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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迟疑、反悔的态度。
嫁给他,难道真的就这么让她难以接受吗?
这该死的女人!眼睛都瞎了吗?!
他心中一气闷,便策马加速地奔跑起来,残风卷雪,两旁风景飞逝而去,冷风扑面如刮,刺刺生痛,不一会儿将后面的人全部远远甩在后头。
他在广场肆意奔跑,而虞子婴则紧攥着他的衣襟,被马颠得上下起伏,本想找他谈正事,可瞧他又不定时抽风,处于一副阴晴不定的病态模样,便自觉噤声了,旋开视线。
不经意,她看到那阵铺在广场前庭一片的白色风信子,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宁馨的花海,起伏披落,妩媚轻柔的风雪飘落,一片恰好沁在她鼻尖,令她心底一片雪随之一同融化。
“很美……”
那斓听到她说话,却很轻,类似呢喃,他问道:“你在说什么?”
“婚礼很美。”这一次她说得很清晰。
那斓一愣,似不信这话是她说的,等确信她说的是真心的,他一双铁灰眼瞳难以压抑地涌出一丝喜悦,却表面却故作矜持冷淡地道:“那自然。”
“我这种样子,你也要娶吗?”扒拉一缕白色头发递到他面前,虞子婴仰脸问道。
这种各种求嫌弃的即视感令那斓的一丝高兴瞬间荡然无存,他负气道:“我会让你恢复如初的,无论用尽多少手段,无论耗尽多少时间。”
哈~她吐了一口白雾,睫羽蜷然覆下,心中默念一句——我不会嫁人,既然你这么执着……要不,你带着朝渊国当嫁妆,嫁我吧?
风雪中,突地从身后传来哒哒哒哒快马加鞭急促的马蹄声,景帝感到疑惑,勒马一回头,便看到急风怒吼之中,怒穿着一身鲜衣锦袍,一脸冰霜之色,背揹大剑,势如杀尽万千兵马的战神一般冲了过来。
“将人,还给我!”
吁~他勒马停在景帝面前,视线却如火舌舐舔一样执着而灼热地注视着虞子婴,当看到她一头披霜白发时,清冽的瞳仁一紧一缩,呼吸粗重,双拳在暗中紧紧握紧。
景帝看到怒出现并不意外,只是听了他的话后神色如雪峰之上的万年冰魄,神峻得令人望而惧之,冷冷讥讽着:“还你?凭什么?”
啼塔啼塔啼塔——又是一阵马蹄声交叠从怒后方响起,不一会便从风雪中现出嫉与傲慢两个七罪好基友,*已返国,并不在其列。
由于虞子婴被狐氅罩得脸都小了一圈,又被景帝正面抱在怀中,是以风雪之中,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虞子婴样貌的嫉妒与傲慢,纯粹是跟着怒一起来凑个热闹。
这几日贪婪跟怒两人疯狂地寻人作派,他们两个可都是看在眼里,纳闷狐疑在心底。
这两人莫非都入了魔障了,竟真会对那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上了心?
“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女人,还以为是宝黛公主特地跑来祝贺你终于抱得美人归呢,却不想……你要娶的竟是这么一个奇特的古怪生物……”傲慢瞥了一眼虞子婴那披散于背的莹亮白发,一手托肘,戴着手套的修长手指饶有趣味地摩挲着绯艳红唇。
虞子婴脸一僵:“……”奇怪的古怪生特?
“桀桀桀~眼光真差,还是一个比一个更差,嗤~”嫉妒像尖刀一样的森绿单眼将虞子婴勾勒出来,嘴角笑成面具似的弧度,嘲弄般地笑了起来。
虞子婴抿紧嘴角:“……”一个比一个差?
呵,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继续作吧,等等一下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候,真想看看他们那一张脸该有多有趣……腹黑by景帝与怒在心中极度阴险地笑着。
☆、第六十四章不是宝黛公主是谁?
