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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怎的,竟又迷糊了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朦朦胧胧觉得有谁推他,他抬起头,眼前站着身穿制服的酒店门迎小哥。小哥一脸担心,嘴巴一张一合跟他说话,可说的是什么,他听见了脑子却反应不出。黎锦呆呆愣愣地看了小哥半晌,扶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点头说,好。
好什么,他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里。面前的一切都是扭曲朦胧的,脚底下软绵绵像踩着棉花,就连按电梯时,手指的触感都迟钝而不真实。他猜自己在做梦,于是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看着电梯里的自己尽情做鬼脸。没想到中途上了人,那位鹰钩鼻子花白头发的外国大叔看见他这副样子活像见了鬼,肩膀绷直了缩在电梯角落,要不是电梯运行中下不去,只怕大叔早就跑了。
于是即便在梦里,黎锦也不得不叫自己看上去正常点。他又恢复了白天那副专业而冷静的样子,并保持着这张脸往自己的房间走。房卡在钱包里,他一边伸手掏,一边试着撞了一下门,没想到,门开了。
黎锦怔怔地看着虚掩的门锁半晌,轻轻跨了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但对面大厦的灯火足够照亮阳台的方向。阳台上站着个人,身材修长,背影挺拔,光是灯光里那模糊的轮廓,就足够叫人神魂颠倒,沉沦一生。
黎锦张开嘴,有个名字在嘴边,他不敢叫,也叫不出。他嗡动着双唇,眼神错也不错地盯着那个背影,生怕一眨眼间,那身影就消失了。
他越来越相信这是个梦。
阳台上的人转过身,他背着光,面目眉眼看不清楚,可黎锦却知道,他一定也在看着自己。他的鼻子渐渐酸楚起来,嗓子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哽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片刻不停地往他那里走,最后几步,甚至小跑起来。他一头扎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
他抱得非常用力,他觉得自己快要把这人的腰勒断了,可还是不想松手。反正是梦,他想,那就再紧一点,再紧一点又何妨。
温暖的手掌抚上他后脑的头发,一下下替他顺着胸口道不得的那些委屈,那人的声音在夜色里亲近而朦胧,带着一点点放纵的宠溺,响在耳边。
“怎么了?”李奕衡问。
黎锦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李奕衡。他的侧脸被灯光映衬得柔和无比,黎锦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
“我想你。”他狠狠地咬上他的唇,“想疯了。”
☆、第一百三十章
两人足足半个月没见,一方又乘着酒兴,这一吻像燎原星火,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搂抱着拥吻,从阳台滚到床上,纠缠了大半夜,直到筋疲力尽才手拖着手沉沉睡去。快天亮时黎锦从梦中醒来,瞧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忽然觉得这段日子以来,每天早晨睁开眼就压在他心头的疲惫全都没了。
他翻过身,李奕衡早就醒了,正静静盯着他看。他对李奕衡笑了笑,拉开被子钻进他怀里,耳朵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小声道:“我就知道不是做梦。”
“嗯?”李奕衡没听清楚。他拉着被角盖住黎锦的肩膀,黎锦顺势抬起一条胳膊,搭在他胸口。
黎锦摇摇头,笑意像抹了蜜,甜得腻人:“你怎么来了?”
“因为我也想你。”李奕衡揉他头发,“听说你来香港,就跟过来了。”
黎锦嘴角抽动,刚想夸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自己追着走,转念想想,这鸡啊狗啊的,等于把自己编排进去,于是硬生生把这句话咽进肚子里,手上却不老实,开始在李奕衡胸口上乱摸:“那你怎么进来的?”
“我不知道。”李奕衡很诚实,“我跟林辛说我要在你房间等你,等我到的时候,这门就是打开的了。”
“可耻的特权阶级。”黎锦撑起身子,狠狠剜了他一眼。
李奕衡笑了:“那你就是特权阶级的家属。”
黎锦躺回去,李奕衡很周到地送了只胳膊过来叫他枕着。他享受着人肉枕头,五指逡巡到李奕衡胸口,不走了。
“你这次来是单纯陪我的?”黎锦问。
“不全是,不过,以你为主。”李奕衡回答,“我来,你不高兴?”
“没有,”黎锦有点脸红,手指下意识去抓离得最近的东西,“我高兴,挺高兴的。”
李奕衡无声地笑,笑到一半,忽然像被人切断电源似的,僵住了。
无他,李先生那金豆子似的乳首被用力捏了一下。
李奕衡的表情那叫一个五彩斑斓,要是黎锦此刻抬头,必定要叹为观止连连称赞。可惜他此刻只顾着脸红,甚至由于脸红的副作用,身体其他部位通通遵从下意识,他的下意识——
就是把李奕衡的乳首当黄豆粒似的,前后左右扭来扭曲,偶尔还拨浪鼓似的拨浪着玩。
天知道李先生精力旺盛,又生憋了半个月,之前顾忌着黎锦醉酒,没好意思放开了下手。他这样一拨弄,李奕衡气血直冲下身,那要紧的地方立刻硬了。
李奕衡忍得辛苦,黎锦还在不知死活地跟他说话:“你这样跑过来,李氏没问题吧?”
李奕衡捏着拳头往外蹦字:“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