要回去的事儿,孔泽瞿又等好几秒,终于是坐不住,也顾不上旁人的说法了,起身走出去。
他一出现,厅里就不自觉安静下来,一个是因为这男人长相,另个则是因为他身上沉淀的东西,还有就是他的脸这会潭水一样。
厅里有认识孔泽瞿的低声跟旁边人说了,旁边人又跟旁边人说,于是一时之间厅里越发安静。他往玉玦那里走,原本簇拥的那些人自动分开。
玉玦在厅里安静的时候也安静下来,看孔泽瞿往自己跟前走,脸上颜色很不好看,一点都不知道因为什么。
“回家了。”孔泽瞿这么说。
“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孔泽瞿说回家了,玉玦却是转身对旁边说话投机的男子问联系方式。
那男子本来是青年才俊,一直单身,看见佳人立马就陷进去了,等看见孔泽瞿就知道不好,这时候还被要联系方式,瞬间不知如何是好,然孔泽瞿没发话,佳人又要联系方式,一横心还是给了自己电话。
“走吧.”玉玦得到联系方式终于跟孔泽瞿说,被拉着往出走的时候只觉得这人的步子怎的这样大。
玉玦等那俊秀男子电话号码的时候,雷让都大气不敢喘一声,简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挑起这事儿,这下估计皮要被扒了。
“开车。”一上车孔泽瞿就发话,开车的是个面生的人,玉玦的注意力还在那面生的司机身上,手里攥着的纸条就被夺过去了,然后转头,就见方才留的人家电话号码已经飘到窗户外面。
“干什么?”玉玦莫名,看孔泽瞿脸色不很好,再看这人方才的举动,猛地脑里就醒了,完蛋。她刚才根本就没想起这茬,况且身边还有雷让在,就更是没想起这茬,心里压根没有那个念头,自然对于身边那些个男人没有想法,只当她们说的有趣周围人都爱听。她到底是在西班牙住的时间长了,对于这种谈话很是习惯,这下完蛋,最后出来的时候还要了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