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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于坚曾经是赵一涵的丈夫啊,当初他们新婚的时候,欧阳于坚也是对着赵一涵百依百顺的,他们何尝没有过一段幸福甜蜜的日子。现在赵一涵提起来欧阳于坚竟然是个陌生的和她不相干的人。清秋有些奇怪的说:“那个人我们虽然都认识,但是我仔细想了,我们家和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对绍仪下手无非是按着主子们的指示办事罢了。今天欧阳于坚被抓住也好,跑了也好,他还能摸到医院把我们赶尽杀绝不成?”
赵一涵忽然一笑,冷冷的说了句话:“你太小看了欧阳的心思。他那个时候一副热血青年的样子,对谁都是和蔼可亲,猛地看上去比像燕西那样的花花公子更可爱,更善良。其实那些全是他的表象!欧阳于坚内心是个阴暗龌龊,睚眦必报的人。别人对他的好处,他不会记得,甚至会认为是别人居高临下的蔑视。别人对他的不好,或者他认为的不好,他会记一辈子。而且会在内心把那点所谓的不好层层加大,遇到了机会就会狠狠地报复。当初他对着我求婚的时候,我何尝不是被他骗了。好在我慢慢的明白了,和那样烂泥般人品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我也会被拖进泥里,我狠心断绝了和欧阳于坚的关系。”
“可是我们家和他有什么怨恨么?”清秋想来想去,觉得欧阳于坚怨恨金家倒是有可能的,可是他和白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为什么要对着白绍仪下手!还在事情败露之后不依不饶的。
赵一涵被清秋的天真气的无语半晌,她咬着牙捏住清秋的脸颊,做出来酸酸的语气,讽刺的说:“冷姑娘,你是太天真呢还是装的太天真了?当初欧阳于坚可是你的坚定追求者啊。他还谋划着在婚礼上把你抢走呢。”赵一涵讽刺的笑笑:“你别惊讶了,人心隔肚皮,你怎么能看透一个人想法。就连着我也是被欧阳于坚给蒙蔽了一阵子,若是我没和他在一起生活过,没准现在还以为他是个被人欺负和我同病相怜的可怜虫呢。我虽然没听到更详细的消息,可是从我哥哥和手下人的只言片语里面能听出来,欧阳于坚潜入上海一是为了日本人做事。他当初在上海呆不住,去了关外。刚开始的时候欧阳又进了以前的组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隐瞒自己那段做叛徒的经历的。欧阳去了关外做什么抗日运动,可惜又被日本人抓住。日本人可比我哥哥厉害多了,欧阳于坚再一次做了叛徒。他死心塌地的跟着日本人混,听说他出卖了许多自己的同志。”
一阵寒意从清秋的脚下升起,她当初听见欧阳于坚投靠日本人还以为是他在上海走投无路,到关外去讨生活。她还纳闷呢,其实欧阳到北平再做个教师也好,何必要冒着战火去关外呢。原来欧阳投敌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血腥的背景!一个人出卖自己的同志两次,清秋忍不住吐槽道:“欧阳以前的上级要是知道了这个结果,也不知是什么感想。”
“还能有什么感想,是他们自己识人不明罢了。或者是太急功近利吧,反正那是他们的事情,不过我想按着那边的惯例,对着叛徒是最不能忍受的,欧阳于坚在上海不仅要被警察追捕还要提防着自己以前的同志。上海的锄奸团,一直都在的。还有就是欧阳于坚内心深恨你和绍仪,你回绝掉了他的求爱,他眼睁睁的看着你和绍仪结婚。还有后来金家的事情,我想欧阳于坚在内心深处已经把你和绍仪当成了他最大的敌人了。如今欧阳靠着日本的势力来上海,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手上有人有枪,就像报复了。”赵一涵看一眼清秋,给她一个你懂得眼神。
欧阳于坚报复不成还回来的!清秋明白了赵一涵话里的意思,她想着虚弱躺在病床上的绍仪,忍不住担心的说:“现在绍仪的伤势刚刚稳定,医生说不能再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了。你的提醒我记住,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跑来跑去的。你来上海时间的不短了,也要回去看看孩子。春生也长大不少了,我叫人准备了些东西,是给春生的,你回去的时候我叫人给你送去。”清秋轻轻地握住赵一涵的手,脸上并没惊慌,埋怨的神色。她反而是坦然一笑,眼神清澈。
望着清秋,赵一涵半晌没说话,她深深地打量着清秋,仿佛从没见过她一般。直到她把清秋看的浑身不自在了,才缓缓地开口:“天下你这样的女子只怕是凤毛麟角了,难怪谁都会喜欢上你!绍仪的眼光很好,他的运气更好。比起来有的人就可怜了。真是一见世外仙姝误终身啊!”
