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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又急又纳闷,郑少侠啊,这关键时刻,你不好好地御敌,跑到后方瞎找瞎喊谁呢?
没看见敌人的庞大来势汹汹吗?!再不想想办法,下一秒躺着地上被人翻找寻觅的估计就变成你了呀!
朱锦娘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她愣愣地盯着郑宇森,心中又酸又痛,这种时刻,他竟如此关心那个不过才相处不足一个时辰的少女,在这种时刻还分心去寻找她……她当真如此重要吗?
而在座除了药宗的人知道之外,便是稍前时候见过虞子婴的罗平,他知道郑宇森那声“小妹妹”是在找谁了。
他实则刚才也匆匆一瞥,并是没有发现那跟雪团子似的娇小身影,他想她或许是察觉到危险,独自躲起来了也不一定。
而郑宇森看着躺了一地的尸体与血猩,心中简直揪成一团,心中甚至在深深地懊悔,自责自己太大意,明知此行危险,当初便不该将小妹妹带进城主府的,一想到刚才敌人攻击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外害怕颤抖的模样,还有如果她被那些残忍敌人发现的下场,便唇色一白。
如果她出事了,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正直少年郑宇森死劲地攥着手中长剑,眸光犀利而愤怒地盯着将他们重重包围的影子部队。
都是这些该死的异域蛮子!
“哈哈哈哈——中原狗,你们想对付我们,哼哼——我惰皇早就算到你们的行动,不过只是一直没有动作,便是等着今日将你们一网打尽,看你们这群中原狗现在还如何得瑟!”
墙头渐渐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披着一件棕色皮毛,上身再无着片缕,黝黑的胸膛,腹部肌肉结实露出六块腹肌,穿着一条松垮的裤子,脚踝处束起,脚上蹬着一双鹿皮长靴。
他手持一枝叮叮咣咣的金杖,那张邪佞丑陋的模样,咧出两排凹凸不平的黄牙,那恶心的模样令人非常印象深刻。
“我呸,你们这些异域蛮子,脑子里都装草了,装尼马拉巴子的高深!”
有人忍不住被恶心到了,气得破口大骂。
无相蹙眉,他此次特意前来朝渊国只是为了宇文子婴,然而在经过婴落城之时,易池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的消息,便三番四次地诚心邀请他入住城主府作客。
起先他自是拒绝的,但偶然一次,他听起易池不经意间谈起了宇文子婴,从他嘴里他听到了宇文子婴在离开他之后的一番更加详细的经历,听着易池口中的她是如何与众不同,如何神奇厉害特别……
他实在不愿就这样断了她的消息,也想从别人嘴里更多地听听她的事迹,所以他才会在乾一他们的一再反对下留下来了几日。
“尊上,此事与我等无关,还是先行离开吧。”兑二语带无奈地劝说道。
乾一亦沉声道:“此城必灭,异域早有所准备,而婴落城属于防不冷地被偷袭,而敌人人数众多,若这座城还是贪婪城的话,若城主还是青衣侯的话,还能……”
无相蹙眉,若有所思道:“婴落城,子婴殒落之城,坠落之城,此名当真是不吉利,若她听到贪婪城被改成婴落城,怕是会觉得生气……”
乾一与兑二:“……”
尊上,乃究竟有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啊啊啊!乃有脑子难道只有那个小胖妞,便全然不顾他等着急上火的心情吗?!
