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是否真的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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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真的爱我》别再沉默，就要离去，快对我说。”枫看着梅，不停地问自己。

    冬日清晨的霞光照着溪街屋顶，冰雪在风化，檐口滴落的水珠溅起雨花。梅妈妈抱起一岁多孙子，梅爸爸嘴里叼着烟，一起钻过屋檐下水帘，来到公路旁送枫。

    梅还是那身粉红色的长风衣，秀发披肩。穿着半筒皮靴，站在冰雪融化的泥水中，不时地将戴蓝色保暖套的手捂到嘴边哈气，眼眶红润。

    想爱不能爱，想留不能留，想说不能说，仿佛爱情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枫搭上路过的长途车，望着路旁挥手的梅，渐渐远离，直到缩成一个圆点，最后消失在视线里。他不敢去想梅那天说的，“若有缘，我们还会相见。”

    枫靠着车座位，任窗外寒风侵袭，静静地听长途汽车上放着《风中情》歌曲，“难言前路是风花还是雪月/你会不会在风中摇曳/改变最初的选择……”枫默许地好想掉泪。他知道此去别过，几乎没可能再来这陌生而难忘的小镇走一遭，也不可能如昨夜，拥有善良俏皮的梅。梅不属于他，他现在没法和有正式工作、又有文化的那老师相比，梅跟那老师是最合适的。从这几天梅父母关注中看得出，是他们帮梅拿的主意。不知不觉，眼泪在枫的脸上滑落。他怕车上的人笑话，不由地把头埋在前排的座位后，任泪水流淌。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枫不晓得这句话为何要帮他写。这段还未开始的爱情似乎就要划上句点，昨夜的风花雪月，那场吻和泪深刻在枫的纹理中。