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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敲门声响起,他头也不抬便回了一声,“进来吧!”
“少爷,您要的点心!”轻轻柔柔的女声在书房中荡开,让正执笔给柳耀江回信的纪淮动作稍顿,抬头望了望正小心翼翼地将冒着热气的青瓷碟子从食盒里端了出来,放在书案一角上的挽琴。
他浓眉一皱,倒也没有多说,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继续低下头去疾书。
挽琴轻咬唇瓣,终是开口恳求道,“少爷,这回上任便让挽琴跟着侍候你与少夫人吧!”
纪淮落下最后一个字,将笔搭在架上,头也不抬地应了句,“不必了,我身边有书墨侍候着,少夫人那边也有佩珠等人,无需这么多人跟着!”
挽琴见他丝毫不作多想便拒绝了,心中一急,上前几步哀求道,“少爷,挽琴本就是侍候您之人,理应跟着去才是……”
纪淮不悦地抬头望着她道,“你在府里时间亦不算短,自是清楚我的性子,我既决定之事,又哪会轻易更改!你若觉得留在府中再不适应,便应听从母亲意思早些寻个好人家,让自己终身有所依靠才是正理!”
挽琴见他毫不留情地说出这番直戳她心窝子的话,眼泪一下便流了下来,让纪淮更是不悦。
“少爷、少爷,挽琴……”他那突然沉下来的脸色生生吓了正抽泣着的挽琴一跳,让她猛然醒悟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正想着开口解释几句,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便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这是怎么了?”柳琇蕊疑惑地望望满脸泪痕的挽琴一眼,又望望一脸怒气的纪淮。
纪淮见她进来,强压下心头怒火迎上前去牵着她的手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他本欲又逗弄脸皮子薄的小妻子一下,猛然想起屋内还有一位哭哭啼啼的婢女,烦不胜烦地回头冲着挽琴喝道,“还不退下?”
挽琴绝望地望了他一眼,终是不敢再逗留,捂着嘴行了礼便头也不回地退出去了。
柳琇蕊似笑非笑地瞄正冲她讨好地笑着的纪淮一眼,轻哼一声,不高兴地道,“这才成亲,你便打算享齐人之福了?”
纪淮慌不迭地将她抱在怀中,大声叫屈道,“夫人明察,为夫可是清白的!为夫对夫人之心天地可鉴!”
柳琇蕊自是相信他不是那种人,可心里却仍是有几分不悦,又是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会他。
纪淮急了,生怕她果真误会了自己,忙抱着她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娘子’地表忠心。
“夫人、娘子、阿蕊,为夫是清白的!”
柳琇蕊强忍着笑意看着他的唱作俱佳,倏地推开他一言不发地往自己屋里去,纪淮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正在屋里收拾着的佩珠见两人神情有异地走进来,只狐疑地行了礼便出去了。
柳琇蕊任由腻在身后的纪淮喋喋不休地证清白,心里早就乐翻了天,她打开里屋的柜子,翻出柳耀海送她的那个长长的锦盒,然后将里头崭新的鸡毛掸子拿了出来,募地转过身,将鸡毛掸子猛地往桌上一拍。
‘啪’的一下清脆响声,口若悬河的纪大才子立马便止住了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又断更了……(>﹏<)
☆、第六十六章
纪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拍打声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扬着鸡毛掸子冲他笑得好不得意的柳琇蕊。
“阿、阿蕊,夫人、娘子,这、这是何物?”他结结巴巴地问。
柳琇蕊得意地仰着脑袋道,“鸡毛掸子啊!二哥给我的,说若是你不听话便用这个来教训你!”
纪淮咽咽口水,有几分畏惧地望着柳琇蕊又是‘啪’的一声拍在那张厚实的圆桌上,震得他一个激零。
这、这小舅兄也太、太、太恼人了些吧!这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原还披一层兔子皮,有了这个,干脆连兔子皮都不用披了,真身上阵,还让不让人活啊!
“夫人、娘子,打个商量,此物、此物实在有些不、不雅,你瞧着要不、要……”
“啪!”他话音未落,柳琇蕊又是用力一拍,吓得他将未尽之语一下便咽了回去。
柳琇蕊初战告捷,心中更是得意非常,眉眼弯弯地冲着一动不敢动的纪淮道,“哼,若是你敢不规矩不听话,那便让你尝尝这掸子的厉害!”
纪淮心惊胆战地盯着那把毛茸茸,却极有气势的鸡毛掸子,嘴角抽了抽,片刻才掩嘴轻咳一声,试图以理服人。
“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他念叨了几句,见柳琇蕊神色不变,壮壮胆又继续道,“……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夫敬非它,持久之谓也;夫顺非它,宽裕之谓也。持久者,知止足也;宽裕者,尚恭下也……”
“啦!”一声更响亮的拍打声一下便让纪淮反应过来——“以上纯属无稽之谈,荒天下之大谬!”
柳琇蕊见他如此识时务的狗腿样,‘噗哧’一下便笑了出来。
纪淮讨好地冲她笑着,心中却为那摇摇欲垫的夫纲掬一把心酸泪——夫纲啊,这辈子还振得起吗?
柳琇蕊瞧着他那明显言不由衷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一串串抑制不住的清脆笑声从嘴里逸出来,欢快明媚的笑容让纪淮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来,再也顾不得哀悼那化作黄鹤一去不复返的夫纲了。
柳琇蕊笑了好一会,将抓在手上的鸡毛掸子放到了桌上,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这才嗔道,“再敢招蜂引蝶,你瞧我怎样收拾你!”
眸光流动间,更显得柔媚醉人,纪淮看得心痒难耐,又见她放下了‘武器’,趁此机会猛地扑过去死死抱着她耍赖道,“为夫明明就是清白的,娘子偏要拿那样的东西吓唬人!”
柳琇蕊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正欲拿起武器一展雌威,哪想到纪淮眼尖地发现她的意图,将她的身子牢牢地禁在怀中,继而薄唇覆上她的,将她未来得及出口的娇斥堵了回去。
柳琇蕊大意失守,被对方反扑成功,开始仍能挣扎几下欲挽回劣势,可不到片刻功夫便被彻底攻陷,软倒在纪淮的怀中,任他予取予求。
“你、你这个无、无赖,我、我怎么、怎么就、就嫁了你了!”云收雨歇后,柳琇蕊娇喘着捶了心满意足地一下一下顺着她的长发的纪淮一下。
只是她早就累得浑身无力,这丁点力度又哪能起什么作用,纪淮轻笑着啄了一下她红艳的双唇,心中暗暗得意,便是不披兔子皮的小老虎,他也不是没有法子收服她的。瞧,如今不是柔顺了吗?
柳琇蕊哼哼唧唧地在他怀中挪了挪,纪淮失笑,这伪兔子莫非还在为方才书房那事闹别扭?他凑过去轻轻亲了亲她的额角,伏在她耳边哑声道,“死同葬穴,生共衣衾,此生此世,再无他人!”
柳琇蕊一怔,片刻,心里如同喝了蜜糖一般,甜入心沛,渗到全身……她细若蚊蚋般道了句,“知道了……”
纪淮顿时有种哭笑不得之感,知道了?这算什么回应?果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他气结地一个翻身,再次覆在她的身上,充分享受身为夫君的权利。
纵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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