☆、第四章卧榻之侧,岂容他们鼾躺
当初宇文弼曾带两女两儿前来国院阐福寺由无相开智受福,毕竟是为郸单小国出生入死捍卫疆土战迹累累的异性王,他并末拒绝,当时的“宇文子婴”他是替她卜算了一卦,却发生她的命格尤为奇怪,他一时好奇,便也是费其心而为,再一算之下却表情她气浊神枯,一般术数学上讲阴阳平衡,分阴分阳,迭用柔刚是也,万物独阴不长。
然而宇文子婴命格为阴格的人士,往往一般这种命格之人五行不全,命格气势较为单一,命书曰:“气清之人,运难全”。说的便是五行过于偏向单一,或者从阴之格,纯阴之格的人士,往往运势最难保全,在一遇不佳的大运冲克命局之时,则发生重大变故……
是以,他判断她犯天煞,性孤寡之一生,且她在三、十三皆为命中之一大门槛,若无特殊命格辅成,她于十三岁之际便有一命劫之数,且夭折可能性十分之大……
他尽实地批完宇文子婴的命数,一抬头便见她那张肥胖呆憨的面容一惨白,双唇颤抖,明显是被吓坏了,接着他目光游离其上,他亦清晰地发现了……她眉宇印堂间的死气……
然而当一切日夜交换的轮回流逝着时间,在他已经慢慢忘却了曾有这么一个被他批了命格,显然也已窥视到其死亡时刻的少女,她却在他根本无法想象的时间、地点、方式,身披着一身浓烈煞气与稠质阴冷归来了……
再度归来的她,性冷眸淡,一身随时揣着一种即将崩溃毁灭的恐怖压抑氛围,她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绑架了他,接着,并对他做出那种羞辱性的事情……曾有那么一刻,身体的痛楚与心灵的折辱令他生平第一次生出一种杀戮的冲动。他传承易经相卜之术,师傅曾令他不得杀生,保持纯阳之身,否则将影响卜算结果的精准,是以他手中从末沾染过任何一滴血腥,亦从不近女色。
然而对着他做出这种毁灭他事情的人,却用着一种更加绝望而嘶哑的声音告诉他。
“我很需要你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就会死的。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对吗?”
当时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从他获得天算之术后,无数人曾利用各种方式来请求过他的救助,但他却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荒谬且难以理解的话,他内心自是十分抵触甚至是厌恶的,然而她却道……
“好吧,我给我一次机会。如果你当真佛心坚韧,便一直心无旁鹜地念佛经,不受我干扰。但——一旦你失败了,那么你就不能再怪我了。”
当时他以为她这句话给他带来的该是一缕光明曙光,却不料……那只是魔鬼的媿媿靡靡之蛊惑虚渺之言,更是却是将他彻底扯入魔渊堕落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切的堕落皆源于无知与狂妄,当时他并不能深刻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随着她有意的撩拨,少女用一种十足侵略性的目光,巡视与游离在他那从不曾经经任何人窥探的躯体之时,他忍不住从身体最深处传出一丝丝颤悚……
他躲不开,亦无法躲,来自于她赋予那种连灵魂仿佛都要燃烧的炙热的感觉,那根冰冷的手指,分明是冰冷而残酷,一般像她这种人不是性冷便是情冷,然而那指尖的触感,却因为他身体的热度而渐渐被煨烫温了,可越是这样,那温软的触感带来的感觉仿似更激烈,更凶猛,指尖传来的仿佛电流穿过的麻痒的感觉,让他全身一震……
一边控制着身体的异样,一边稳往略带沙哑的声音轻念道:“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游化诸国至广严城住乐音树下。与大苾刍众八千人——”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瞳仁倏地瞠大,她竟,她竟用手摸到他那里……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那道故意压低的粗嘎嗓音在他耳畔轻轻接过,他方喘上一口气,便因为她的话整个人僵硬住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像魔鬼一般做着如此叛逆堕落事情的人,竟用着如此虔诚而熟捻的声音颂出佛经。
矛盾而又令人无法忽视的人啊……
“你听过天厄体吗?”她的声音冰冷,质如锐器,刻意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气氛。
天厄体?他呼吸一滞,迟疑道:“厄运天罚……”这是天诛必杀之命格啊,这必须是累积多少世血债才能施予的命劫,他倒是从师傅那里听说过,而师傅亦是从祖师爷那里听过,但他们传朔而上数代,却从来不曾见过有这种命格的人出现。
他当真惊愕了!
“既然你会批命,那你就该明白你便是那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气运者。”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深沉灰暗的无奈情绪,就像刚才她的一切强硬与恶劣态度只是伪装,如玻璃一般易碎,她从唇边逸出一声叹息:“帮帮我,我不能死!我需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