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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山单手捂住伤口,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缓缓摇头道:“这不能怪你,你尽力了,能救下几个,已经是万幸。”
“对了,还有罗锅呢。”我急道:“你现在伤的很重,但是我还需要你做一件事。”
李文山微微点头,道:“大先生尽管说,我还能起來干仗,咳咳~~~”
仅说了两句,李文山便忍不住咳嗽起來,我知道,他是在硬撑,但我正是需要他的硬撑,才能让他们都活下去,
很快将其余人都挪到李文山身边,他们都已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伤痕累累,我简单的为其包扎一下,然后向李文山道:“我要你在此地,守护着他们,不让那些妖魔邪祟再來利用他们,还有你。”
李文山脸色有些难看地苦笑一声,道:“大先生,若是让他们再起來和我干一仗都沒问題,但是说到那些邪祟,我可是有心无力了。”
我伸手从法袋中取出一物,交到李文山的手中,并道:“这是我茅山派的镇山之宝,九老仙都印,你只要拿着此物,它们只要有胆子再來,必然自伏。”
据《上清天枢院回车毕道正法》记载﹕九老仙都印,佩之入山,狼虎精怪自伏,遇江河风雨顺济可管天下洞府仙官,若佩其印,兵不能害,虎不能伤,水不能溺,临大危难,必有善生,常人佩之,寿命延长,伏诸邪鬼,百恶不侵,
此乃我和师父苦苦寻觅才找回的至宝,若非有此等危机,我就是豁出命也不敢擅自请出此印的,但是,希望师父在天有灵,能够同意我这样做,
此印一出,弥漫在四周的灰雾瞬间荡开十余丈远,各处不断传來鬼哭狼嚎之声,而此地也邹于平静,街道两旁的房屋清晰可辨,天空中白色的光线照射下來,让人沒由來的一暖,只是地面上的斑斑血迹,不知要经过多少岁月的洗涤,才能尽数消散,
李文山双手捧着九老仙都印,并急道:“大先生,这,这印我虽然不知道有多么珍贵,可是我知道对于大先生來说一定很重要,你就不怕我弄丢了么。”
我提起金钱剑,淡淡地笑道:“道法自然,我乃修道之人,理应遵循自然造化之理,你们有需要,我岂能不管,再说此印虽说比我的命都重要,却抵不上万千众生的性命重要,我相信你会替我保管好的,直至我回來再亲手交还给我的那一刻。”
李文山满脸吃惊地道:“大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怒声道:“找到邪恶的根源,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是李文山的喊叫声,我听到他在担心我的安危,他担心我斗不过邪恶之源,他担心,我再也回不來了,可是我坚信,邪不能胜正,既然千古不变,那么此时此刻也无法改变,
再次进入到阴气弥漫的灰雾之中,我一路谨慎前行,虽然决心已下,但是真正的厉害角色我还沒有见到,别事儿沒办成倒是把自己提前撂下了,那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师父啊,
走出下山坡村,前面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山间小道,恍惚间,我仿若在梦境中看到的正是这条小道,当时我是在土地庙前,而严子君与慧兰就是由这条小道走进去的,那么,顺着这条路走一定可以到达土地庙了,
雾很大,我仅能看到的距离不足一丈,但也足够我辨别方向了,况且我手中还有金钱剑,另外这块血玉可以辨别出妖魔邪祟所在的方向,至少不用担心被它们会來个措手不及,
但是很奇怪,一路上竟然诡异的安静,而且并未遇到什么邪祟找上门來,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是无法放松下來,不经意瞅了瞅天空,这么会儿估摸着也该近中午了吧,只是这个山谷里阳光无法直射,再加上妖邪横行,有点像在白猿河中行走一般,只可惜,
“大先生,大先生救我。”
突然,罗锅的声音远远传來,听声源分明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心头一紧,不免加快脚步,
第二十七章孤身入瓮
山路狭窄,异常难走,要说这个回龙谷的地面也不小,但四周却是山石尖凸、怪石嶙峋,特别是我现在所走的路径,几乎是在两座山石的缝隙中穿行,我不明白当年的下山坡村村民为什么让这片地儿荒废掉,以至于连修缮的痕迹都沒有,
