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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满园风华?”楼清用书脊将某人在胸前捣乱的手敲掉:“这可是个好地方。”
季长风不依不饶,趁楼清不注意,一把将他的衣带扯开,顿时本严丝合缝的外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头,露出白色的里衣。
楼清眉头一皱,用书抵着季长风的胸膛:“正经点。”
季长风喏喏道:“公告才贴出去,就已经震动了大半个京城,明日’满园风华‘定是人挤人,水泄不通。”他说归说,也干净利落的将楼清抱了过来,分开他修长的双腿,让他跨坐在身上。
楼清感觉到危险,想要反抗,却被季长风巧妙握住手腕,双手反困在身后,书本啪的掉在了垫子上。
“夫人”季长风用手摩挲着他腰际的软肉:“你猜,明日楼丞相见了你,会是何种反应?”
楼清哼了声:“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季长风笑了笑,将他的裤头解开,缓缓拉下,动作实在氵壬荡的很:“所以今日我要放纵我自己,明日你回了楼家,我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唔”楼清深呼口气:“都是借口,谁吃亏之后都长记性楼丞相又如何?困得住你?”
季长风笑了两声:“夫人真是了解我。”他停下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楼清:“困得住我的只有你。”
楼清狠狠地喘了口气,这样被人撑着不动作其实不好受,加之他们两的体位,使得他重心下移,即便是季长风不动,他都已经埋首在最深处。
要楼清坐上来自己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位先生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也仅仅是停在诱惑自己相公这点上,至于其他的,只要季长风觉得是种情趣,他也不会介意太多。
楼清用力把人按倒,俯身在他身上,以唇舌描绘他的唇线。
这种情趣美妙的根本无需多言,季长风觉得体内那股火越烧越旺,大有将他燃烧殆尽的趋势。
季长风把人清理干净之后抱上床,侧躺在其身侧将人拦腰抱着。
楼清撑着眼皮,有气无力的道:“你说的没错,楼丞相不可能对我的行踪毫无把握,他是不会寻回我,但也不会放任,他的势力根深蒂固,盘根交错,我在东南县六年,他不会不知晓。”
季长风轻柔的揉着他酸痛的腰,道:“他知你回来是有目的,甚至可能已经猜测到你知晓他害了娘的真相,明日他若将你领回楼家,便可确定我们猜测是真。”
对于楼丞相而言,他的儿子只有一位,那绝对不是楼清,楼清虽然不到除之而后快的地步,可他也不会看在眼里,这点楼清清楚。
以楼丞相的精明细算,放任楼清只是想看看他有多大本事而已。
“他这只老狐狸把我当猴耍,看戏不要本,不高兴就毁了,真是有严父风范。”
季长风并不喜欢楼清这样贬低自己,在他眼里,楼清是珍贵无比的,因此他揉捏在腰际的手变成了惩罚,掐了一把,道:“这种不相关的人,值得你这样?”
楼清听出他的不快,愣了会才羞涩道:“多谢你这样宠着我”
季长风被他一句话又点起了火,翻身压住他,认真道:“这事该作为终身原则,每日贯彻,力求更好。”
“哎”
从公告贴出的那一刻,满园风华就成了京城的问好词,逢人便问上一句你去否?
