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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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沉睡了，象门前那口被泥土车填慢的井一样，看不到波澜也没有波澜了。最近一段日子我总是非常的不习惯，不习惯自己，连笔带着点陌生又有点畏惧的感觉，是不是受了窗外那漫天飞舞的沙尘影响，连我的思绪都是黄色的，沉闷的，黯然的那？以前总以为有些东西不会改变，象很多年前我奶奶过世时一样，我总有种错觉，奶奶并没走，只是其他人弄错了，但是世界并不象我想的一样，也没有理会我的感觉，就这样强硬的修改我的灵魂，弄痛了我的心，我哭了，只是在很多年以后的深夜里，迎着清月一起释放。

    我知道自己是属于黑暗的，那种黑的冰凉让我的寂寞有了一个容纳的空间，从不敢让灵魂沾染上白色，有时候我只想在角落里窥视，做一只老鼠，有个小小的洞，偶尔能在月的光华下晒晒发臭的皮毛就可以，这样一辈子够了。以为自己可以躲在这个世界的一角，看着来来往往，尘尘色色，是是非非，却不掺于其他种种因果，象小时候带着伙伴去牧兰山偷吃那种小青果一样，一样的快乐自在，却不被发觉。现在已经想不起那种果子的形状，只记的它的颜色，青的象那时的山一样，纯的象那时的水一体，脆的象那时的风声一般，不是现在窗外那样的山，灰的！不是现在窗外那样的水，白的；不是现在窗外那样的风，死的！

    那时候的我象是个王者，我也曾经以为自己是个王者，带领着一帮的伙伴浩浩荡荡的杀向后山，象许多年后，我们各自走上了人生这条路一样，我们都未知与畏惧；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们踏上了牧兰山的林子里，漫山都是青的，绿的，在那时的我们眼里都是乐土，天堂。我们在林子里嬉戏，玩耍，浑然忘记了来的目的，好象并不是来偷吃青果的，我们只是来春游，在那时的和风丽日下，直到林子的主人出现，我们才发现，主宰快乐的不是我们自己，而是别人，比如说那林子的主人，比如说天意！

    当时的我们吓坏的，发出一声嘶吼畏缩在一起，我们都习惯依靠别人带来安全感，事实现在的每个人都没安全感。林子的主人看着我们笑了笑，说了句：“小家伙”那声音里含的笑意我现在都还记的，不是身边这里四处的争吵声跟挣扎声，那是种宁静的声音，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放松了我们的神经，我大着胆子拿出老大气概说：“老。。头，我们是来偷吃你的果子的。”那老头看着我，我想我当时那副紧张的摸样一定很有感染力，要不他不会笑成那样，要不他不会任我们在那里玩到黄昏，再一一送我们回去。可惜我现在的脸都没办法翻覆出其他的摸样，要是早知道的话，我一定选择那副紧张摸样，而不要现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当然，我说的是早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

    朝着记忆里的牧兰山看去，穿过那层黄的尘隐隐约约看到，新开发出的公路把那山劈成两个小山，很多的厂房占据了原来我曾嬉戏玩耍的青山和小河，一起被占据的还有我灵魂里的记忆，那是一片青山，我下意识对自己说，我曾在那里快乐过，耳边又穿来了村里干部跟邻居家在争吵卖地的事情，只是我不再听见，也不会在听见了，我已经沉睡了，在那一片青山的土地，象只小小的老鼠藏在他的国度里，在他年盗事自由的沉睡，自由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