清秋以为赵一涵在打趣自己,没往别的地方想,她脸上微微一红,有些嗔怪的甩开她的手:“你能正经些么,人家遇见这么多的烦心事,你还有心情拿着我寻开心。算是我白拿着你做好人了。什么世外仙姝,两个孩子的妈,哪里能仙的起来?不过你既然说欧阳于坚跑了,我们不能不防,我还是回去看看吧。”说着清秋要回去照看白绍仪。
赵一涵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几天她去看了赵忠恕,发现自己的哥哥差点把自己累死逼死了,她刚见着赵忠恕的时候可是大大的吓一跳。在赵一涵的心里,自己的兄长是个比石头还坚硬的人,仿佛什么为难的事情也不会叫他皱下眉的。谁知眼前的赵忠恕却是一脸暴戾之色,不知道是熬了几天几夜没休息,长时间的疲劳和精神紧张已经快呀把他逼的崩溃了。手下的办事人员们都恨不得躲着赵忠恕远远地的,不要再他面前出现。
见着赵一涵,赵忠恕不耐烦的哼一声:“你没事跑来做什么?”赵一涵无奈的抢下来赵忠恕手上看的卷宗,她生气的说:“你已经几天没合眼了,你是想累死自己不成。你为了冷清秋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你就是累的一口血吐出来,死在她眼前她能明白你的心意么?”赵一涵只觉得赵忠恕太傻了。
赵忠恕暴躁的看看妹妹:“事情闹得这么大,我就是和绍仪他们一家人不认识也是要追查案件的。上面已经被惊动了,看样子是要彻查了。你没事就回去,我这里打打杀杀的一点也不民主!更没有自由!”伴随着赵忠恕的话,一阵凄惨的叫声从楼底下的地下室传来,赵一涵从没听过一个活人惨叫的好像是恶鬼的呻吟,吓得浑身哆嗦一下。她下意识的摸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再劝劝赵忠恕去休息。只见一个人急着跑上来:“主任,那个人招了,欧阳于坚的地址知道了。”赵忠恕听见这个消息顿时眼睛一亮,把手上的香烟按在烟灰缸里面。“立刻行动,就是错抓一万也不能放走了欧阳于坚!”随着赵忠恕的话音,他已经跑了。
赵一涵的脑子里面一会是自己哥哥熬得通红的眼睛,一会是病房里面清秋细心照顾白绍仪的画面。她的心里无数的想法和疑问旋转着膨胀着,终于她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一句话脱口而出:“清秋若是绍仪不能和正常人一样,你还会和他在一起么?”
