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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麟一见这等情形,便知道今晚,只怕已然没有了机会,必须再等第二个机会了。但如果自己被他们发觉的话,则可能永远也不会有第二个机会。因此,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那四个瞎子身形闪动不已,自衣飘飘,各自向前,跨出了杬步。
本来,他们四人,离吕麟只不过一丈来远近,这杬步一跨出,几乎已和吕麟触手可及!而吕麟所面对的,又恰好是一个持有火弦弓,将火弦弓揣入怀中的那瞎子!
吕麟的心中,不禁猛地一动,暗忖自己金刚神指的威力,何等之大,只怕一出手间,便可以将那个瞎子击倒,也可以有机会,夺了火弦弓便走!
吕麟心念电转,电光石火之间,便已打定了主意!其时,几乎是那四人,刚向前跨出,尚未站稳身形之际!
吕麟陡地发出了一声大喝,喝声未毕,一式“一柱擎天”已向那怀藏火弦弓的瞎子,当胸点出!那四个瞎子的动作,当真也迅疾得不可思议,事实上,在吕麟那一声陡喝,尚未发出,只吸一口气之际,他们已然一齐向后退出!
可是,吕麟的出手,也是疾逾旋风,他那一式“一柱擎天”发出之际,那瞎子虽已退开了一步,但是指风到处,仍不免被袭个正着,身形猛地一个踉跄,向后便倒了下去。
吕麟虽然觉出身后响起了极是尖锐的劈空之声,他知道那是其余杬个瞎子,正以长竹,向自己背后,刺了过来。可是他却并不转身,只是左手反探,已然将紫阳刀掣在手中!
他那紫阳刀一掣在手中,一招“骑虎势威”便自向后,疾挥而出!
同时,他足尖一点,如影附形,向那个踉跄欲跌的瞎子,扑了过去,右手当胸抓出。
他抽刀,发招,前扑。出抓,四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快疾无伦!紫阳刀到处“拍”。“拍”。“拍”杬声,将杬枝长竹一起荡开!
固然,吕麟的紫阳刀,也被那杬枝长竹上的力道一震“呼”地脱手飞出,虎口也自迸裂,鲜血渗出,但是,就在那片电光石火之间,吕麟已然扑到了那怀藏火弦弓的瞎子之前!
他那一抓,也已然将那个瞎子胸前的衣服,紧紧抓住!
他一抓住了那瞎子的胸前衣服,大姆指和中指,向外略伸开,已按住了那瞎子胸前“璇机”。“华盖”两大要穴二同时,他手臂一挥,连那瞎子一起,转过了身来!
只见尚有杬人,长竹竿荡起一溜青虹,已是当头要砸了下来。可是那已经被吕麟制住的瞎子,却在此际,发出了“嘿”地一声。
那一声来得极其轻微,但其余杬人,却已在剎那之间,收住了招式!
吕麟一见自己已经大占上风,虽然紫阳刀已在两丈开外,但是那瞎子被自己按住了“璇机”、“华盖”两大要穴,必然不敢挣扎。而其余杬人,为了投鼠忌器,也必然不敢发动!
他立即道:“四位,我除了想得火弦弓外,绝无恶意!”
那杬个瞎子,僵立不动,所保持的姿势,仍然是刚才那一招发到一半的样子。
而那个为吕麟所制的瞎子,也是一声不出。
吕麟又道:“火弦弓关系整个武林命运,在下此举,实出自不得已,尚祈各位原宥!”
他一面说,一面便伸手入那瞎子的怀中,去取那火弦弓。
此际,那四个瞎子的面上神色,阴惨惨地,尽皆愤怒之极!
但是他们却全都一动不动。其余杬人,因知同伴为敌人所制,不敢乱动,那为吕麟所制的人,更是不敢妄动,因为“华盖”和“璇机”两穴,全是人身最要紧的穴道!
