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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说出来的话也没多讨人喜欢就是,“垃圾你自己处理,要是觉得心疼这玩意儿被我弄坏了,跟我说一声,我赔给你。”
回到座位上,cindy又朝其他人凉凉地说了句:“你们以后私人包裹就别往公司寄了,万一哪天收到炸弹,老娘不被炸死也被你们给吓死。”
卫佳将花母鸡的残体扔进纸箱里拿去丢了,丢完回来发现党旗已经不见了。一旁的同事朝门口努努嘴,“刚走了,要换是我,我也呆不下去。也不知道这事儿谁干的——”
下午的事很快在整个公司传了开来,大家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顺便施舍点同情,也不乏落井下石嘴不饶人的,说什么被包养的贱货都没好下场云云。
党旗三天没有来上班了,手机没有关机,却一直无人接听。第三天的时候,部门的培训名额下来了,不是党旗也不是cindy,是卫佳。这个结果不得不说出乎所有人意料,cindy自然不服,冲到老姑婆办公室找她理论,被老姑婆一句“这是上头的决定”就被撵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对卫佳也是冷嘲热讽。
周颂玉在旗胜对外宣布收购计划后就飞了趟马来西亚,在吉隆坡逗留了一礼拜左右才返京。在大马期间,他和党旗就通了两次电话,基本都是周颂玉在说,党旗在听。
周颂玉抵达北京的当晚已经是半夜了,他临时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是旗胜和安泰签约合作的庆祝酒会,向来这样的酒会、派对周颂玉都只携带李秘书参加,只是这一次,他的女伴既不是李秘书,也不是秘书组其他秘书当中的任何一位。
党旗不知道周颂玉已经回来了,她一个人在家闷了三天,不想上班,不想出门,总之哪儿都不想去。
她很清楚那个包裹不可能是周颂玉寄的,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以她对周颂玉的认识和了解,在私生活上,他并不喜欢高调和张扬。
她在家想了很久都想不到究竟谁会做这么无聊下作的事,难道真是那些给她发咒骂恐吓邮件的网友?还是那些打骚扰电话的愤青?她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只觉得最近真是糟透了。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老姑婆打电话告诉她,公司决定派vivian去美国培训。党旗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老姑婆也知道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难得语气平和地宽慰了她几句,说暂时不想来上班就好好在家休息吧,她会给她批假的。
接完电话没多久,党旗便从电视上看到了中娱当家花旦,风姿绰约的当红女明星米桃,挽着风流倜傥,气度不凡的旗胜老板,言笑晏晏地步入酒会现场。
周颂玉不知道侧头对米桃说了什么,惹得大美人掩嘴一笑,眼中碧波流转,瞬间秒杀了菲林无数,真是一对璧人!
党旗关了电视,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极了。
☆、第二十七章逃离北京
列车广播播报,前方到站徐州东。
坐了近三个小时的高铁,昏昏欲睡的代善忽然来了精神,推了推身边的党旗,难掩兴奋地说:“旗旗,你听见没?快到徐州了,这么说,咱们已经入江苏境内了。啊,离苏州越来越近了,怎么办,我有点紧张了——”
党旗朝窗外看了一眼,淡淡地回道:“出了徐州就进安徽了,离苏州还远着呢,你紧张什么?”
