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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醒愣了下，随即跟着弯起唇角。
因为捷安还等在厨房，两人都不想耽误，穿好衣服就和沈眠一起回厨房。
捷安正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看着桌上的肉饼，不时咽两下口水，听到脚步声欣喜转头，跳下凳子：“院长！”他抱着左右看了一圈：“怎么只有叔叔没有弟弟？”
贺醒尴尬地咳了一声：因为“弟弟”就是叔叔啊傻孩子。
他先前第一次和捷安见面的时候，下意识扯了个谎，现在反而不好解释了。贺醒含糊回答：“弟弟喝了营养液睡着了。”
捷安信了他的鬼话，一脸认真：“院长说，便宜的营养液喝多了回营养不良，下次让弟弟来吃饭吧。我和院长养得起弟弟的，对吧院长？”
沈眠应了一声，满脸却写着“你居然连一个六岁的龙崽都骗”。
贺醒连忙转头，当做没看见。
沈眠牵住捷安的手：“我们吃饭吧。抱歉，让捷安等久了。”
捷安摇头，牵着沈眠的手坐下：“不久的，我要等院长一起吃饭。”
沈眠分次煎了五斤的肉饼，因为他自己是个人类，捷安还是幼崽，所以拿出来的肉饼都切成了两半，方便夹取。
肉饼一切开，内里饱含汁水的部分香气和热气四溢，还有些肉汁缓缓流出，诱人程度几何倍增加。
沈眠还准备了最后三支中等量营养剂，这些量完全够捷安和他吃两顿，但加了个贺醒，一顿都不够。
沈眠喝了一支中等量营养剂，切下半个肉饼吃完，就感觉到八分饱。
作为一个人类，沈眠的饭量绝对算大的，毕竟普通人一顿只会喝一支小量营养剂。
然而旁边的捷安，喝了一支营养剂，又吃了两块肉饼，这才端起自己的碗跑去洗手刷碗。
至于贺醒……已经吃了六个饼，一支营养剂，沈眠感觉他还没饱。
沈眠：“……”
他推过盘子：“这半块我没动过，凑活吃吧。”
人形状态下的贺醒十分好养活，“这可不算凑活。”
捷安洗过手，又跑回来坐在沈眠身边，目光在两个大人之间转了一圈，悄悄挺直腰背，模仿两个大人的坐姿。
可惜他腿短，坐下后只能勉强碰到地面，绷得十分辛苦，但做得很努力。
沈眠注意到他的动作，眼神柔软下来。
性格的形成受太多因素影响，但身处的“家庭”，常常是根源。所谓耳濡目染，就是这个道理。
沈眠轻轻抚摸小捷安，宝石龙幼崽仰起头，眼神里带着孩童的纯稚和丝毫不掩藏的疑惑。
这个孩子可能并不清楚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沈眠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捷安只是在模仿而已，模仿大人的仪态。
如果他和贺醒把腿搁在桌子上，捷安可能也会跟着学。群居动物，就算是幼崽，也会竭力让自己“合群”。
而捷安这样一个孩子，浑身上下都写着无数种的可能。沈眠是育幼院的院长，有抚养捷安成年的责任，他就是那个最可能。
“院长？”
捷安试图够到沈眠的手腕，可惜小短手只能摸摸脸。
沈眠放下手，捷安成功抱到手腕，心满意足地蹭蹭他：“院长一直看着捷安，要捷安做什么吗？”
“没有，”沈眠想了想，“谢谢捷安帮我做家务。”
捷安突然握住沈眠的手，一下摁在自己脸上。
沈眠一怔，紧接着意识到——捷安害羞了。
吃饱了的贺醒端着所有碗筷盘子，在哗哗的水流声中说：“那院长你也夸夸我吧。”
沈眠当着捷安的面不好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表扬贺醒：“你是光你是电你是最乖的大宝宝。”
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