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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我还觉得挺荣幸的。”映桥不好意思的笑道。能得到主人的赏识,确实难得。
季文烨跟着她笑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你曾经被拐过,被你爹给救回来了。我就想,这丫头真不容易,被人贩子拐卖那么大的凶险都熬过来了,我就再帮她一次,叫他们父女平安,继续相依为命罢。可惜你不争气,熬过一劫,又闯祸了。”
“……”她咧咧嘴:“那个,我比较倒霉……呃……其实我觉得也不光是倒霉,而是被人陷害了。事后我就想了,莲心非常可疑,我撞见大老爷跟陈姨娘的事,几乎是她一路引导的。她或许早就知道这事,叫我故意撞破是为了陷害我。唉,我也不知怎么惹着她了。”
“当然是你得太太信任,聪明伶俐,她嫉妒你了。”他说的随意:“人最爱嫉妒跟自己差不多的人。你得了太太的宠爱,她怕你夺她的大丫鬟位置。”
“那个……您是早知道陈姨娘和大老爷的事吗?”
“早知道,但和我无关,随他们去罢。”季文烨冷静的道。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再说回你求我救你爹那件事,你若是不提被拐的事,我可能直接下令把你乱棍打下去,你或许现在已经棍伤不治死了。”
她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好险,捡回一条命。”
季文烨半说笑的道:“所以,你的命是我给你的,你以后是不是该听我的?”
映桥觉得现在的气氛简直和谐的不像话,主人如此平易近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她抿嘴笑道:“您对我实在太好了,这两年,我一定好好伺候您。”
他侧脸瞥她,斟了口酒道:“我哪里对你好了?”
“您救过我两次,若是没您出手,我活不到现在。”
“两次都是看你可怜,尤其太太要打死你那次,我出手把你捡回来,养了一段日子,才发现你确实挺有趣的,把你捡回家还是值得的。”
捡回家?她是流浪的猫狗么。映桥咂咂嘴,然后笑眯眯的道:“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定会好好报答您。”
季文烨觉得她可爱,故意吓唬她道:“嘴上说的好听,等你赎身的时候,你把我之前给你的十两银子也一并还我,怎么样?”
“……”您真抠门,十两银子不够您吃顿饭的,跟我计较什么呢。
他笑笑,觉得谈话到此为止就好:“时候不早了,歇了罢,把炕桌搬到一边,明早叫别人收拾。”
映桥下炕,把炕桌连带上面的盘子碗筷一并搬到旁边去,然后来给他铺被褥。
季文烨知道,现在对她有贪图,准会把她吓跑了。就算强行占有她,伤了她的心,留个行尸走肉在身边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徐徐图之,水到渠成。但映桥给他摘网巾的时候,季文烨犹豫片刻,没有忍住,又将手搭在她腰上去占便宜。
他是坐在炕上的,而映桥站在他面前,觉得他动作不对劲,她低头皱眉瞅他。
季文烨行不轨的时候,常是一副正义凛然的面孔,他拍了拍她的腰,语重心长的道:“对了,今日老三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占不到你的便宜,编排你解气呢。咱们别理他,他和梅安云勾搭上了,自有他受苦的时候。”
“嗯。吃了顿饱饭,已经不气了。”映桥道。而季文烨拍完了,也很自然的将手拿了下去。她解了网巾后,吹灯出了门,才发现和主人聊了许久,已是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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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烨自从轻咬她的耳朵,惊着映桥后,稳妥起见,很长一段时间没敢再有出格的举动。而映桥这边,日子过还算轻松,衣食住行不用自掏腰包,缺少什么说一声就行了。但因当初说定的不拿月钱,纵然有吃有喝,有衣裳穿,眼看到了年底,一点私房都没攒下,所以她还是穷的叮当响。
中秋后,天气急速转凉,映桥不喜欢京城的冬天,冷风像刀子似的,吹在脸上像割肉。于是她多数时间都在屋内呆着抄书。
这天,才过晌午,季文烨就打马回府了。映桥见他进屋,忙起身迎他,见他肩上有雪,才往外瞅了瞅:“外面下雪了吗?”
“海棠,你去给映桥找个小厮的衣裳来。”吩咐完了,他走到火箱前烘手,头也不抬的道:“映桥,你打扮成小厮,我要带你出去一趟。”
她记得他说过以后出远门,要带她随行的话,警惕的问:“您要出公差吗?”
“是去鲁公公府上。”他道:“带你见见他老人家。”
“我见过他老人家的。”天怪冷的,她不大想出门。
季文烨这才抬起头,面无表情道:“今夜我要住在鲁公公府上,带你过去伺候我,不行吗?一身懒肉!”
映桥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勤快的人,等黛蓝取了小厮的衣裳来,赶紧接过来,到屏风后换上了。黛蓝把她推出来,来到季文烨面前,笑道:“爷,您瞧怎么样。”
季文烨端详她,忽然发现了纰漏,指着她胸口道:“黛蓝,找带子给她捆一捆,哪怕鲁公公那里有唇红齿白的小阉人,面若少女的也有,但胸前鼓包的,可没有。做贴身小厮,就要打扮的像一点。”
黛蓝便领映桥下去准备,季文烨坐在椅子上等她,不多时,门帘撩开,但回来的只有云映桥一个。她正长身体,胸口时常胀痛,如今又捆了布袋,十分难受,便酸着脸。
季文烨放下茶,上下打量她,然后沉着脸想,居然随便拿带子一捆,就看不出端倪了,她到底有多平?!
不过,这些无关紧要,他起身推着映桥往外走:“别磨蹭了,快随我走,今个咱们外面过夜。”
☆、26、第26章..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映桥方一出门就被吹的直哆嗦,便问季文烨:“爷,咱们怎么去鲁公公那儿呀?”
季文烨眉梢都不动的冷然道:“我骑马在前,你在下面跟着,步子快着点,要不然把你落下。”
“坐轿子不好吗?”又不是上朝,非得武官骑马:“您看,天上还飘着雪呢。寒风刺骨,这种风最硬了,吹进骨头缝里,坐下病。”
“即使我坐轿子,你也得在轿子旁跟着走。”
映桥道:“轿子走的慢些,我跟的轻松些。另外,我在轿子旁边跟着,有它挡风,不至于这么冷。”
他哼道:“你这么娇气,干脆别去了,回去睡你的懒觉罢。”
她作揖弯腰道:“遵命,奴才听您的话,这就回去。”
季文烨不和她拌嘴,拎着她的后衣领往外门,吩咐小厮道:“把马牵进来,抬双人轿子出去。”
在暖房等了会,来人说轿子准备好了,季文烨便领着云映桥到门口乘轿子。他朝她皱眉,施舍般的道:“瞧你冷的样子,我就行行好,随我一起坐轿罢。”
映桥踌躇不前,身份地位不同不说,男女亦有别,同坐一轿子不大好。她道:“……我还是在下面走路好了。”
他看出她的顾虑,低声在她耳边道:“你以为我把你打扮成小厮是为了什么。”说罢,不容分说,直接把她推进轿子里去了。坐箱下燃着一盆炭,轿子内甚是暖和。她纠结了下,妥协了。
季文烨坐进来后,挨着她道:“这回不冷了吧。”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我说云映桥,手热的像热炭,哪里凉了?谎称发冷,博我的可怜是不是?!”
她道:“就是表面热乎,其实心里发冷,刚才后背嗖嗖冒凉意。”
“行,就你油嘴滑舌,横竖都是你对。”他笑道。
映桥问道:“爷,鲁公公那今日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