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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谁让这小子跑回去和武刑空殉情来着。子枯一听到那消息的反应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快疯了,还不准我留在寿苍山,就差没指着我鼻子骂我故意坑害他小宝贝了。要不是前日得了这小子回城的消息,子枯现在肯定还在满寿苍山地找人呐。我收抬一下这小子完全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嘛~谁知道他居然就这么……这么昏过去了!”
“看他那反应,却也不像你说的那般狼心狗肺。”珞珈看着萧守那绞得死紧的眉,声音也放柔了几分。
撷英耸肩摊手无辜望天:“作为一个正常人,要理解小兔子的想法,本来就比较难嘛~”
珞珈唇角抽搐:“所谓正常人……”
撷英本以为萧守不过是一时急怒攻心,等醒过来就没事了,谁知这家伙到了晚上反而发起了高烧,而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还不停地说着胡话,例如“子枯,你个混蛋”之类的。一想着这小子被烧出个好歹,撷英就有一种黑白无常正蹲在被窝底下等着和自己滚床单的不良预感。于是撷英二话不说,抱着烧得跟个虾米似的萧守冲神医府上去了。
被人从暖被窝中拖出来的叶翎揉着眼睛,心想是哪个不开眼的扰人清梦,好在现在驻守在琉琰城不是师傅他老人家,不然绝对是毒粉伺候,人也不用治了,直接下葬比较好。等眼睛擦清明,叶翎直想挠墙,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家伙!这心情还没平复过来呐,这小子就又落自己手上了。呜呜,太折磨人了。
纠结归纠结,叶翎还是一把接过萧守,感觉着怀中形销骨立的少年,心下隐隐地疼成一场连绵的苦痛。如果自己不离开他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但是不离开的话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如何了?”撷英难得正常地问了一句。
叶翎没好气地甩了把眼刀给他:“也不知你是怎么照顾的,他这身子明显是在受了寒邪之后,又久处湿冷之地,才致外寒入体,郁结不散,遂引发内寒,湿气沉积,水液迫使串于血液,故而气血凝结、阻滞经络闭塞不通。更何况,他忧思过重,连日劳心,心绪起伏过大,现下能仅仅呈高热之状,已是皇天保佑。”
撷英心虚得不行,汗湿后背:“那他……没事吧?”
叶翎拿出金针,轻轻扎入萧守的头部穴位,声音里寒气四溢:“我不会让他有事。他到底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撷英看着叶翎那乌云罩顶的样子,心说:小兔子你就是那桃花树啊桃花树,桃花开得多么滥啊多么滥。
此时萧大少爷却是开口了,充分发扬说话贵精不贵多的原则,吐出了两个字:“子枯……”
撷英眨眨眼:“你懂的,不解释。”
叶翎深吸一口气,好吧,洛子枯被凌迟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若是萧守对洛子枯有那么点情谊,出现这样的状况,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折腾了一天一夜,萧守总算是退烧了。
叶翎抓了药丢给撷英:“萧守已经无碍了,你带他回去将养几日就好。”
撷英桃眉:“你不等他醒来么~小叶子。”
你才小叶子,你全家小叶子!叶翎没好气道:“诊金拿来,共五十金。”
撷英后退,捂心,作惊恐状:“你就算欺生也不至于这般辣手吧?”
叶翎呲牙,小白牙森森发亮:“我不欺生,我杀熟。”
撷英低头扭捏:“奴家役有那么多钱,肉偿可不可以?
叶翎深吸一口气,挤出五个字:“拿钱,然后滚!”
撷英面对着杀气腾腾的叶翎,屈服了,默默掏出银票,递到叶翎手中。
撷英小心翼翼地抱起萧守,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口,终是忍不住问道:“世子不在了,你未必没有机会,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地让萧守离开?”
身后传来叶翎疲惫的声音,就像盛放了一个冬天的梅,嫣红的花朵在寒风中一瓣一瓣调零,最后只得一树萧素的结局。
“人总有底线,若是到了极限还一退再退,便是失了为人的根本,我已说了放手,又岂能出尔反尔。不然等到屡屡求之而不得,由爱生恨,面目可憎之时,就未免太可悲了。更何况我曾踏错行差,我可不信我有瞒萧守一生一世之能,到时候反目成仇也未可知。还是现在就分道扬镖为好,至少能换得他一世牵挂……”
叶翎可以为萧守低头,但他永远不会低到尘埃里去,爱得尽心竭力,走得干脆利落,这才是叶翎。
撷英替自家老板求了答案,放心抱着萧守大步离去,渐渐消失在身后那人缱绻留恋的视线中。
撷英为了防止洛子枯回来将自己揍得连妹妹都不认识,只得倾情上演二十四孝,手持汤药,不曾废离。但天不从人愿,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萧守缠绵病榻死活不肯痊愈。于是二十日后,撷英惨白着那张狐狸脸对上了洛子枯那张笑容阴险的脸,萧守在软榻上看着撷英那倒霉样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小人得志。让你小子吓我,遭报应了吧!