眼前的情形,是绝对对吕麟有利的,照理,吕麟在一伸手间,也可以将火弦弓取到,然后,再设法从容而退的。可是,就在吕麟一伸手入那瞎子的怀中,已然抓到了那火弦弓之际,他却不禁为之陡地一呆,急得不由自主,出了一身冷汗!
不错,他已然握住了火弦弓的弓身,但是他却无法将火弦弓取了出来!因为,他大姆指和中指,累紧地按住了那瞎子的穴道,而也凭这一点优势,他才可以伸手取弓,而那瞎子却不能够反抗。可是,无巧不巧,他大姆指和中指所按之处,却恰好在弓身和弓弦之间“以致火弦弓为他自己的手指所阻,取不出来!
当然,只要他将中指和大姆指略略一松,便立即可以取弓在手。
但是,那被他制住的瞎子,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他一松手指时,只怕不待他将弓取到手中,自己反遭不幸了!一时之间,吕麟不禁愣住了,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也就在此际,只听得那瞎子“哈哈”一笑,道:“你取不到火弦弓!”
吕麟吸了一口气,道:“不对,我可以取得到的。”
那瞎子立即道:“你虽然可以取到火弦弓,但是你却绝逃不出去!”
吕麟一听,不禁无言可答。
那瞎子立即又道:“你逃不出去,那火弦弓也仍然归我们所有!”
吕麟心中,急速地转着念头,他承认那瞎子所说,的确不错,但是!绝不可能逃出去”一语,他却认为未必土因为他只求逃出去,哪怕是身受重伤的,也还是值得的!
当下他冷冷叱道:“只怕未必!”
那瞎子道:“你不妨一试!”
吕麟转过头去,望定了落在两丈开外的紫阳刀,右手双指,突然一松!
他左手本来已然抓住了火弦弓了,右手两指一松之际,左手向外一挥,火弦弓便已自那瞎子的怀中,挥了出来!他也立即足尖向外一点,向落在地上的紫阳刀,疾掠出来!
吕麟的动作,可谓快疾到了极点。而且,发指。取弓。掠出,杬个动作,配台得天衣无缝!但是那四个瞎子是何等样人物,就在吕麟双指,才向前一松间,他面前的那个瞎子,左手扬起,已然向他的双目,疾插了过来!虽然因为吕麟立即向外掠出,未曾为他插中双目,但是右肩之上,却也被那瞎子双指,连皮带肉,撕下了两长条来!
吕麟虽忍疼痛,仍然身形不停,向外面掠了开去,来到了紫阳刀旁。
可是,尚未待他俯身去拾紫阳刀时,两枝长竹,一前一后,又已刺到!
吕麟连忙一缩身,向后避了开去。也就在此际,另一枝长竹“叫”地一声,却已经将紫阳刀挑了起来,而且挑起两丈来高下!吕麟心知自己出手夺那四个瞎子已得的火弦弓,那四个瞎子,一定将自己恨之切骨!事后展开的争斗,也将会是自己生平所遇,最剧烈的一次争斗!当然对方尽可能会不让自己得到兵刃!
所以,他也早已料到,当自己扑向紫阳刀的时候,对方会借着长竹的便利,将紫阳刀挑了开去,不让自己得到!在他想到这一点的时侯,他的心中,也早已有了准备!
因此,当他一见紫阳刀陡地向上飞起之际,他立即一声长啸,足尖点处,笔也似直,凌空拔起了丈许高下,身在半空,连扭两扭,避开了长竹的一击,一伸手,已然将紫阳刀凌空抓在手中!立即在半空之中,一个盘旋“霍霍霍”连发了杬刀!
他那杬刀一发,严密无比的刀影,将他的全身,尽皆护住。
当然,杬刀一发,他身形也跟着向下,沈了下来。那四个瞎子手中的长竹,各自荡起一片青蒙蒙的光华,结联成了老大的一只青色罩子,将吕麟罩在中心!看来,宛若是一只老大的青球之中,围着一只小的紫球一样,好看之极!