话一出口,看着清秋苍白的脸色和愤怒的表情,赵一涵就明白了自己说错了话,不对,是问错了问题:“我以前是绍仪的妻子,以后也是。他好了我自然高兴,若是他留下残疾我也是他的妻子。你们是为了我好,也是好意,可是我的命运还是叫我自己做主吧。”这几天白文信夫妇对着清秋格外的好,他们甚至对清秋说,白绍仪的伤太重了,就算是好了,也不能和以前一样健康。他们不想拖累清秋,若是她想找个更好的人家,他们是没意见的。清秋还以为赵一涵是白文信夫妇请的说客。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赵一涵也就顺着清秋的意思不出声了。
等着清秋回到病房,冷太太对着女儿说:“绍仪一直睡着,你放心吧,医生和护士刚过来看了。说病人恢复的很好。”清秋看着床上的丈夫,低声的说:“以前都是绍仪对我照顾有加,我们成亲到现在,他就像是宠孩子似得。恨不得把我含在嘴里,捧在手上,我有的时候想,到底是老天带我不薄,今生今世能有个知己。我也不知拿什么来回报绍仪对我的深情。现在他有难,我不能离开他。后半世不管是他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开的。哪怕我就像是照顾孩子一样,我也要照顾他一辈子。”说着清秋握着白绍仪的手,把被泪水浸湿的脸贴在上面,她的肩膀微微抖动,泪水顺着白绍仪的指缝流下来。
冷太太听着清秋字字啼血,忍不住红了眼圈:“你公婆那是真的疼爱你。谁也不想看自己的孩子艰辛的过一辈子。不过你自己拿准了主意,我们也不能强迫你。就按着你的心思办吧。”冷太太拍拍清秋的肩膀,也被女儿一番深情给打动了。其实前几天白绍仪病情稳定之后,白文信夫妇一脸歉疚的和冷太太说起来清秋以后的安排。他们表示叫清秋守着自己残疾的儿子太不道德,若是清秋想离开另寻新生活他们是同意的。冷太太听着医生说白绍仪完全康复可能不大,正伤感女儿命苦,岂不要伺候病人一辈子,那样比守寡害惨。没想到白家夫妇竟然通情达理,也就同意了白文信的提议。
可惜清秋不肯离开绍仪,冷太太也只能随着女儿的心意了。
病房外面金瑛和丈夫交换个眼神,她拉着丈夫踮着脚悄悄地离开了。“你可听见了,清秋对绍仪是不离不弃,可笑我们以前竟然还听信了那样的谣言。若是还有谁背后嚼舌头,往秋儿身上泼脏水,我立刻当着面撕了他的嘴。”金瑛想起自己曾经怀疑清秋红杏出墙,就越惭愧。
“你别说了,我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谁叫哪一位素来不怎么清白呢,我也是老糊涂了。现在不是为流言生气懊恼的时候,忠恕的电话你听见了,我现在担心孩子们的安全啊。那个欧阳一天没抓住,我一天不能安稳。”白文信到底是经历的多,他果断地从懊恼沮丧的情绪里面跳出来,直面眼前最要紧的问题。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是啊,谁知竟然养出来个白眼狼。当时亏得嫂子还念着都是一家子骨肉,好心对他,早知今天这样,还不如当初装着不知道呢。随便他死那里去,也省的后来许多麻烦了。”白夫人想起来当年金太太心软,默许了金铨对这个私生子的关心。她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把欧阳于坚彻底赶得远远叫他再也不能出现在自己眼前。
白文信对着岳家的那些破事很无奈:“别伤心了,事情发生无法避免,你白白的给自己添堵。眼前我们最不能倒下,孩子们遇到了困难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扯他们的后腿。”白文信拍拍妻子的手,轻轻地敲敲门,里面的清秋和冷太太都慢慢的恢复了冷静,冷太太开门见是亲家,忙着往里面让他们:“是亲家太太来了,绍仪看着好多了,医生看过了,说恢复的很好。”说着清秋迎上来,白夫人看着清秋眼睛红肿着,心疼的拉着清秋说:“既然绍仪暂时没事了,你也该回家休息休息。元元和小彘这几天在他们大伯家变得越发的郁闷了。小孩子虽然不懂事,可是他们不傻子,你回去安慰下他们。”白夫人拿着元元和小彘出来,她知道劝清秋注意身体什么的都没效果,身为母亲她知道孩子是最好突破口。