正如张远道所说,京城中多的是惦记着它的人。
除了不在京城的富绅,剩下的听到这消息,恨不得满园风华现在就开放,好让他们一睹真容。
当然,满园风华内也不安静,园丁以一丝不苟的态度,将整个满园风华无微不至的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次日天刚破晓,中郎便调动京城卫军注入满园风华,负责治安。
官员十分认真,富绅翘首以待。
只有季长风和楼清兴致缺缺,前者是觉得满园风华再好也比不过长风山寨那一亩三分地,而季长风本也不是惯于赏花观月的人,自然兴趣不浓。
后者是被前者一夜无尽的索取,今日实在没好精神。
他们一行人只有邱尚表现的趣味浓厚,季时雨因生意的关系,走遍大江南北,看多了名山丽水,自然也不像邱尚那样,喜怒形于色。
满园风华就在皇宫旁侧,这个有皇家后花园别称的园林共有四个入口,每个入口都有守卫兵和户部官员。
陈涛负责的正是北门,这也是最接近季家别院的入口。
北门街道条条摩肩擦踵,一目望去,尽是车水马龙。
别院离满园风华不远,好在几人有先见之明,并未骑马驾车出门,四人脚程快,很快便甩人家几条街。
季时雨常在京城露面,跟不少富绅是合作关系,因此识的不少人,偶尔碰见熟悉的,还要寒暄一番,本半个时辰的路,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
他们辰时中出门,等抵达满园风华,已是隅中,四月的天气多潮湿,几人一路走来,也有闷热感。
“老师,北门竟是尚学负责。”邱尚忽然开口,声音含了欢喜,像有异地相逢的激动。
楼清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朱红门口下,一身玄色官服的陈涛如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他在办公,不宜妨碍。”
季长风听见对话,搭声道:“打声招呼,应不碍事。”
其实是不碍事,楼清’劝‘季长风捐赠的那十万两银子,已经经司徒毅的口,传到了皇帝面前,皇帝为此还称赞了楼清。
陈涛就知楼清会从此门进入,故而特意选了北门,还真遇上了。
“老师。”
楼清看着自己的学生,笑问道:“不知这门费要多少银两?”
陈涛道:“皇上特意吩咐过,若是老师前来,不用银两,直接进入。”
这话给其他人听见了,都忿忿不平的。
一男子问道:“为何我们要收银两,他们不用?”
陈涛抬眸看了眼,见他穿着打扮皆是上好,应是京城哪位富绅,故而态度谦和道:“这是皇上的意思,本官回答不了你,你若是想知道,皇上就在里面,你可亲自去问。”
男子见他态度谦和,说的又是九五之尊,再大的气愤也没有了。
听到这番话的人都不敢再有异议,只是心中喜忧参半,今日看园是次要,为自己家争取最好的合作伙伴或者靠山才是重中之重。
只是他们听见皇帝也在里面,不禁满腹猜测,有几位富绅已经认出了季时雨,他们从不知季时雨与皇帝有往来,难道他们两勾搭上了?
这是很多位富绅心里的同一个想法。
门费不菲,可这对富绅来说是九牛一毛,不足一提。
几位守着入口的户部官员点银点到手软,个个笑容满面。
满园风华建有楼阁,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走廊如绸带般萦回。
满园风华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它神秘,除了皇家,鲜少有人能窥见真容,张远道就是利用这一点,将它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来这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其实张远道怎会不明白,一旦打开满园风华的大门,就会引来心怀不轨的人。
不管是富绅还是官员,赏花是次要,利益才是目的。
这便是张远道说的,进了门自然有法子弄钱。
满朝官员都会参与其中,富绅则被官员引到一边,女眷会被引到另一边,不管是动之以情还是晓之以理,户部尚书司徒毅都会舌灿莲花,说个天翻地覆。
楼清让季长风捐赠的十万两便会在富绅这边作为开头被昭告天下。
一旦知道做好事能留名,还得官府记录在册,有礼回报,富绅都会争相效仿,只有使劲砸,没有谁会手软。
楼清与季长风藏身在角落,目的已达到,他们没有参与其中的打算。
季长风轻声道:“所有人都一头热,等清醒过来,不知有多少人想抽自己一巴掌。”
等出了这座园林,所有人就会像是脱离’魔术‘,清醒过来,知道这从头到尾就是一骗局,不对,也不能说是全骗,只能感叹官府套路太深。
楼清笑道:“这事你情我愿,怪不了谁。”
季长风笑了笑,偷偷去牵他的手:“我们出去转转。”
楼清点头,悄悄地贴着门出去了。
满园风华除了神秘,也不是虚有其名。
园中奇花无数,尽态极妍。
只不过在季长风看来,身边那位是人比花娇,景色更好而已。
“刚刚并未看到楼丞相等人,陈涛也说过,皇上就在满园风华,可是与他在一起。”
两人沿着走廊走,也不知走到了何处,只是看景色好,就停下了脚步。
楼清思忖了会,道:“应该,先前屋里只有司徒大人一位尚书,连阿道也未见到。”
“也不知往哪走能碰上他们。”季长风嘀咕道。
楼清道:“惊扰圣驾可是要被缉拿问罪的,别乱来。”
季长风笑道:“你牵着我,我就不会乱来了。”
楼清脸冒绯红,骂道:“不许胡来。”
他骂归骂,还是借着宽大袖子将人牵住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却在转过楼阁时,迎面碰上一位内侍。
两人正想让路,那内侍直接停在他们面前,笑问道:“两位可是季公子与楼公子?”
