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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美术史上,黄宾虹是位杰出的画家,他是新安画派的终结者、总结者和新局面的开创者,可很少有人知道,他早期还是革命者,在时代的洪流中积极投身革命。甚至,为了革命造假币。
维新余党黄宾虹
我之所以要梳理黄宾虹的革命生涯得益于合肥画院院长凌徽涛先生执行主编的新安画派论坛,清雅的装帧,极具人文情怀的文章,为我们描绘了一位位新安画派画家的人生轨迹。尤其是黄宾虹,他早年对革命的热情,与同时代的陈独秀、柏文蔚等人一样,是时代的弄潮儿和先进思想的传播者。
1898年,以康有为为首的一批改良主义者发起了一场政治改良运动,提倡科学文化,改革政治、教育制度等。
年轻的画家黄宾虹也参与了这个运动,他内心深处,多么希望中国的社会一扫封建势力,而是一个清明的社会,有才华的人能在社会舞台上大放光彩。
中国的封建大树扎根几千年,自然不是轻易能撼动的,变法遭到了掌握实权的慈禧的反对,这年九月,发动了“戊戌政变”谭嗣同等6君子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因为是维新余党,黄宾虹过起了颠沛流离的生活,直至八国联军进京,慈禧西逃,他才得以返回故里。
为革命秘密铸钱
可能很难以让人相信,年轻的画家黄宾虹随后又干了一件差点掉脑袋的大事,那就是悄悄铸造钱币。
1904年,李光炯在长沙创办的安徽旅湘公学因黄兴密谋起义事泄,举步维艰,受陈独秀等人的影响,安徽旅湘公学搬到芜湖并更名安徽公学,苏曼殊、柏文蔚、陈独秀、刘师培等人都是该校教员,这些人都是进步人士和革命党人。黄宾虹也应邀来到该校任教,加入了宣传革命的活动。
第二年,黄宾虹的同窗许承尧在歙县创办了新安中学堂,黄宾虹应邀去新安中学堂任国文教员,把革命的思想带进了古徽州。1906年,他与许承尧等人受时代的影响,成立了“黄社”表面上是以黄宗羲为宗讨论诗文,实际上是宣传革命思想。
培养革命青年,发动革命人士是需要经费的,也为了扰乱清廷的钱币秩序“黄社”人决定铸钱币,他们推选富有革命经验的黄宾虹牵这个头。
黄宾虹带着对革命的满腔热情悄悄购买设备,招募工人,就在自家的后院里开火铸钱。炉火旺盛,黄宾虹也激情澎湃。可是,第一炉钱坯快出炉的时候,有人告发了,衙门要派人抓他,幸好得到线人密告,他连夜销毁现场遣散工人,自己逃往上海。
拒绝做官潜心书画
1907年,黄宾虹认识了柳亚子,并加入国学保存会,成为国粹学报的主笔。1908年,柳亚子等人成立南社,表面上是文学团体,实际上“它的宗旨是反抗满清,它的名字叫南社,就是反对北庭的标志。”黄宾虹是南社成员,以笔为枪,呼吁民主,谴责专制。
在当时,许多人投身革命是为了升官发财。这一点,鲁迅的小说有深刻的揭露。但黄宾虹投身革命,完全出自革命热情,以一个艺术家的纯真理想希望中国出现一个和平、民主的社会。当南京中央政府成立后,黄宾虹不去南京做官,也拒绝安徽都督府的就职邀请,而是潜心书画。
黄宾虹的革命经历对其绘画是有深刻影响的,他认为“画之优劣,关乎人品”读他的绘画理论,会发现他非常注重绘画的社会功能:可以“明政教”、“知民间疾苦”可以“救正人心,转移风俗,巩固治安之长久。”
大胸襟、大阅历、大情怀、大品德,正因为如此,黄宾虹终成一代美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