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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冬未尽,乍暖还寒。声传三校合并,校址将迁,人心浮动,惶惶不可终日。市井之徒,多为合校后的位置奔忙,整个学校疏于管理,偌大个校园颓废之气尽显。
小园依旧在,曲径无人拂扫,经冬枯草败叶盘亘其间,如迟暮的老人苟喘于街头巷尾。
去年小园西围墙的学前东门,为方便孩子们入厕,常常开启。春夏之季,孩子们扑蜂引蝶,掐花拈叶,筑砖做城,葬花为冢,笑闹声不绝,常使鸟雀惊奔。后幼儿园院内搭了简易厕所,小门上了锁,自此小园人迹日稀“深涧寂无人,纷纷开且落”只有三两蜂蝶,几许青蝇,观花赏景;大小不一的甲虫嬉戏草间,一派世外桃源之意。
一任疯长的草木渐渐侵占了踊路和房前屋后的滴水檐,万类霜类竞自由,蒲公英占春最早,新叶初展,黄花乍开,香飘满园,黄澄澄的花挨挨挤挤,灿若金黄的日光。墙角处一簇碱菜鼓,伸开纤细的躯体,竖起钟状的花蕾,有的还含苞待放,有的半吐半露,有的已迎风怒放,几片薄如羽翼的花瓣簇拥着细长的花蕊,蚊子脚样的花蕊顶端生着娇嫩的小绒球。它与蒲公英花期相近,只是形体孱弱的多,娇羞之态惹人爱怜。
夏秋两季风狂雨绵,小园树木多有损伤。最先是一株刺槐要倒在地上,叶未落,但叶子薄如粉纸,色泽焦黄,颇似女贞,令人心生惆怅。因挡住踊路,被门房老人用斧头砍了。
树怕露空,紧邻的另一株刺槐,海碗粗细,异常强劲的南风后,它便倚在北面的房檐上,人低头方可通过。当值花开旺季,一簇簇一串串白花压弯了枝条,以前不可企及的高枝唾手可得,包括高风与飞鸟栖息的痕迹。教室经年不用,盛了许多杂物,树一时没引起过多在意。冬日来临,生火缺劈柴,门房的与后勤一商量,倒的树砍了,要倒的伐了。这棵结着豆荚的大树十几年后毁于一场风,更毁于一句不经意的话,世事无常由此可见。
最大的损失还不止此,小园中间向北伸展处有四株树,两两对生,东边是一棵国槐、一株椿树。国槐稍矮,树叶黑绿,靠南生长。椿树靠北相距三四米,高十五六米,干近一围,枝丫稀疏,密生顶端。西侧也是一株国槐一株椿树,国槐靠南,干茎约50厘米,树龄近40年,枝若游龙,向四周伸展开去,距地面两米之处,有一棵枝横出,形状如蛟龙巨爪,枝干底部有段铁丝,红锈斑驳深入枝干,想是旧中学挂铃的地方,而今钟早以不知何处,当年伴钟声孜孜苦读的学子分散南北,大都已近迟暮之年。庭院不知人去尽,春来还发旧时花,奇怪的是此树花期绵长,从春到秋,一直有花开放,常常是一边槐树蛋串串低垂,一边是黄绿小花悄然开放。北边是株椿树,细若手臂,高达五六米,婷婷如少女。南北有柏油踊路隔开,四株树下常有椿树、槐树苗滋生,高可过人,为四树散落籽粒所育。
夏季的一场暴风雨中,东面椿树砰然倒地,粗重的枝干压折了南面的小国槐树,待暑期开学,已被后勤人员变卖,只余粗大树墩和掀起的巨大土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邻近矮树本有高树掩蔽之利,大树摧折,反遭其祸。久得其护,终不自立,必遭其损,人亦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