清秋果然是被婆婆说动了,她知道这几天忙着照顾丈夫忽视了孩子,冷太太在一边也跟着劝她回去:“就是呢,你婆婆说的对,别人家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住着舒服。绍仪生病的事情即便是大人瞒着,小孩子也能从大人的语气里面察觉出来。你回去好好地安慰下孩子,别吓着他们了。”
白文信趁热打铁:“就是清秋回去看看,我和雄起打电话,我叫他把两个孩子送回来。”清秋见几位长辈如此说,也就点点头同意了。清秋一回家,正见着白雄起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正眼巴巴的看着回家呢。见着清秋回家了,元元和小彘都高兴地迎上去,可是等着小彘一看见母亲似乎在短短几天变了样子,顿时吓得站在当地,脸上的欢喜都不见了,只剩下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了。元元扑进清秋的怀里,她紧紧地抓着清秋的衣襟,板着脸似乎在忍着什么委屈似得。
清秋搂着两个孩子,话还没说自己的眼泪也差点下来,白雄起的夫人忙着打圆场:“好了,你们天天吵着想见妈妈,现在妈妈回家了可别哭啊。你们妈妈只是累坏了,叫她休息下。这几天你们都得了老师的奖励拿出来给你妈妈看看。”元元听着伯母的话先反应过来,她拉着清秋:“妈妈快坐,我这几天带着弟弟都很听话,我们按时上学,没迟到,老师还夸奖我呢,弟弟考试得了第一名。”小彘紧紧地黏在清秋的身上,抱着妈妈不放手,他被元元瞪一眼立刻心领神会姐姐的意思。一翻身从清秋怀里出来,一溜烟的跑到自己的房间拿着几张卷子给清秋献宝:“妈妈看我的卷子,都是满分。”
清秋才想起来两个孩子都要放暑假了,前段时间她还和绍仪商量着等着放假了带着孩子们玩玩去,绍仪说很久没北平了,眼看着局势紧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战了,还是趁着现在带着孩子们去故地重游一番。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清秋强打精抱着两个孩子问他们有没有老实听话,不能贪玩等等。“你们在大伯家要乖一点,别和在家似得大呼小叫,你们大伯事情多,会被你们打搅的。”清秋嘱咐着孩子。
“我们要一直在大伯家么?放假了我们还是回家吧。”元元有点不情愿拉着清秋的手央求着。
清秋脸上神色一僵,白雄起夫人忙着说:“你们妈妈最近事情多,在伯母家不好么?”“可是说好的暑假去玩的,我很想去看看北平的故宫啊!”元元和小彘只是含糊的知道他们的爸爸似乎生病了,只要在医院住几天就好了。他们两个小孩子还盘算着暑假的旅行呢。
“你看这两个孩子,没心没肺的。你爸爸要休养一段时间,不如伯母带着你们玩,北平有点远了,杭州也不错啊!”白雄起太太拉过来元元,叫清秋别生气。
“元元小彘,妈妈今天和你们说一件要紧的事情,你们都是大孩子了,家里的事情我也不该瞒着你们……”清秋把家里发生什么事情和孩子们说了,白雄起太太看孩子们被不言语,一个个的睁着眼睛盯着清秋,她于心不忍:“清秋,孩子还小呢,你和他们说了这个别把孩子吓坏了。好了,你们爸爸没事的,你妈妈也累了,她要休息下。你们上楼去回自己的房间。”
小彘紧紧地攥着清秋的手“我想去看看爸爸。”元元也带着哭腔开口:“我也想去看爸爸。”清秋抱着两个孩子亲着他们的额头,尽心的抚慰着他们:“好了别哭了,我向你们保证,你们爸爸好好的。等着过几天我就带着你们去医院看爸爸。元元,小彘你们能不能帮着妈妈分担下家里的事情呢?”
