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僵尸也是行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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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重庆商报报道：重庆一对新人在街上牵手漫步，惹来旁人羡慕眼光，谁知转过头来，两人却是一副僵尸扮相，吓倒一大片路人。新娘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涂上了白粉，惟独嘴唇却是鲜红，如同刚刚吸完血，脖子上还有勒痕。新郎也是一身白，让人不寒而栗。据了解，这对“新人”自称展现的是行为艺术。

    资料显示：中国行为艺术一书中对“行为艺术”解释为艺术家在现场表演的艺术，或用艺术家自己的身体为基本材料，在行为表演过程中，与人、物、环境的交流。

    据此解释，行为艺术的表演者应为艺术家，至少也是在艺术家指导下进行表演的人。而在这出表演里，也许是记者粗心，忘了告诉大家一对艺术家的赫赫大名。退一步，也该告诉我们一对新人是在哪位艺术家指导下表演行为艺术吧。搞成现在这样，明显是新闻要素没拎清嘛。细看，原来极可能是冤枉了记者同志，人家明明写了“自称”二字。

    当然，按照曾经的行为艺术家、曾获美国亚洲文化委员会acc当代艺术奖的王迈接受中国商报记者采访时的说法：后现代艺术没有绝对精英化的东西，人人都可以是艺术家。那么，自称便自称吧，我们也无妨认为一对僵尸新人就是这样的艺术家。不过，按这样的逻辑推理，行为艺术就是一片繁荣：一般人表演正常轨道内的日常生活，一些人表演形形色色引人注目的反常规现象，就连所有的违法犯罪分子，也都是表演与法律对抗的行为艺术。

    这就牵涉到行为艺术的目的问题。既然是一门艺术，不说它有多么崇高的意义，就算在娱乐至上的时代，它至少也可以自娱娱人。如果他们是一对艺术家，那么他们究竟要阐释一种什么智慧？也许是我等愚昧，无法识破天机，但没人理解的艺术有何现实意义？

    今年2月，苏州的艺术家顾志敏穿着军大衣、戴着雷锋帽，手提写着“寻找真诚的人”的红灯笼，在王府井大街上寻找“真诚”对于外界“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哗众取宠，甚至有商业炒作的嫌疑”的质疑，他把自己的做法定义为一种艺术作品，而不是那种哗众取宠的伪行为艺术，并且说适度的夸张是不错的手段。那么这对新人呢，又是想表达一种什么东西？是想白头到老死了都要爱？

    既然夸张是一种不错的手段，那倒不如把功夫做足。古代不是有冥婚嘛，干脆把重庆的滑竿改装一下，坐一副贴有大红“喜”字的棺材滑竿过闹市更有轰动效应。再请一班丧乐队吹吹打打一直送到医院的太平间（俗称“停尸房”）“洞房花烛”或者直接送入墓地，进入早先挖空的地穴里举行“婚礼”也不错。这样，估计看热闹的人更多，也不至于“吓倒一大片路人”了。

    就说这“吓倒一大片路人”你搞行为艺术是你的自由，即使轻度违反道德也没多大影响，但你不能在公共场所有碍观瞻甚至吓人吧。一对僵尸在大街上行走，那就是强迫别人观看你的表演。幸好是在白天，如果在夜晚，估计那就不是“吓倒”而会“吓坏”甚至“吓死”了。

    近几年来，行为艺术似乎已不再新鲜，既有艺术家的身体力行，也不乏普通人的热情参与。就人数来说，上百上千人的表演也不再是新鲜事。最近，不说个人行为，群体性的就既有绵阳街头的百人齐刷刷倒地“听地球心跳”呼吁人们保护环境，也有郑州的三千大学生塑大地浮雕呼唤社会关注农民。就形式来说，涂油彩，穿钱衣，绝食，穿孔悬挂，半裸，裸体各种各样的行为艺术越来越刺激着人们的听觉视觉神经。从效果上说，恐怕也是喜忧参半吧。笔者虽无缘目睹各种行为艺术，不过从各种报道来看，质疑与反对的声音不少。请听最实在的声音：“绵阳市民王大爷说，我的血压偏高，当时我看到那一幕，差点就昏了过去。‘这哪是什么行为艺术啊，分明是添乱。’”

    任何一种真正艺术的繁荣都是好事，问题是如笔者一般的普通人没有分辨真假艺术的能力。但可以肯定的是，很多所谓的艺术已经离艺术越来越远。很多人不是为了智慧的表达，而是把行为艺术当成扬名立腕的机会。还有些类似僵尸过街的行为，大概只能算作无聊的恶作剧了。笔者认为，一切艺术都应该尽量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习惯和利益。虽然我们提倡百花齐放，但我们不需要虚假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