怒青年鲜衣怒炽,如太阳神阿波罗般棱角分明的面庞俊煞旁人,如果没有那一道破眉角的刀刀疤的话,他气质很铁,全更上下都硬,唯一柔和的却是一双明亮透澈如溪,自带春风绿柳般安逸与潇洒,弯若月牙般不笑,已含三分笑意的眼眸。
“婪,你要娶的——是宝黛公主,所以她不是你的吧。”怒仰了仰头,闲恬的微笑带着又分狡黠,看着温暖正气却又让人难以琢磨,那高塔似的魁梧身材弥漫着淡淡的绯红气息,低沉又孤傲,似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又似要将人融化吞噬在他的身体内。
那斓沉默地听他们的发言,他将虞子婴的腰一箍,让她上身倾倒紧贴在他胸膛上,只是始终冷着脸,仿佛所有一切在他眼中就像是一个大笑话,隐约讽刺。
“我一直要娶的人都是她,无论她是宝黛公主或是别的什么身份,我要的就是这个人。”
怒放下马缰,摊开手,笑得颇有些无赖戏谑:“婪啊,你永远都是这么狂妄,你就这么自信地认为,你真的能够娶得了她?”
不等那斓发言,中二少年手挥一捧绿焰,指尖森森如镰,阴冷气十足地将飘洒于黑鳞肩铠的风雪扫荡殆尽。
“不就是一个白头发女人,你们争得也太难看了,昔日的友情,如今被*操纵,充满自私而恶臭的表情,呵呵~多点吧,再多点吧,本殿最喜欢看到这种撕破脸皮的场面了,哈哈哈……”
煽风点火得不亦乐乎的嫉妒,苍白的脸颊因情绪波动而泛出一抹艳丽绯红,猖狂而神经质地掖掌大笑。
傲慢一捋乌黑风卷飞舞的长发,繁美华丽而厚重的白色长袍,以金线锁边,嵌以各种金饰点缀,肩胛,腰勒,修身而显棱角笔挺,他纤长的睫毛半掩罗兰色紫眸,垂睨,斜视着那个被贪婪护地怀中的女人。
“还以为你有多么完美,你抛弃了天下所有优秀的女子,却娶了这么一个……”
他挑剔而刻薄的眼神将虞子婴从头顶一一扫视至脚尾——一头糟糕无比的白色长发,特别是够特别了,但显然九洲大陆的人审美观更倾向于本土珍珠黑,而不是这种苍凉暮哀的白色,一身黯淡而皱脏的浅金色裙子,一看就知道穿了很久没有换过,糟糕的衣着,那裸露在外的脖颈与发间交接的一小片肌肤,死白一片,跟死尸一样,她的一双小脚脚型倒是不错,但却踩地脏兮兮地没有穿鞋……
像这种人在以优雅礼仪为品,以血统至上的皇亲贵族眼中,代表着的是一种极其低劣的评价。
而傲慢比起一般意义上的贵族,他的王子病更严重,他藐视所有人,甚至包括贵族。
“恭喜你啊,等你娶了她,很快就能体会到所谓贫民寒酸的大义,她会在你耳中天天叨念着,你了娶了她该是多么地亲近民意,甚至是‘深入’民间啊。”
要说傲慢这话本来就够气人的,再加上他用一种咏叹调来朗颂,仇恨值杠杠地上升,简直令人听了火冒三丈。
是以,景帝跟怒的脸色都并不好看,就算再怎么想坑掉这两货,但他们亦不愿意听到别人侮辱虞子婴。
艹!:“……”虞子婴额上十字筋一突,表示——不开森。
这“开屏孔雀”,说那斓就说那斓,为毛每一句话都要捎带一下人参公鸡她?
本来就够憋屈的虞子婴,真想直接糊他一脸血!
“赵鹿侯,寡人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外人来插言了?嗯?既然联姻会已经结束了,你就没有必要再待在朝渊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