两个孩子使劲的点点头:“我们能干好的,我会煮开水,还会帮着弟弟洗衣服。”元元挺胸抬头,信心满满的表示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小彘则是跟着保证:“我会听话,我是男孩子要保护大家,我帮着姐姐洗衣服。”
清秋和白雄起太太被两个孩子给逗笑了,清秋的心里一阵熨帖,她抱着孩子欣慰的笑着:“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嘱咐你们的话,你们可要记住了。以后你们别乱跑出去,若是出门要跟着大人,不认识的人不要理会他们更不要和他们说话拿人家的东西……“清秋担心欧阳于坚对孩子不利,反复的嘱咐着他们不要理会陌生人。
等着孩子们都上楼去了,白雄起太太看着清秋憔悴的神色:“你真是受苦了,你身体一向单薄,这样下去会支持不住的。你好好地休息下我已经叫厨子给你煮了汤,你喝了好好地休息休息。医院那边你放心,你大哥已经拿来了最新的西药了,肯定能把绍仪医治好的。还有元元和小彘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对着他们比我当初带着秀珠还耐心呢。记得以前秀珠小时候,我也没这么上心的。可能是我们上了年纪,反而是婆婆妈妈起来了。那个时候带着秀珠,全是下人送秀珠上学,她喜欢去哪里,只要和我说一声带着下人就能去。现在呢,我每天都是亲手拉着小彘和元元上学,不亲眼看着他们进校门就不放心。既然那个人没背抓住,我干脆搬过来看着他们,那个欧阳于坚丧心病狂,绍仪和他有什么冤仇,要这么还害人!”
清秋疲惫的挤出个笑容:“多谢嫂子了,小彘和元元长大了,他们要是对你一点不好,就是他们没良心了。”
回到家,清秋感觉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疲劳,洗了澡清秋再也撑不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鼻子前终于不是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被子和枕头上还残留着白绍仪身上的气息。汽车的撞击声和熊熊的火焰,仿佛都好似一场梦,清秋内心产生出来一种错觉,仿佛只要她好好地睡一觉,再次睁开眼那些就是一场噩梦,随风消散了。
在医院里面白夫人正坐在窗前看着儿子,白绍仪脸上的烧伤和擦伤慢慢的开始愈合了,有些变形肿胀的脸慢慢的恢复了原样。只是他受伤很重,经历了一次开胸手术,肝脏的缝合手术还有腿上的骨伤复原,这三个手术都是很大的手术,如此折腾一番下来,白绍仪已经是到了身体的极限了。他整个人迅速的憔悴起来,若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白夫人都要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便是她心爱的儿子。
看着白绍仪还在沉睡,白夫人低声的说:“医生怎么说,昨天的片子出来了么?”昨天医生给白绍仪拍了透视片,要看看腿伤愈合的程度。白文信长长的叹口气:“医生说伤口表面上愈合的不错没有发炎的现象,可是他的腿收到了撞击太严重了,是粉碎性骨折。当初打开伤口的时候有的骨头岔子已经插进了边上的神经。医生说神经收到损害,即便是骨头长好了,可是神经受伤,他将来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了。没准回复的不好,连站起来都不可能呢。”
想着意气风发的儿子竟然变成不良于行的残疾人,金瑛顿时感觉天塌下来了:“这要怎么好,绍仪一向在乎自己的形象,他若是不能自己站起来,以后还怎么做律师。谁见过坐轮椅上法庭的律师呢?对着冷太太我要怎么交代?人家好好地女儿怎么就嫁给个残疾人呢。”
“别哭了,小心叫绍仪听见,事情不少还没确认变得那么坏么,你知道的医生说话喜欢夸张,他们不把病情说的严重,怎么会叫你认为他医术高明啊。好了别哭了,清秋对绍仪的感情那么深,她怎么会抛弃绍仪呢。你要是总哭哭啼啼的,叫绍仪以为自己没了希望不肯配合医生好好医治才是真的害了孩子呢。”白文信安慰着妻子,叫她不要在孩子面前露出来悲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