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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驿馆门口等了数日,也不见皇帝,他想跟着回燕京,可祁英觉得他已经没用了,已将他从禁卫军里除名,他只能看着沈星言被披风包裹着送上马车,直到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嘉裕关两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沈星言醒来后一直都很安静,安静的喝药,安静的吃饭,不吵不闹,任由着祁英乐此不疲的照顾他,除了不愿说话,他甚至相当配合着对方。
回宫后,祁英都每日腻在东宫,一下朝就往东宫里头钻,吃睡都在东宫,一如他从前那般赖在东宫要陪沈星言,只是再也没有人能赶他走了。
秦尚死了,风吟染了疫病。
这东宫成了他的地盘,他想干什么再也没人阻止他了,哪怕他日日黏着沈星言,给沈星言读那些不正经的书也没人训他不要脸。
赵全每日把成堆的折子搬到东宫,那些折子无不例外都是要他赐死沈星言的,他不厌其烦的一个个批阅—闭嘴。
朝臣们看到折子上的“闭嘴”二字,险些没气吐血。
立春这日突然下起了雪。
东宫里燃着地龙,暖如春日,沈星言穿着薄衫,祁英一整日都缠着他,几乎要挂在他身上了。
“阿言。”他将沈星言抱着坐在自己腿上,侧脸轻轻蹭着沈星言的耳朵,“太医说你可以沐浴了,快过年了,我带你去沐浴好不好?”
沈星言依旧没有反应,而他似乎也习惯了,欢欢喜喜的将沈星言扒光了抱去沐浴。
浴池水汽氤氲,祁英仔仔细细的帮沈星言洗了个澡,他赤着身子舒适的抱着那人靠在浴池边上,高大的身体与沈星言的枯瘦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指腹轻轻的抚过沈星言腹部那道疤痕,在上面摩挲着,这道疤看着好多年了,伤的不轻,当时怕是连肠子都出来了。
他侧过头轻轻吻了吻沈星言的脖子,手指在腹部那道疤上轻戳了一下,柔声问:“阿言,这里为什么受伤?”
回答他的只有沈星言的沉默,而他也知道对方不会理自己,这个人从醒来后就好像丢了魂,只剩个听话的躯体。
“阿言,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离不开你,哪怕你恨我、怨我,我也不能放开你。”他紧紧搂着沈星言的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我知道,走到如今,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当时我以为你放弃我了,我真的、真的无法接受。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你当时杀了我,会不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想起我?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怀念我们从前的时光?会不会这样记着我一辈子?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说到最后,他哽咽着他将额头抵在沈星言的肩头,低声啜泣着,仿佛这段时间压抑的痛苦瞬间爆发了一般。
“阿言……我不想这样的……这些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