罗锅的惨叫声越來越近了,似乎就在不远处,但前面的雾气仍旧很大,我还是看不到他,而且,我发觉四周的气息也越加森冷了,这是极重的怨气,我握紧金钱剑,另一只手则持着血玉,现在能让我的感应能力加强的也就只有它了,
现在血玉还沒有特别的排斥气息透出,一直保持着温热的状态,突然,前面的山道缓缓宽敞起來,我登时看到不远处的一片空旷地儿,当然,也看到了里面的罗锅,
罗锅全身血迹斑斑地站在空地儿的对面,來回地在原地度步,不时捶打一下山石來发泄心中的恐惧和怨气,他像是被人囚禁起來的猎物,而这个空地儿,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圆形的山坑,四周一圈都是怪异的山石,只有中间平整空旷,很难想象这里是一处天然的石坑,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虽然想不通罗锅为什么被困在这个地方,但是我可以肯定这里一定有着什么在禁锢着罗锅,并威胁着他,不然他还不至于连这个小山坑都走不出去,
只是,我看來看去也沒看出这里面有什么道道,而罗锅现在的伤势也不清楚,我皱了皱眉头,此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必须马上下去救罗锅才行,
我将中指上的伤口再次划开,咬着牙按住金钱剑的剑身猛地划下,至阳之气陡然暴增,金钱剑则散发着与阴邪之气格格不入的浩然正气,将金钱剑揣进衣袖内,我纵身跳下,
对面的罗锅一眼便看到了我,并站在原地大呼小叫道:“大先生,快來救我啊,呜呜呜~~~”
一个大男人能够哭出声來,足见他现在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在怕什么,
我先是四下环顾一周,待发现沒有任何异常后,才向罗锅道:“你伤的严重不严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罗锅。”
不管我如何问,如何说,罗锅依旧站在那里大哭小叫,像是极为痛苦地抑制着什么,我缓步走向前,并开起天眼上下打量着罗锅,难道他体内的恶鬼还在,但是我明明看不到,
“啊啊~~~~”
我刚刚走到半途,罗锅突然发疯似的连连大叫,然后双手捧着脑壳瘫坐在地,口中紧接着发出难以言喻的“呜呜”声,我不禁顿了顿,也就是这么一顿,我突然发觉脚下有什么在动,什么呢,我惊着心缓缓低头看下去,
是,是地面在晃动,不对,是脚下的石板,石板,
待我明白过后,一切都太迟了,一块横贯整个石坑的活动石板猛地倾斜下去,前后足有两丈余宽,我脚下一空便瞬间跌了进去,
“嘭嗒。”
先是我的屁股蛋子重重砸在地面,然后便是我的后背以及脑壳,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而且还有一串金星在黑暗里來回盘旋,紧接着脑壳内一片空白,我眼前彻底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轰隆隆~~~”
“初七,墓地快要坍塌了,你快走~~~”
“师父,我带您出去,师父,呜呜呜~~~”
“哭什么,快走,出去以后,好好活着,行正道。”
“呜呜~~~师父,我不能让你留在这里,师父,师父。”
“师父。”我霍地坐起身,口中还在僵硬地呼喊着师父,一股痛麻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让我渐渐清醒过來,原來刚才都是在做梦啊,不对啊,我刚才并未睡觉,而是出于昏迷之中,怎么会梦到墓地那件事呢,
热辣辣的汗水自脸颊滚落下去,我本能地伸手擦拭掉,深深地呼出一口闷气,才算彻底恢复清醒,或许是我太想念师父了吧,才在心理沒有任何防线的情况下回想起和师父诀别的那个场景,唉,若是师父,
我心底很想说,如果师父还在就好了,每次遇到解不开的结,我都会自然的想起师父,我现在才知道有师父在的日子里我是多么的幸福,虽然师父很严肃,对我也很严厉,但是我现在很想念师父的严厉,多么希望师父再逮着我骂我一顿,罚我一顿啊,可惜再也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晃了晃脑壳,顿时疼得我呲牙咧嘴,脑壳内好像有一块硬物在來回跌撞,不过还好,沒有摔傻,我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胳臂和屁股有些痛,其他地方还算好,沒有缺少什么,
再次四下里扫视一周,发现这里面除了漆黑便沒有了其他东西,很像上次所走的九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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