吕麟一落地之后,便想觅途逃走,可是,不论他冲向哪一力面,却都被挡了回来!而他又绝不能出力进攻。因为他此际,以一敌四,只是俨密防守,尚且不知能否支持。
如果一冒险出招,攻向对方,至多只能同时攻向杬人,另一人,定立即出手,以极其凌厉的招数,向他攻来,令他难以防避!
吕麟刀法展开,将全身防护得水 不透,苦苦支持。他虽然已有了火弦弓,但是,看来却是难以冲出这四人的包围!
吕麟支持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已然汗出如浆,因为那四人的招式,愈来愈是紧密,长竹挥动之间,其势虽然显得慢了一点,但是却有一股极强极韧的劲道,随之而发。
那股劲道,一层未散,第二层又到,渐渐形成了一股其强无比的压力!而那股压力,却向吕麟全身压了过来,令得吕麟像是置身于一大团浓稠的漆胶之中,连行动也为之不灵便,抬力发招之间,紫阳刀像是重逾百斤!
吕麟一觉出了这样的情形,心中不由得大是吃惊,又勉力支持了一会,刀法之中,已然惭渐露出了破绽。他这里破绽方露“飙”地一声,一枝长竹,已然自后心刺透了刀幕!
吕麟心中大惊,连忙反刀去格时,前面又是破绽大露,一枝长竹,立即刺到,吕麟勉力一侧身间“波”地一声,已被刺中了肩头。入肉竟有杬寸之深,鲜血泉涌!
他中了一竹,手中不免慢了一慢。而就在他一慢之间,双腿的“环跳穴”上,又被竹尖刺入。他只觉得双腿一软,身子立即倒在地上。这时候,吕麟已经完全知道,自己一番心血,已然白费了。
不但心血白费,只怕自己,还难以在这四个瞎子的竹竿之下逃脱!他一倒地,一个翻身想向旁滚出,但是一柄长竹,当头掠下,已然向他的眉心,刺了下来!那一竹来势之猛,难以形容。吕麟一偏头“刷”地一声,竹竿在他耳际掠过,刺入地上.足有尺许来深,若被刺中眉心,怕不要穿头而过!
而他在专心躲开那一竹之际,其余杬枝长竹,也已奔他的要害刺到!
吕麟一看这情形,已是万难躲过,人急智生,他连忙叫道:“火羽箭!” 这杬个字,当真比灵符还要灵,才一出口,那杬枝来势如此迅疾,各自带起锐利无比的破空之声的长竹,便一起停住!
那杬枝长竹停住之际,一枝离他的咽喉,不过寸许:一枝离他小腹,只有半寸。而另一枝的竹尖,则已然抵住了他的左胁!
吕麟望着那杬枝指着自己要害的长竹,喘了一口气,又道:“火羽箭!”
那一竹刺向他眉心而没有刺中的瞎子,一俯身,便将吕麟手中的火弦弓,夺了过来。
本来,吕麟可以在那瞎子夺火弦弓之际,以金刚神指,袭他脉门的。
可是他如果一有异动,又怎避得开另外的杬枝长竹?是以他苦笑了一下,只得听凭那瞎子,将火弦弓夺了过去。
那瞎子一将火弦弓夺过,便冷冷叱道:“你为何连呼两次火羽箭!”
吕麟定了定神,道:“你们将兵刃收起,我才和你们说。”
那四个瞎子,在一起生活,已然有六十年之久,他们之间,在长久地共同生活之后,再加上大家全是瞎子,简直已到了不要言语,便可以心灵相通的地步。吕麟话才讲完,四人一齐后退了杬步,并肩而立!吕麟松了一口气,以刀尖支地,站了起来。
此际,他不但火弦弓又被人夺了回去,而且双肩。双腿之上,还带了四处重伤,根本没有机会去封血止痛,身上已全为鲜血濡湿!