“不是,我就这么突然跟你回家了,叔叔阿姨会不会不待见我啊?”代善苦恼地想着,她今天去找党旗纯粹就是聊心事的,怎么也没料到现在她会是在南下的火车上,当时只听党旗说想回家,她就冲动地说要跟着来了,结果嘛,这不就来了么。
“你当你是上门女婿呢,还不待见你……我爸没空接见你倒是有可能的。”党旗忽然就不说话了,盯着窗外飞驰的乡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空白。
代善见她情绪不高,伸手在她背上安抚般地拍了拍,“我知道你也紧张,近乡情怯嘛,我懂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各有心思地沉默着。
北京的一堆破事儿压得人几乎快窒息,说她无用也好,懦弱也罢,她只想赶快逃离这座城市,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半年没回家了,忽然间思念就如疯长的野草一般席卷而来,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个人在外漂泊的孤单和无助,她想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地赖在妈妈怀里撒娇,什么都不用管,天塌下来也会有人替她顶着。
党旗是个行动派,想回家的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滋生,那回家这件事就势在必行,一刻都不想等。
代善来找她的时候,她正拾掇了几件换洗衣服塞进包里。代善问她干什么去,她只说回苏州,接下来她们便一起去了火车站,买了最近一班去苏州的车票。
京沪高铁已开通一年多,党旗这是头一次坐火车从北京回苏州,五个小时的旅程不长不短。火车开动的那一刻,她暗自吁了一口气,终于离开了——
代善还有些蒙蒙的,不知怎么就跟来了火车站,买了车票上了车,直到列车出了北京城,她才将意识到这是要离开北京,去到另一个对她来说十分陌生的地方了。她既期待又矛盾,这一阵的日子过得实在太疯狂了,有种青春迟来的错觉——
党旗没想到一直执拗又冲动的代善会能如此沉得住气,一个人不动声色地跟踪她那人渣老公到偷情的酒店,使了点小计谋拿到了备用房卡,在房内战况激烈的时刻沉着冷静地打开房门,拿起相机朝着床上的那对狗男男一通狂拍,当场抓奸在床,证据确凿。在床上那对处于震惊中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她又迅速脱身,毫不恋战。
高清j□j的激战图是代善最后的砝码,她知道,现在这婚离还是不离,谁说了都不算,只有她自己说了才算。
只是有一件事是代善没有预料到的,就是沈城。原来徐子俊那相好的并不是沈城,他叫李夕楠,沈城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李夕楠随母姓。
沈城找代善的目的简单直接,希望代善能够将那些照片销毁,他可以保证让她顺利离婚,甚至不留档。
经历过这次彻头彻尾失败的婚姻,代善早已不是那个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姑娘了,沈城的条件固然很诱人,可再往深处想想,就算没有他,有这些照片在手,她也一定可以顺利离婚,而婚史不留档,听起来很具有诱惑性,白字黑字可以抹去,可参加过她婚礼的亲朋好友谁人不知她代善是结过婚的呢,所以不留档对她来说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跟着党旗回苏州的决定虽然很冲动,但她忽然觉得这个冲动也不错,暂时离开这片污浊之地,远离那些让她恶心的人,人不见心不烦,让他们这段时间也尝尝急得跳脚的滋味,想想都觉得痛快。
“我早就说你和那姓周的不清不楚,多问几句还跟我翻脸,现在怎么着,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就受不了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不去找他问清楚,扇两个巴掌也算你赚啊,还有那个包裹的事,不查清楚就这么算了?躲回娘家算怎么回事儿?风水轮流转,这回总算换我骂你没出息了。”代善听完党旗说这些天发生的事后,各种情绪交加到一块儿,总的来说就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列车在无锡停靠之后,下一站便是苏州北,这一次是真的离苏州不远了。
出站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急匆匆地往外跑,党旗避让不及,被他撞个了正着,整个肩膀痛得发麻,小伙儿回过头朝她举手示意,丢下一句“对不起”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什么素质啊,对不起了不起啊,稀罕!”代善不满地嘀咕着,“你没事儿吧?”
党旗揉揉肩,摇了摇头,“走吧。”
上了出租车后,代善不确定地问:“我这样两手空空的去你们家不太好吧?要不你先陪我去买点东西?不带点儿什么我总觉得腿软心虚。”
“我们家什么都不缺,别花那冤枉钱了。”党旗不在意地说。
代善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们家什么都不缺,那你每次上我们家去,干嘛拎东带西的,难道我们家就缺你那么点儿东西啊?这叫心意!我不管,你先陪我去买点东西,不然我就去住酒店。”
“行,买,你说怎么就怎么。”
代善更不满了:“你干嘛敷衍我!要是不欢迎我去你们家,你就直接说好了,我现在就下车买张票回北京还来得及!”
党旗瞥了她一眼,“要下车赶紧的,再晚就只有夜班车了。”
“你怎么那么坏啊!”代善嘴一撅,“对了,你给家里打电话说咱们时候到吗?”
“还没。”
党旗回家根本就是临时起意,别说打电话告诉家里什么时候到了,就是要回苏州的事家里都还不知道呢。
“那你还不快打,别让叔叔阿姨等着急了。”代善催促道,见党旗不慌不忙的样子,心生狐疑:“你不会连你要回来的时候都还没跟家里说吧?”
“烦不烦,现在就说。”党旗被说中心事,不甚耐烦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