季长风与楼清对视一眼,见对方都疑惑不明,季长风才回礼道:“正是,敢问公公是”
内侍笑道:“咱家乃是大内总管高福,是奉皇上旨意,请两位公子走一趟。”
第92章
一直到皇帝面前,季长风和楼清都没想明白皇帝为何要见他们!
皇帝在满园风华南边的一处院子里,他被一应官员簇拥在前面。
眼前是盛开的花,身后是朱红的楼阁,两旁站着一堆官员,左右两边靠的最近的两位,季长风和楼清都认得。
皇帝明黄的身影最为显眼,他贵气逼人,霸气侧漏,在看到季长风和楼清的时候,溢出一笑,顿时为他英气的面貌柔和了几分。
高福走到皇帝面前,福礼道:“皇上,二位公子来了。”
皇帝摆摆手,高福退到身后。
季长风和楼清跪下拜礼,异口同声道:“草民季长风(楼清)拜见皇上。”
皇帝微弯身子,伸手将两人扶了起来:“免礼。”
皇帝扶人,这可是莫大的尊荣,身处皇帝身旁两侧的官员看见了,都面露惊讶。
只有皇帝左手边的张远道面目含笑。
两人再谢:“谢皇上。”
皇帝道:“楼昕,当年一别,也有数年未见了吧。”
楼清一颤,哆嗦道:“皇上”
皇帝笑道:“这些年可好?”
楼清揖礼道:“谢皇上惦记,草民一切安好。”
皇帝道:“你好了丞相可不好,你这一走就是六年,丞相饱受骨肉分离,见不得之苦,可怜天下父母心。”
楼清连忙再跪:“还请皇上降罪。”
楼清没说恕罪,而是降罪,便是将当年’离家出走‘,害楼丞相’骨肉分离‘的错归结到自己身上。
不管楼丞相如何想,外人此时也该清楚了楼清的身份,知道这便是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丞相家离家出走的主角。
“楼丞相教子有方,尽管你当年不懂事,不辞而别,今日却做了为国为民的好事,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楼清呼出一口浊气,不敢太明显,却让皇帝知道了,皇帝更是了然一笑。
被皇帝夸奖了的楼丞相从右侧站了出来,略一弯身,揖礼道:“多谢皇上。”
季长风偷偷看了眼,他看过楼丞相的画像,可不比看真人,这一看才知楼清与他的面目有几分相似,虽然已快知天命,可依旧能从这张保养得宜的脸看出当年的风华绝代。
皇帝道:“今日好事成双,朕心甚悦,各位大人陪朕走走这园子吧,对了,你两也一块来。”
众人又是一阵恭维奉承,皇帝说完便先走了,张远道紧随其后,却在转身时冲楼清眨了眨眼。
楼丞相在楼清面前走过时,眼光略作停留,楼清喊道:“爹。”
楼丞相并未应答,似乎那抹停留是楼清的错觉。
楼清和季长风在最后边,正想随之而走时,他们两人都感觉到热烈的注视,两人同时看去,是位青年,面容和楼丞相相似。
楼清对上他的目光,真的愣了,四道视线在空中对视片刻,楼清才低低的说了声:“兄长。”
青年似乎看出了他的低语,许久才点了下头。
青年走在最后面,季长风与楼清和他还是保持了一点距离,季长风压低声音在楼清耳边道:“楼彦?”
楼清点点头,他看着前面那道伟岸的身影,想起很多年前的事:“兄长对我,还是有些情谊,只是爹不喜他与我亲近。”
季长风没搞懂皇帝这一出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在见了楼清时就将他认出。
那告诉他楼清就是楼昕的人是谁?张远道还是楼丞相?
这个问题直到游园结束,季长风都没敢肯定。
他甚至因皇帝这一出,拿不准楼丞相的意思。
皇帝大庭广众之下召见,更一语道破,致使楼清不管如何都得回去楼家,这样一来,他和楼清的行动就会受阻。
他想要混进去的可能性也被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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