直到他以刀尖支地,站了起来之后,才自己封住了自己几个要穴,将血止住。
此际,那瞎子已然问道:“火羽箭怎么了?”
吕麟道:“在下有一言相询,不知是该说远是不该说。”
那四个瞎子冷冷地道:“什么话?”
吕麟极其恳切地道:“四位是何方高手,在下并不知道,但既然也是武林中人,可知近年来,六指琴魔,已然僭称武林至尊,对武林中人,大肆屠杀,眼看武林将灭一事?”
那四个瞎子都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来,阴恻恻地喝道:“什么六指琴魔?你连提两次火羽箭,究竟是为了什么!”
吕麟心想,我连提两次火羽箭,只不过因为看出你们,亟想将火羽箭得到手中,因此才在危急之际,陡地叫出,令你们住手而己,岂有别的意思!因此他仍是不顾那四人的发问,依然道:“如今,唯有火弦弓和火羽箭相合,方可与之对抗,四位若是也准备以火弦弓对付六指琴魔时,当然最好,如其不然,在下还要斗胆请四位以武林命运为重!”
他这里话才一讲完,那四个瞎子身形耸动,向前走了一步。
其中一个急急道:“那样说来,你已然得到火羽箭了?你竟能过得四十九煞,通天秘道吗?”
吕麟乍一听得那瞎子如此说法,心中不禁为之愣了一愣,暗忖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继而一想,他心中却已然明白!那火羽箭曾为魔龙赫熹所得一事,敢情并不是绝无人知。
至少,那四个瞎子,便是知道火羽箭是在四十九煞,通天秘道之内的宝库之中的,所以他们才会这样来问自己。
当然,事实上火羽箭已然被魔龙赫熹,作了他夫人的殉葬之物,而如今已在墓中失盗,不知去向一事,他们却并不知道。
吕麟乃是心地十分正直之人,他看出那四个瞎子,亟欲得到火羽箭,也可能闯入通天秘道中去,因此便道:“我未曾闯过通天秘道,但是我知道,火羽箭已然不在宝库之中了!”
那四人一听,齐声问道:“在哪里?”
吕斟苦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那四人立即后退了一步,手中长竹,又一齐晃起,向吕麟刺了过来!吕麟刀尖在石地上一点,立即向后纵去,道:“我确是不知!”
那四个瞎子,却并不出声,长竹晃动,第二下又已然刺出!
吕麟心头不由得大惊,连忙又向后跃出,道:“我确是不知,你们逼我,也是无用!”
那四个瞎子一停步,沉声问道:“你不知火羽箭在何处,又为何来夺我们的火弦弓?”
吕麟苦笑了一下,道:“四位也没有火羽箭,为何也夺了人家的火弦弓?”
那口个瞎子呆了一呆,各自附耳,低声交谈了几句,一人道:“你胆敢在咱们手中来夺宝,本来难以放过你。但我们相信你所说,火羽箭已不在通天秘道中一事是实,你免了我们秘道之行,裁也免你一死,去吧!”四枝长竹,一齐挥出,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力道,涌了过来,吕麟身不由主间,又被涌出了杬丈来远近。
而那四个瞎子,身形晃动间,却已然向相反的方向,掠了出去。
吕麟刚一站稳身形时,那四个瞎子,早已隐没在黑暗之中不见了。
吕斟呆呆地站了半晌,心中暗忖,这一来,不要说追不上,便是追上,也是无用。
那四个瞎子,既然从那尼姑庵中出来,只怕和庵中尼姑,大有关系,而且,师傅也在尼姑庵中,何不回去,先找师博商量一下?
他并不知道,此际,玉面神君东方白,早已然离开去了。
他一想到要回到尼姑庵去,眼前便立即浮起了谭月华带着那样欣喜的神情,扑向东方白怀中的情景来。他几乎没有勇气,向前跨出一步!
