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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后,我陈家人再也无缘见上这灵虚子半面,独留那小院中的满堂药草迎春昭然,药香熏旧人。
直到某天午后,我爷爷因怀念灵虚子这位旧友,独自前去小院里头缅怀时,却在偶然下从灵虚子原本睡觉的床底下找出了那本无名图录。
这本图录共有二十一页,上头没有记载半个字体,都是些类似涂鸦的图案,这些图案看似毫无章法,可却自成一隅,内蕴乾坤。
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对图录的理解,而我爷爷当初从灵虚子的床底下找到图录时,他是照例的将那图录拿在手里头摸索个遍后,又将那指头往嘴里捻了一下。
于是这图录的答案就出来了,据我爷爷,也就是这我爷爷的说法,这本图录应该是来自鲁班经,是鲁班经中失传的,最为重要的一部分篇幅,据说在明朝万历年间,宁波的天一阁曾重新编撰过鲁班经,并将鲁班经易名为《鲁班经匠家境》。
而那个版本中的鲁班经,就是我们现在所熟知的,但那里头就没有这失传的二十一页篇幅。
但命运又是谁能说的准呢?
就在那灵虚子离开了陈家的十多年后,我父亲此刻已然长大成人,虽然在我爷爷的撮合下,早早的就成了家,有了一个美丽的妻子,但依然没能拴住他的那颗心。
正好他赶上了抗美援朝的热潮,在某一天的早晨里,他扒上了前去抗美援朝的汽车,对家人来个不辞而别,等我奶奶和我母亲得知消息时,却只能看着汽车离去的影子。
那是我母亲跟奶奶最后一次见到我的父亲,因为,我父亲后来就留在鸭绿江畔,跟那八千万忠骨凑成堆儿,年年秋草枯,岁岁春草绿,只能无言的眺望着回不去的家乡。
但父亲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他给我母亲留下了一颗种子,也就是后来的我。
那是一个极为阴冷的冬日下午,我爷爷拎着一杆大烟斗,像极了鹧鸪似的往门槛上一蹲,正低头无言的腾云驾雾时,我奶奶兴高采烈的从屋子里头出来,口中嚷嚷着我母亲要生产了。
这儿媳妇要生孙子,男人是插不上手的,既然坐着干巴瞎等着,不如就琢磨个名头呗。
这我爷爷当时就抬头往天上一瞅,却将那天里头是铅云密布,阴沉的让人窒息,他咂巴了两下嘴唇后,将手里头的烟斗往门槛上磕上两磕,就说道:“云好呀!平步青云,对!就整这词儿,陈青云!”
于是我的名字就有了,按照爷爷的说法,这是一个极为大气,蓬勃的名头,它寓意着我以后能平步青云,如同那大鹏鸟儿一般,扶摇之上九万里,天下谁人不崇君。
但我的作为却让爷爷很失望,因为我的童年正好赶上了全国思想大跃进阶段,别说是课了,就连学校长啥样的,我都没见着过。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潘家窑里头混到了毛头小子年纪时,历史的浩劫来临了,我陈家人直接被挂上了牛鬼蛇神的帽子,原因是我爷爷的那手绝活“逮腥沫子”。
特别是我那年迈的爷爷跟奶奶,在连续了两次的戴高帽子,挂吊门砖下,熬不住的两腿一蹬,驾鹤归西去了。
可怜我那一辈子没做过几天女人的母亲,因为爷爷生前置下的店铺跟房产,直接被扣上了富农的帽子,连续的批斗下,她终于难于熬持下去,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儿,直接把我舍弃在世上,独自在牛棚里头的房梁上荡起了秋千。
这样一来,我就成了陈家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一根独苗儿了,而就在这个当口,关于我父亲是抗美援朝的烈士报告被摆上了案头了,领导在深入基层了解情况后,大手一挥直接把我家下置到贫农位置,这才使得我这个打小在潘家窑里头混的孩子免受浩劫波及。
于是乎,我顺应潮流做一个插队知青分配到全国各地。
将爷爷临去时交代给我保管的那本图录揣在怀里头后,踏上了上山下乡的知青列车。
同时还跟我说,这图录关系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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