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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亭檐垂落的雪白帘纱相映相衬,一黑一白,犹若幻梦。
他面部那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近似透明,隐隐露出的漂亮锁骨划出优美的曲线,明明是一张圣洁清冷不容玷污的容颜,但由于眉间一点殷红色如朱砂妖冶的印记,而显得媚态横生,令人望之神魂俱销。
“你——”虞子婴看到他露出的那一张脸,表情一愣。
*用手背爱怜般轻柔地抚了抚脸颊,一双非常浅淡的茶色瞳人,纤纤翩绖如鹤羽密长,在呼扇之间,难以掩饰的妖艳从那微微上吊的眼眸中流转出来。
“怎么了,这一张脸,你不喜欢吗?明明今日在观星台上不都看得失了魂。”
那略带打趣而幽怨的声音说到最后徒然偏冷,显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到了最后心中竟泛了酸味。
“你自己难道就没有脸吗?”虞子婴紧紧蹙眉,黑瞳疑惑。
在继舞乐跟怒的脸之后,无相的脸也惨遭了*的山寨。
*闻言动作顿了一下,臻首偏垂,勾唇朝她露一个夺摄天下颜色,美绝人寰的笑靥:“婴儿小乖,你不觉得用别人的脸干坏事,比较方便吗?”
不觉得!
看到他用“无相”的脸对她露出这么一个满是春色诱惑暗示性的笑容,她顿时有一种三观都要崩溃的赶脚。
“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就算你拥有别人的脸,难道你就能变成别人了吗?”虞子婴撇撇嘴,不以为然。
“我也并不想变成别人,只是借一借他们的脸一用罢了,难道你不喜欢看到他们的脸,反而是更期待想看到我的容貌吗?”*一拂袖,衣袂飘飞,夜风掠起薄纱轻舞,花瓣萦绕,转眼间,他已欺近虞子婴,一根冰晶削葱的指尖已虏获虞子婴的下鄂,轻轻抬起。
他将脸缓缓凑近,带着某种甜腻的香味扑鼻,唇畔含笑,水色滟滟。
即使映入虞子婴眼睛里的是一张无相的脸,但她却绝不会错辨两人,除了气质与气味不同之外,*那一双浅淡的茶色瞳仁隐含妖魅之意,而无相那一双浩淼如虚空的墨瞳却是澄清而通透。
“你不会给我看的。”虞子婴不躲不避,望着他的眼睛,笃定地道:“凭你的能力完全毋须借别的势与力,但整整三次见面,你都不曾露出真容,这说明,你的脸就是你的一个非常大的忌讳,或者是秘密,所以你不要用言语来试探我。”
*一怔,他没有想到虞子婴的心思竟如此通透,一言便拆穿了他,所以在虞子婴推开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反抗,而是顺势后退。
“我要的东西在哪里?”虞子婴直接问道。
*留意到她眼中的冰冷与不耐烦,嘴角朝下一撇,负气道:“就在我身上,你来摸吧。”
*重新躺回了软塌,摊开双手,一身黑衣逶迤垂地,一副任君蹂躏的姿态。
若是别的女子被男子如此无耻的要求,定会羞怒交加,不敢下手,但虞子婴在男女方面心思单纯,却没有这种顾及,她走上前半蹲,迅速在他身上动作起来。
*浑身一僵,带着几分惊奇几分怔色盯着她。
寻常人寻找东西一般都是胡乱瞎摸的,主攻腰腹与袖口,但虞子婴却十会地专业,她先从双肩滑至手臂,再从手腕处赶至腋下,再从腋下滑至腰勒两侧,接着再从锁骨处朝下,腰间环抱……
这其间虞子婴一直保持着一种jc寻找毒品般严谨而认真的态度,连*原先那般的戏谑表情亦为之收起,用一种幽深而晦涩的神色盯着她。
“你真是女人吗?这样上下齐手地摸一个男人,竟连脸都不红一下呢?”
他伸出一根尖尖的手指,在她脸颊旁戳出一个小酒窝。
“男人与女人除了身体上某些构造不同之外,还有什么区别吗?”虞子婴道。
“当然有,比如说……当男人起坏心的时候,力气一般都比女人大啊?”语讫,他倏地便伸手抓住了她的一只爪子,用略带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嫩肉,笑得不怀好意。
虞子婴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耐烦地迅速抬睫,一个女子防狼术施出,反指硬掰过他的手掌,朝后一压,只听到清脆一声“咔嚓!”,*刚才那只调戏良家妇女的手腕便脱臼了。
“我觉得这并不是问题。”虞子婴拨了拨那只无力耷拉下来的手掌,淡淡道。
“……”*此刻欲哭无泪,明明看着是一个身娇易推的美少女,可这种怪力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练成的啊?!
看他那副凄凄惨惨哀哀怜怜悲悲切切的模样,虞子婴觉得他终于能够闭嘴了,这才握住他的手,再次一声“咔嚓!”,虞子婴利索地替他接回了手腕。
“你该庆幸遇到的如今的我,若换以前的我,你这只手腕绝不是脱臼,而是直接骨折断掉。”
没错,刚来到这个异世的虞子婴,虽然她曾由于接受了宇文子樱的全部回忆的影响,脑子有一部分容量被宇文子婴的情感占据,并没有完全恢复,但她周身的防备却如同丢失同伴的孤狼一样,冷戾绝望而狠辣,却不像今日这般懂得留情,并学会了因为教训而出手的幼稚行为。
“我也后悔,为什么不是我第一个遇见你……若是第一个的话……”*的手被折被接他都保持着同样的表情,就像不会痛一样,但听到虞子婴的话,他却眸色暗了暗,多了几分高深莫测,然后他的话却只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虞子婴没留意他的话,待将他全身都搜完一遍时,却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件东西,小脸一板,浑身涌上迫人的存在感,正准备发作时,眼前却伸过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玉棺盒子。
虞子婴视线一定。
“呵呵呵,这刚想起来我好像并没有放在身上呢,嗱,现在找出来了,小乖,你不会生人家的气吧?”
*小心翼翼地觑着她,扯了扯她的衣角,滢滢茶眸盈满水色。
“不会。”虞子婴平静地取过玉棺盒子打开一看,那泛着寒意的玉棺内,正躺着她所迫求需求的那一支千蕊干花。
很好!抡起的拳头一挥。
呯!
呃啊!
*可怜兮兮地揉着左眼的乌圈,瘪着嘴控诉道:“明明说了不气的。”
“不气就不能打你了?”虞子婴眸色一冷。
*缩了缩,嘟囔道:“……那也下手轻一点嘛。”
虞子婴将盒子揣进怀中,迅速接道:“轻一点不足以泄愤。”
“看,小乖露馅儿吧,果然还是生气了。”*嗔笑地睨了她一眼。
“生气又怎么了?”虞子婴面无表情地问道。
*一瞧她这表情就像被人触到了g点,整个人软摊成了水,面色嫣红,红唇似火,双眸泛着水色,似一江春水动荡涟漪般:“没怎么,只是想说如果小乖觉得一拳不解气,那就再打一拳吧,使点劲,我不怕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