他呆呆地伫立了好久,才感到如果再耽搁下去,可能永远找不到那四个瞎子,因此,他才一步一步,回头走了出去。等到走出了里许,他才加快了脚步,一直向那庵堂驰去。没有多久,他已然回到了那庵堂的门口,在门口,他又呆了一会。
在他呆立在门口之际,他只听得庵堂之中,传出了嘤嘤的哭泣之声!吕麟一听,便可以辨出,那声音正是谭月华所发!
他心中更是一呆,已然举了起来,待要推门而入的右手,也僵在空中不动。只听得谭月华一面哭,一面道:“师傅,我所有的经历,已然全和你说过了,你也明白我何以要将他逼走,师傅,你还不能收录我吗?”
接着,便是一个十分苍老祥和的声音,正是那老尼姑所发,道:“不能!”
谭月华道:“为什么不能?”
那老尼姑道:“在我和你这样年纪的时候,也曾受到过重大的打击,想要隐身佛门,但如今想来,却只觉得可笑!”
谭月华的声音中,充满了茫然不解之意,反问道:“可笑?”
老尼姑道:“自然,佛门广大,人人可入,但是你自己再想想,你心中无佛,只想不见世人,又何必定然要藉佛门隐迹?”
谭月华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我是不堪剃渡了?”
老尼姑道:“如今看来,你心未静,实是难入佛门!”
谭月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师傅,那么我明日一早,便离开此处了。”
那老尼姑却道:“你心中既然爱着玉面神君,何不现在就去?”
谭月华痛苦地道:“我虽然爱着他,但是我如今,身子已属他人”
吕麟听到此处,心中如同刀割一样,他心知这件事,老尼姑也没有办法再多给她指点,便一伸手,将门推了开来。
吕麟一将门推开,便发现在黯淡的灯光之下,谭月华站在那老尼姑的面前,而那老尼姑则仍然是坐在蒲团上面,双眼微闭。
谭月华抬起头来,陡地看到了吕麟,本来已然其白如纸的面色,更是变得惨白无比,身子也在微微发颤,不自由主,向后退了一步。
吕麟不等她再有若何动作,便立即道:“月姐姐,你必需听我说完!”
谭月华尖叫道:“你快走!”
吕麟只是站在门口,道:“我不走,师傅呢?”
谭月华此际,心中实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才好,她只叫道:“走!走!”
吕麟吸了一口气,身形一晃,便已来到了谭月华的身边。
谭月华刚想要闪身退了开去时,吕麟右手一抬,已然五指如钩,向她的右臂抓去,谭月华身子一缩,便已向外避去,吕麟只是将她的一只衣袖“嗤”地一声,撕了下来!
吕麟连忙向前踏出了一步,道:“月姐姐,师傅呢?”
谭月华转过身去道:“他走了,你也走吧!”
吕麟忙道:“他到哪里去了?”
谭月华的声音,在微微的发抖,道:“我不知道!”
吕麟忙又道:“月姐姐,师傅既然不在,如今也不可能去找也,有一件极 要的事,要你帮忙一下!”
谭月华痛苦地挥了挥手,道:“你去吧,我什么忙也帮不了你!”
吕麟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听来不要那么激动,道:“月姐姐,这件事非你帮手不可,我一个人万万办不成,你没有看到我已然受了伤吗?不论你心中如何悲伤,如何不想见我,但是如今,你却非和我一起,将这件事做妥不可!”
吕麟的话,今得谭月华好一会不出声,才无力地答道:“什么事情?”
吕麟忙道:“你得小心!月姐姐,你快振作起来,敌人就在我们的身边!”吕麟的话,果然令得谭月华倏地转过身来!
吕麟向她望去,只见她面色虽然惨白,神情也含有太多的沮丧,可是她秀眉微扬,身形挺直,却已然有了几分,在那件令她伤心欲绝的事情尚未发生之前,陡遇强敌时的模样!吕麟心中一喜,手中的紫阳刀陡地一翻,刀尖已然向那老尼姑,直指而出!