面色苍白的病号萧守优哉游哉地地拍着床沿配背景音:“善恶终有报啊,天道好轮回呀,不信抬头看嘛,苍天饶过谁呐一”
撷英咬牙,心中悲伤逆流成河,哪里有后悔药卖,爷要买一斤!!!!
撷英可怜兮兮地看着洛子枯,诚恳道:“世子爷,您总算回来了。萧公子天天念叨着你呐,就怕你有个万一,整日的茶饭不思,这才忧劳成疾。现下好了,您回来了,想来萧公子的病不日定能大好。”
于是洛子枯的怒火悄没声息的熄灭了,萧守的怒火势不可挡的燃烧了。“你这是污蔑!”
撷英抓紧时机,脚底抹油,瞬间消失。只余下洛子枯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与萧守那怒火熊熊的眼,深情对视。
洛子枯坐到床边,一派温柔笑意:“劳你担心了。”
萧守收敛了所有表情,淡淡问道:“水能载舟下一句是什么?”
“亦能煮粥。”洛子枯对答如流。
萧守低笑一声:“祸害果然遗千年。”
“彼此彼此。”洛子枯寻到萧守的手,十指相扣,手心一片濡湿。当初知道萧守留在寿苍山的时候几乎心音摔停,直到现下将这个不安生的家伙握在手心,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洛子枯轻轻叹息:“萧守,对不起。”背着萧守,利用他的利器谋害他所在意的人,说到底,是自己的错。本来以为萧守是绝无可能知道这回事,但算无遗策的自己遇到萧守却总是失策。
萧守撇嘴:“你不怪我救下武刑空?按撷英的说法,我可是背叛了你。”
洛子枯拍拍萧守的头:“我从未强求过你做出选择,你想救就救,这是你的自由。”
萧守垂下眼睑,轻声间道:“那你可有遗憾?”
洛子枯看之前这牵牵手,摸摸头的动作,萧守都役有拒绝,毫不犹豫得寸进尺,翻身上床,挤到萧守身边,哪怕半个身子还吊在床外,依然笑得如沐春风:“我这一世所求,已算是尽皆得手,至于以后那些,自有皇上来解决。以后,我就可以为自己而活了。”说罢,凝视着萧守,那一片深情淹死十个萧守都有余。
萧守一脚踹过去:“和病号抢床,你也好意思,就算为自己而活,也没必要自私自利到这地步吧?”
洛子枯轻松躲过,翻身压上,揍到萧守耳边,低笑:“别装傻,我知道你懂的。一个月的约定到了,你可愿和我在一起。”
萧守挣扎了一下,没成功,扭头呐呐道:“当兄弟多好。”
洛子枯叹气,好不可怜的样子:“若我执意要陪着你,你会赶我走么?”
萧守扯扯洛子枯的脸,挑眉:“装可怜是米有前途滴,你这招都是爷当年玩剩的了。陪吃陪喝可以,陪床敬谢不敏!”
洛子枯闻言也不装可怜了,无赖道“不陪床,陪你缠绵可好?”
不等萧守回答,洛子枯脑袋一理就堵住了萧守的嘴,舌尖,一遍一遍地在娇嫩的唇瓣上遣巡,然后一点点用力,挤进唇间,滑入齿缝,撬开齿关,恨不能深一点再深一点,将对方的所有气息都占为己有。
身下的人投有剧烈挣扎,只是款款摆动,轻轻摩掌。于是呼吸更为炙热,摩掌着唇,勾缠着舌,一口一口吞咽着对方的呼吸,像是渴极的旅人,大口灌下了海水,不够,饮得再多都不够,喉咙被烧灼,饥渴难耐。
然而下一刻,天翻地覆,洛子枯“嘭”的一声被掀到了床下,背脊狠狠撞上冰凉的地板,后脑重重磕在青石砖上,身上还加了一个人的重量,饶是洛子枯这等高手也瞬间脱失了所有力气。
萧守冷哼一声,自洛子枯身上爬起,抹抹唇,心说不枉老子往床边蹭了半天,终于大功告成把这登徒子给翻地上了。老子就算病了,那也是病老虎,老虎牙是你能随便啃的么?
洛子枯愁眉苦脸地自地上爬起,心说幸福什么的果然是虚幻,只有疼痛才是永恒的。洛子枯倒了杯热茶,狗腿地捧到萧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