谭月华吃了一惊,道:“你干什么?”
吕麟紫阳刀刀尖,在离老尼姑胸前半尺处,陡地停住。
那老尼姑也在此际,睁开眼来,眼中精光堪然,望住了吕麟。谭月华深知吕麟为人,也知道他的动作,定有理由,因此踏前一步,已然和吕铭并肩而立。
只听道吕麟道:“老师傅,晚辈斗胆,有一件事要请教!”
那老尼姑现出了一个淡然的微笑,对于那柄就在她胸前羊尺的紫阳刀刀尖,视若无睹,低宣佛号,道:“什么事!”
吕麟道:“刚才,在你庵中走出去的那四个白衣瞎子,他们是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那老尼姑面上仍然带着那种漠然与世无关的神气,道:“这四人确是曾来我庵中,但是他们是什么人,住于何处,我不能说!”
吕麟虽然未曾得到自己所要的回答,但是他心中却也不禁一阵高兴!
因为他从那老尼姑的口中,听出那老尼姑,对于这四个瞎子的来历,是知道的,只不过不肯说而已!他连忙又道:“老师傅,你一定要说,因为事情,和整个武林的命运有关!”
他一面说,一面已然收回了紫阳刀来。
那老尼姑却摇了摇头,道:“我不说便是不说,施主休得多缠,带了这位姑娘走吧,这几日来,佛门清静之地,也给你们扰得够了!”
谭月华听得吕麟如此说法,忙道:“可是和六指琴魔有关吗?”
吕麟道:“不错,那张火弦弓,已经落在四个瞎子手上,我刚才已几乎可以将弓夺到,但结果却受了伤,那四个瞎子的来历,唯有这个老尼姑她才知道,是以我要问她!”
谭月华向那老尼姑看去,只见那老尼姑已然双目微闭,入起定来。
她在这个庵堂之中,已有好几天,自然知那老尼姑武功极高,乃是力外奇人,她既已说了不说,自然不会肯说,也没有法子可以逼她说出来。
她想了一想,道:“你怎么知道她会知那四个瞎子的来历?”
吕麟道:“刚才我我”他本来想将自己和东方白一起来此的事,说上一遍,但一转念间,却终于只是道:“刚才我看到那四个瞎子,从这里走出去的!”
谭月华侧头一想,低声道:“我们走吧!”
吕麟忙道:“月姐姐,事情还没有结果,我们怎能就走?”
谭月华却只是道:“我们走罢!”
一面说,一面远向吕麟,使了一个眼色。吕麟心知谭月华定然有主意,只得道:“好,我们走!”谭月华向那老尼姑行了一礼,便和吕麟两人,出了那个庵堂。谭月华一出庵堂,便只是向前疾行,吕麟急急地跟在后面,走出了杬二十丈,谭月华才停了下来,吕麟忙道:“月姐姐──”
吕斟只叫了一声,谭月华已然冷冷地道:“这件事,因为事关重大,你又独力难办,所以我才愿意助你一臂之力。除了这件事以外,其它什么事都不谈,你要是一开口,我立即离去!”
她讲到此处,便停了下来。吕麟颓然道:“好,但是 ──”
这一次,他仍是讲到一半,便被谭月华打断了话头,道:“事情完了之后,你不要再想和我见面了。”
吕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实是难过之极,但是他也知道,追回火弦弓事大,因此便道:“那你知道这四个瞎子的来历吗?”
谭月华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可以有办法,打听得到!”
吕麟喜道:“当真呢?”
谭月华点了点,道:“你在此处等我,将伤口包扎一下,我暂时离去一次,约莫两个时辰,便可以回来,你不可走远!”
吕麟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道:“月姐姐,你到哪里去?”
谭月华道:“我只是到最近的小镇上去走一遭 你放心,我一定回来的。”
谭月华的话,吕麟自然相信,但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谭月华要独自离去,吕麟却是大为犹豫,好一会,才道:“月姐姐,你可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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